皇上仔细查看了路线,发现这张只有一半。
他又急忙拿起另外一份,可是他刚拿到手,就看见这半张羊皮纸有了烧焦的痕迹。
他将烧焦了的羊皮纸拿在手里抖开来,发现比另外半张小了一半不止。
再打开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锐利的双眼看向顾诚玉,这是什么意思?
藏宝图中间有一个破洞,而那个位子恰好就是藏宝图的地点。
难道说顾诚玉有了异心,特地将藏宝图给毁了?
顾诚玉回来之后就想到了这点,他知道皇上生性多疑,所以已经想好了对策。
于是,他将得到藏宝图的大致内容说了一遍。当然,他将偷藏宝图的人说成是自己的随从。
“藏宝图一分为二,分别被藏与曲府和易府,微臣为了得到藏宝图也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您也知道,此去河间府有多凶险,多方人马谋夺藏宝图,微臣此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顾诚玉知道皇上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所以他又解释道:“且在回京的路上,微臣和陆大人还险些丧命,陆大人更是因此受了伤。能平安回到京城,已经算是万幸了!”
虽然他和陆琛不是因为藏宝图才被追杀,可被追杀总是事实吧?
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他自然要夸大其中的凶险了。
不这么说,皇上怎么会知道藏宝图得来不易呢?
“虽然过程十分曲折,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可好歹藏宝图也没落入其他人手中,不知道确切的地点,但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日后皇上您再派人在那一块仔细寻找就是,总能找到藏宝地点的。”
顾诚玉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皇上只要想到其他人没得到藏宝图,心中也就稍稍安定了下来。
“可是这地方如此之大,又怎能寻得到呢?怕是在朕有生之年,都没了希望。”
皇上十分惋惜地将藏宝图扔在了御案上,这好好的藏宝图竟然被烧毁了,太可惜了。
“你之前可有见过完好的藏宝图?那曲氏和易氏呢?说不得他们就看见过,还记得确切的位置也未可知。”
皇上突然想到了河间府私藏藏宝图的那两个家族,他们肯定是见过的,也许还拓印了一张完好的呢?
顾诚玉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他也曾想过,曲怀云肯定是见过藏宝图的,说不定还真记得那位置。
只可惜,曲怀云已经死了。
“微臣并没有见过,只是皇上您有所不知,在微臣和陆大人回京之前,曲族长就已经死了。而曲氏其他族人无人见过真正的藏宝图。”
“什么?死了?怎么回事?”皇上气急,若是真能得了这批金子,朝廷何至于这般艰难?
“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知道准确地址的曲族长呢?所以曲族长在关入牢房没多久,就迅速撞墙自尽了。”
原本陆琛想让曲怀云将藏宝图给画出来,可是曲怀云却拖着说要考虑考虑。
可能曲怀云还有其他的打算,指望着他的长子曲佑恩来救他出去。
到时候这半张藏宝图自然能起到大作用,让他们曲氏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啊!最终廖程要将曲怀云严刑拷打,曲怀云怎可能受得住?
为了不便宜廖程,曲怀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要问顾诚玉如何知道这么清楚的,那是因为他要打探消息,做了好几次的梁上君子。
至于救曲怀云,他就没这份儿心了。
第一这曲怀云不是个好人,那些罪名可都是实打实的。
第二也是顾诚玉不想再趟浑水,反正他对藏宝图也不感兴趣,为何要节外生枝?
皇上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说不定京城内就有谁知道了藏宝图的确切地点,这让他怎能安心?
那批金子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了?这是皇上最担心的。
“其实皇上也用不着担心,曲族长死后,再也无人能知晓藏宝地点。”
顾诚玉如此笃定,让皇上有些疑惑,他转身朝他看了过来。
那莫名的目光让顾诚玉头皮一紧,皇上不会又开始怀疑上他了吧?
在皇上如千斤重压的目光下,顾诚玉依旧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的心虚,皇上只好收回目光。
他在心中思量,顾诚玉的确有能耐,可若是想私吞下这宝藏,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最大的可能是顾诚玉投靠了哪位皇子,将宝藏给当成了投名状,可这可能性也不大。
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信顾诚玉一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搜寻藏宝图的动作不会小。只要有风吹草动,自己也能知晓。
“皇上,虽然藏宝图出了差错,可知晓藏宝地点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微臣去河间府之前,就与您坦白过,不能保证一定带回藏宝图,只求藏宝图不落入其他势力手中,您也是应下了的。”
顾诚玉边说边观察皇上的脸色,见皇上面无表情,心中也是没底。
若是皇上不愿意了给他升官了,那他也无话可说,谁叫他没将事儿办妥当呢!
“不过这次的事微臣虽然已经极尽全力,但藏宝图的损坏也是微臣的失职,还请皇上责罚。”
顾诚玉又重新跪了下来,不敢再提升官的事儿了。
皇上走至御案前坐下,望着顾诚玉久久不语。
半晌,他才开了口,“哼!当朕不知你这小心思,你放心,朕之前承诺的,必然不会变。”
顾诚玉听了这话心中就是一喜,只是面上不敢表露分毫。
待他正要开口,皇上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你也别说了,朕金口玉言,绝不反悔。只是,翰林院如今也没有空缺,朕打算将你调到大理寺去,你意下如何?”
皇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而后就等着顾诚玉的反应。
顾诚玉闻言一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将他调去大理寺?据他所知,大理寺卿匡兆映可是与大师兄不对付啊!
之前科举舞弊案的时候,匡兆映还想拿他开刀来着。
他若是在大理寺任职,那岂不是将自己送到了人家的砧板上?
再说他对那个动不动就上刑,搞得血淋淋的地方十分无感。且大理寺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