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房间里面就已经浑浑噩噩,去隔壁房间退房,手上都伤着还拎着箱子过来,疼的厉害,楼下的服务生上来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要加钱,关静白签字认可下来,回到房间里,已经累的浑身没一点力气。
又一次陷入绝望之中,头很痛,起来吃一片止痛药,倒下去要睡,睡不着,起来,又拿一片安眠药吃。
她什么药都开了一点,知道肯定用的上,以前她身体好的好像一头牛似的,跟男生一起打篮球,一年也不进一次医院,流感也不怕,现在竟然染上这些病。
倒在床上,躺下去,就迷迷糊糊的陷入梦乡里,药片很有效,头不痛了,也睡着了,可是梦境没法控制,梦里面光怪陆离,好像是万花筒,没有逻辑,只有缤纷的色彩,还有一些人,拼凑着乱七八糟的入梦,最后的结果却很容易记得,是她一个人在黑夜里,被一个臂膀抱着,陷入安宁,世界都安静下来。
世界都安静……
半夜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冻醒,胡乱的拽了被子过来盖上,也没有多想,头有些痛,是那种闷痛,痛的在脑子里,不动就还好,一动,好像脑子就在脑壳里面跟着晃动,来回牵扯的难过。
恍惚的又有些半梦半醒,这么一次醒来之后脑子就隐隐作痛,盖着被子国的严严实实,想起赵瑞安白天时候好像是吃瘪的脸,还有那些愤怒。她怨不得赵瑞安,是她一开始就以为赵瑞安知道的,原来赵瑞安并没有想得到,还以为是个没牌子的大钻石什么暴发户送的吧?所以才肯答应她。世人都市侩,能怪得了谁?
只是,为什么自己就真的没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
早知道很早就应该收敛收敛,像芸芸那样柔弱像方安安那么活泼好玩都好,不要像了自己,好像个刺猬,满身的刺朝着别人,谁会管你内心是不是柔软呢?又不够美……
这样头痛的时候,还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其实没多少印象,很早就被爸爸的小三上门给气坏了,气的胃出了问题,在她五岁的时候就胃癌过世,印象不太深刻,只记得一样是锋利的眉毛,很多见过她母亲的人都说,她的眉毛和眼睛跟母亲很像。
只是,她比母亲还不争气,母亲嫁了一个不该嫁的禽兽,她做了禽兽的情妇。
差别巨大。
会不由的痛恨起自己的身份来,情妇这个字眼,痛恨的要咬牙切齿,迷迷糊糊之中腮帮子好像也痛,是咬牙咬的太紧,自己都没有察觉,松开的时候好累。
怎么都逃不开,她已经用尽了办法,以前觉得自己是一阵风,父亲不怎么管她,也没空管她,她就自己自身自灭似的,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怕,桀骜的一头扎到哪里都能生根发芽,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打断了胳膊和腿,根本什么都不可以,只在司绍祺的摆弄下苟延残喘,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骄傲,在他眼里又都算是什么呢?
可能是个笑话,他一向最是看不起她那种没来由的骄傲,总是要拽她到地狱里才高兴。
一会儿又热了,伸手去推开被子,反反复复几次,终于是睡着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觉得是有天长地久那么久,骨头节都发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冷不热,可是身上盖着被子严严实实,手上微凉,抬头,看见一边的吊瓶,才猛然的一下子清醒。
坐起来再看,已经是在病房里,面前有不少仪器,各种颜色的数字和波浪线,还有“滴滴”有规律的声响,让人觉得有些恍然。
什么情况?
怎么到了这里的?
四周看过去,不像一般的病房冰冷严肃白墙水泥地,地上甚至还铺着地毯,在医院这样的环境下,未免太奢侈,墙壁上的墙纸有很淡的小碎花,看起来温馨美好,低头看自己的病床,虽然是白被单,可是是大床,又大又柔软,右手边是电子设备,按一下,靠背就上升,再按另一个,靠背就下降,还有大概是类似餐桌之类的,她也没有想按。
可是,怎么到的这里?
脑子里已经不疼,可是努力回忆也都回忆不起来。
好像是自己发烧了,烧的不轻,后来又怎么了一点都不记得,看手上,本来包的跟包子似的手已经包的像模像样,严谨而不漏,应该是个手脚利索的护士处理了。
莫非是自己在酒店病房里面昏倒,所以酒店服务人员送她过来?
难怪后来睡的那么踏实,原来是昏了……
关静白苦笑,自己真是脆弱的不像话,在这种时候,还有空脆弱。
“醒了?头还难受吗?量一下体温,不烧了就没事,等一下量好体温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再检查一下,发烧烧的都昏了,怎么照顾自己的,还有待会儿让你朋友给你弄点饭来,清淡一点的,病刚好,饿也不能吃油腻,最好吃粥,记得了吗?”门口进来一个护士,面无表情却连珠炮似的说,都不给关静白插嘴的余地。
标准的护士脸孔和表情,谈不上冷暖。
“护士,我怎么到这里的?”关静白忍不住问。
护士听见她说话露出好像听见天书一样的表情来:“怎么到这里的?你男朋友送来的啊,晕了两天了,手上伤口感染发烧,烧的连日子都不知道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怎么想,好端端的弄什么自残,自己的手上割了是自己疼,还能疼到别人身上去?你好好的吧,我去叫医生来,应该问题不大了。”
关静白看护士有些鄙夷的眼神,是以为她自己自残了才弄成这样发烧入院所以特别的瞧不上她吧?关静白低头看自己的手,包扎的整整齐齐,男朋友送她来的,是赵瑞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