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伯有些疑惑,找大顺他们干啥?
不过,他看了眼屋内的情况,到底没多问。
“好,我去叫。”顾大伯说着,就转身向屋外走去。
顾诚玉打算将大顺他们找来,看管住王月娘她们。
他始终觉得顾诚义死得有些蹊跷,这三人得好好审问一番。
王月娘见顾诚玉他们不离开屋子,心中不由急切起来。
开柜子的钥匙在炕上的枕头下边,她只有拿到了钥匙,才能打开那个柜子。
今儿正是个好机会,若是错过了,那些银子可都与她无缘了。
等二郎和三郎来了,那些银子还不进了二郎和三郎的腰包?
顾诚玉时不时地观察着三名女子的表情和动作,见王月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看了炕琴好几眼。
他将目光也投向那里,发现上头挂着一把铜锁。
顾诚玉随后又打量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发现那柜子应该是放置财物的地方。
昌哥儿还王月娘会盯上那些银子并不奇怪。
这几年听说二郎在县城花费不但这几年的香皂利润也极为可观。
顾诚义的手里,刨除了花销,少说也能存上三千两左右。
“爹!二哥去了,他留下的银钱必须得保管好。这样等二郎和三郎回来,咱们才说得清。”
顾诚玉意有所指,就算王月娘没那个胆量浑水摸鱼,但也不妨碍别人就会这么做。
顾老爹此刻颓废不已,悠悠叹了口气,“是得保管好了,我来保管吧!我年纪大了,用不着银子,放我这他们也用不着担心。等二郎他们回来,也好交代些。”
顾老爹被顾诚玉扶着,双腿发软,只觉得全身被抽空了力气。这会儿顾诚玉说起银钱的事,他才想起来。
虽说小宝看不上这点银钱,但二郎这娃的性子,顾老爹心里清楚。
最适合保管银钱的人就是他自己,反正小宝不能扯进来。不然,就真要没完没了了。
顾诚玉转身向王月娘说道:“我二哥锁柜子的钥匙在哪里?”
王月娘没想到顾诚玉突然会过问银子的事,她原本还想着能搜刮些银子,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她不敢得罪顾诚玉,想想自己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像厉氏和汪氏那样年轻。
顾诚义死了,顾家若是肯放人,这两人再找个家中贫困的嫁了也不是难事儿。
她人老珠黄,就是想嫁人,也没人会要她了。
她如今能依靠的就是昌哥儿,而昌哥儿不就得依靠着顾诚玉吗?
王月娘走上前,看了一眼还睁着双眼的顾诚义,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不敢再看,只别过头,颤抖着右手在顾诚义一旁的枕头下面摸了摸。
王月娘摸索了两下也没摸到钥匙,她有些急了。
“我看当家的之前都是把钥匙放在枕头下的,这咋不在了呢?”
顾诚义皱眉,炕上这么乱,说不定是掉到了别处。
“你在炕上再找找。”
王月娘看了看炕上盖着被褥的顾诚义,她实在没胆子找啊!
她刚才已经看了顾诚义的身子,觉得十分可怖,她哪还敢在被褥下找东西?
王月娘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敢!”
顾诚玉差点想翻白眼,这还是之前同床共枕过的两个人呢!
他倒是不怕,但其实还是挺膈应人的。
就在顾诚玉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去找,突然听到顾老爹出声道:“我来吧!”
顾老爹上前轻轻扯开盖在顾诚义身上的被褥,这会儿顾诚义的s已经破裂,上头还有暗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比他脸上的神情更加可怖。
顾老爹看到顾诚义这副惨状,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爹!还是我来找吧!”
这时顾诚礼已经平复了心情,他上前提议道。
钥匙被压在了顾诚义的腿下,顾诚礼打开柜子,从里头捧出一个上了红漆的木匣子,木匣子上还有一道锁。
顾诚义拿出了一张纸和五张银票,并五十两的银锭子一个,还有一些碎银,约莫有二十两。
“小宝!这是钱庄存银子的银契,你看看上头写了什么?”
顾诚礼将纸递给了顾诚玉,顾诚玉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上头写的钱庄就在镇上。
这是一张二千两的存契,信物是一枚劣质的月牙形玉佩,玉佩就放在了匣子里。
“钱庄在镇上,是一张二千两的。”
“这里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一个五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二十二两的碎银。”
顾诚礼数了数银票和碎银,将数目报给了在场的众人。
顾诚礼报完后就皱起了眉头,看来老二这些年花了不少银子,不过怎么只存到二千五百七十二两?
他想起之前为了纳厉氏,老二着实花了不少银子。
再加上二郎这几年花费越来越多,因为有人常看见二郎出入县城的酒楼,怕是应酬不少。
“银子都在这里了,在场的众人都是见证。”
顾诚玉让顾诚礼当面点清,为的就是不让人说闲话。
将银子又重新放回匣子里锁上,顾老爹接过匣子,被顾诚玉扶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顾诚玉就看见大顺带着三人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
顾诚玉也没多说,等大顺他们一到跟前,他就吩咐道:“你们将屋里那三个女子分别带到正屋来,我要亲自审问。”
大顺很懂得看眼色,刚才外头就在传里头出事了。但他什么也不敢问,只管做好顾诚玉交代的事就成。
在这个宗族中,最有能耐的就是顾诚玉。族里每个月给他们月钱,那都是顾诚玉的提议。
只有做事让顾诚玉满意,他们不愁没好日子过。
好不容易等到顾诚玉回来,现在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吕氏还等在门外,这是继子的屋子,就算他已经死了,但她也不能随便进这间屋子。
再说,听闻顾诚义死时的模样有些可怕,她就更不敢进去了。
顾诚礼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李郎中紧随其后,就连王月娘她们都被带了出来。
屋子里就只剩下顾诚义,顾诚玉觉得不妥,就让大顺留个人在这里守着门。
“爹!要不要先将二弟身上擦擦,这天热,我怕放不住。”
天热了,就将人这么放在屋里,若是传出些异味来咋办?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