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墨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虽然觉得顾诚玉说的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毕竟服侍了公子六年,日常的起居一直是他和茗砚照顾的,如今竟然要交给立春。
“这哪里算是辛苦?小的不累。”
顾诚玉理解他们的心情,不过,日后茗墨他们的事越来越多,这些生活上的琐事,还是交给立春比较好。
府里其他的小厮都不会武功,丁字辈的要替他在外办事,在府里做小厮,那是大材小用。
立春那丫头照顾他起居正好,再说他需要服侍的时候不多,只要替他管好屋里就成。
“你和茗砚照顾了我六年,一直是我身边得用的人,也是我最信任之人。不让你们干这些杂事,是想让你们将精力放在我交代的事儿上。你们要替我在外行走,怎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顾诚玉知道想让茗墨他们转变思想,那还要费一番口舌,免得心里有什么想法。茗墨他们办事牢靠,只要是他吩咐的,很少有办不成的,就连茗砚这两年都变得成熟稳重多了。
再一想,可不是吗?茗墨今年都十六了呢!茗砚也只比茗墨小一岁,十六岁若是在上岭村,怕是都要娶媳妇儿了。
“茗墨,你今年也十六了吧?也是到成婚的年纪了,可有意中人?”顾诚玉打趣地问道。
府中也有几个到了年纪的丫头,有些还长得不错。有可能在他还没发现的时候,茗墨就有了意中人呢?
顾诚玉承认他有些八卦了,没办法,属下的婚姻大事也不可忽略啊!下人成亲,自然是要经过主子同意的,大户人家的小厮,一般都是让主家指一个。
茗墨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丫头自然也有献殷勤的,不过他们目前不想这些。公子年纪不大,竟然还给他们想起了终生大事。
“公子可莫要操心了,小的没有意中人。”茗墨红着脸,匆匆出了屋子。
顾诚玉哑然失笑,这是害羞了?
隔日,顾诚玉让茗砚派人去天香阁接了花怜回来,并准备了给夕颜的谢礼。既然麻烦了人家,那他也不会吝啬。
只问了声花怜的情况,听得她已经无恙,也来不及详细询问,就匆匆上了马车,准备先去吴府拜会。
马车转过了两条街道,入了北边的巷子,还好吴府和何府相隔不远,就连蒋府也在这条街上,顾诚玉一个上午三家还是来得及的。
下了马车,由外院的管事领着向外书房走去。
吴安正在书房查看公文,见了顾诚玉来了,在他身上扫视一眼,也没过多的热情。
“二师兄!”顾诚玉先是行了礼,而后在吴安的对面坐下。
“舞弊案已经过去,这两日会有皇榜张贴,还了你们这些考生的清白。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殿试,既然大师兄已经在为你打点,想来是没问题的,你最近还是要将精力放在读书上。”
吴安开口就直接切入正题,面对比长子还小的师弟,他只能说些勉励的话,免得顾诚玉考得差,墜了老师的名声。
顾诚玉点头应是,随即又起身,朝着吴安一揖到底,“之前的事还要感谢师兄帮忙,诚玉不胜感激。”
吴安点头颇为满意,这师弟是个知晓感恩的,老师这次倒是没看走眼。
“你我师兄弟不必言谢,老师不在京城,师兄们自是应当关照你的。”
顾诚玉再次谢过,两人这才略过这事儿不谈。
之后,吴安对顾诚玉说起了朝堂上的事。也许是因为顾诚玉要参加殿试,之后就会成为官员。吴安对顾诚玉不再设防,将朝堂上的事挑了些说了。
“你这次想参加殿试还得提防夏清,你是会试的第一名,江南的官员想是看你不顺眼,说不定会想办法将你拉下来。虽说大师兄会帮你打点,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吴安想了想,又对着顾诚玉说道:“不过,你向来洁身自好,只要没做什么不妥之事,那些人想来也是拿你没办法的。”
顾诚玉听了这话,随即想到,不妥之事?那他逛青楼算不算?这么想着,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昨晚去天香阁的事,有很多人知晓,会不会传到那些江南官员的耳中?再拿此事来做筏子?
吴安见顾成宇脸色有异,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最近真做了什么不妥之事吧?有什么事趁早说出来,也好一起想想对策。”
顾诚玉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这种逛青楼的事,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可心里不由自主的心虚。
于是,他支支吾吾的将昨晚去天香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吴安对天香阁的文会早有耳闻,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天香阁的文会。那文会每年都会举行,每次去参加文会的才子多不胜数。
吴安想了想这去逛青楼,名声总是不好听的,虽说只是去参加文会,但毕竟顾诚玉还喊了价。就算是为了救那姑娘,可其他人不知晓啊!他们还以为顾诚玉真的是为了风花雪月去的呢!
其他人就算为了这种目的,也不会有事。但是顾诚玉正处在这风口浪尖上,这件事可能就会成为那些人手中的把柄。
为此,吴安的面色有些不善。不过,他随即想到顾诚玉还是个少年郎,对这些感兴趣也无可厚非。
“师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姑娘,那自然要言而有信。本来只是陪着朱庞去看看文会的,没打算出手。可既然碰上了,也不好袖手旁观。”
顾诚玉之前也没想那么多,看来还是他托大了,以为有了尹坤的力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他又犯了次错误,看来还是他太自傲了,朝堂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他自以为在舞弊案中扭转乾坤,就不将那些朝臣放在眼里。殊不知那些人只是起个歪心思,就会让他疲于应付。
顾诚玉为自己先前的自傲感到羞愧,带着这样的心态,在官场上可走不远。
吴安见顾诚玉知晓了事情的严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