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你这是既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你们将我引去玉门关,想就地击杀,后被我逃出。你们又在半路伏击我,势要将我铲除。既然做了,何必还要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话?”
元彬一边奋力抵挡,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压得他十分难受。
“元彬,我刘蒙敬你是条好汉,就算要杀你,我也要你死得明白!半路伏击你,确实是我派人来做的。但将你引去玉门关,却不是我方所为!但凡是我做的,我不会抵赖!”
刘蒙其实也很佩服元彬,若不是元彬家世不显,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从四品武将。
他早就劝说过元彬,投靠了那位,哪里还用在这里受那些人的鸟气?只可惜这个元彬是个一根筋的,誓死要效忠朝廷。如此愚忠之人,着实罕见!
“噗!”元彬一口鲜血喷出,脑子渐渐有些迷糊起来,手上舞着的大刀有了片刻的停顿。
刘蒙见状,一个斜刺,长qiang的qiang尖扎进了元彬的大腿处。元彬疼得闷哼一声,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
大腿处被长qiang戳了个窟窿,顿时血流如注。元彬晃了晃昏沉的脑袋,重新举起自己手上的大刀。
“茗墨!去助他一臂之力,将那刘蒙的人头给我带来!”顾诚玉见元彬状态越来越不对,知晓对方这是失血过多,或许身上远远不止腿上那点伤口。
“是!”茗墨提剑往城楼下一纵,将王百户他们吓了一大跳。
“这里可是城楼!”王百户连忙往下看去,只见茗墨根本没落在地上,而是几个起跳,身形向着远方掠去。
“这,这功夫真俊!”王百户顿时赞叹了一声,难怪这顾大人身边要带两个这般年轻的随从,原来是武艺高强的高人呐!
邱知府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望向顾诚玉的目光有些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诚玉一边观看茗墨和元彬那边的动向,一边调动着全身的内力。他精神紧绷,虽说目光是看着下方,但身后站着的邱知府却让他起了防备。
这个老狐狸可不是个善茬,谁知道是不是又打起了什么歪主意?
之前将他推出来毫不手软,说不定此刻正在酝酿着怎么利用他呢!
元彬一不留神,便叫刘蒙在他的手腕处划了一qiang,他喘着粗气,渐渐有些力竭。眼前模糊一片,连刘蒙那狰狞的面目都成了雾里看花。
刘蒙知晓元彬这是要到强弩之末了,他眼中凶光乍现,趁他病,要他命。
长qiang一扫,就要将元彬扫下马来!以如今元彬的身子状况,只要滚下了马,被马蹄踩踏后,不死也会内脏俱损。
届时说不得还能抓到活的,若是能抓到活的,王爷必定会厚赏他。
正当长qiang要扫过元彬之时,刘蒙突然觉得背脊一凉,他赶忙收回长qiang,往身后一拦。
习武之人,对危险本就敏锐。他还未调转马头,便与身后之人过了数招。
刘蒙心下一紧,他立刻策马与元彬拉开距离。虽说元彬已经力竭,但他不会让自己腹背受敌。谁知道元彬会不会拼一把力气,给他来个偷袭。
“你是何人?”刘蒙边打边退,当看到武器是一把长剑之后,他不由诧异地望向了长剑的主人。
一看之下,他有些迷糊了起来。此人是何人物?剑术高超的少年?他在边关也有两年多了,未曾听闻有这等人物。
茗墨挽了个剑花,朝着刘蒙冷笑一声。
“刚才你侮辱我家大人,我此刻便来取你狗命!”茗墨满面冰霜,清秀的面庞此刻亦是杀气腾腾。
刘蒙觉得这少年有些大言不惭,就凭对方这单薄的身板,仗着有些高超的剑术,便想取他人头,当他这么多年的拼杀是闹着玩儿的吗?
视线望向对方站立之处,他有些讶异对方竟然连马都没骑。
“那本将军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刘蒙也不由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刚才此人挥出那几剑的力道,他可不会小觑。
“哼!”茗墨不多言,运起内力,脚尖一点,冒着寒光的剑尖往刘蒙袭去。
刘蒙心下一惊,此人竟然有内力,且看这轻身功法,内力必定不浅。
“顾大人的随从本事不错,难怪常伴顾大人左右!”邱知府上前一步,对着顾诚玉赞叹道。
顾诚玉不着痕迹地拉开了距离,“茗墨的功夫确实不错,不然本官也不敢带这么点人来边关!”
邱知府咧嘴笑了笑,随后看了看天色,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你这小儿,功夫倒是不错!”刘蒙看着内力高深,上下翻飞,剑法灵动的茗墨,心中倒是有了几分不安。
元彬捂住胸口,他此时胸闷气短,深深喘了口气,将马儿策到了一边。
此时城门未开,他也没力气攀爬上去。只得叫了几名士兵护住他,待在一旁休息。
这次敌军的主将是刘蒙,只要这少年将刘蒙拿下,剩下的便不成气候了。
“你还没领教过我的绝招呢!今日就让你开开眼!”茗墨冷笑一声,退后一步,使了个和风细雨的剑招。
剑招极快,连绵不绝,刘蒙只能看到万千剑影,让他眼花缭乱。
刘蒙不知该如何抵挡,道道残影,不知哪道才是真身。等他挑起长qiang,准备护住周身之时,只觉得胸前一痛。
来不及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刘蒙自怀中掏出一物,往天上一掷。
咦?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正是鸣镝。顾诚玉挑眉,这是要搬救兵?
“小兄弟,快杀了他,不能让他搬来救兵!”元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好,若是叫来了救兵,那这场战役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茗墨紧皱眉头,不管怎么说,先将此人杀了再说。
刘蒙发出求救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不由骇然。
原来他胸前的盔甲被刺破了好几处,刚才那几剑不仅刺破了皮肉,伤口还不浅。
这可是盔甲,能刺破盔甲,可见这少年的内力有多深,刘蒙不由萌生了退意。
可刘蒙刚一勒缰绳,茗墨就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飞身上前堵住了对方的去路。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