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为什么不是朋友
叶笙不知道许西阳在外面站了多久，许西阳自己也不知道。
叶笙的外公和外婆散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面站着一个人。走进了才发现那是许婆婆的孙子，许西阳。
叶笙的外婆笑着说，“小许啊，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去吧。”
许西阳笑了笑，说道，“叶婆婆，没关系的，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儿。”
叶笙的外婆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早点进去，晚上很凉快，别着凉了。”
叶笙的外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西阳，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在打量窥探他的内心。
叶笙的外公和外婆没有久留，说了几句话便走进去了屋子里。
屋内的叶笙也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她打开窗户，望向外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色外套坐在石凳子上面的许西阳。
许西阳也看到了她。
叶笙走出了房间，许西阳笑了笑，问道，“在温习？”
叶笙点头，“嗯。”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偶尔扯两句有的没的，真正的话题却是聊不起来。
这样无云地夜空，适合看星星和月亮。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也这样做了，叶笙抬起头看着在黑夜之中依旧发亮的星辰，说道，“别人都说，去世离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那如果是还活在世上但是却离开了的人呢？”
许西阳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也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道，“或许吧。”
这个回答很是模棱两可，叶笙有些想笑，但是却忍住了。
许西阳又问，“人死了真的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为什么我不相信？”
叶笙转回头看了一下许西阳，他的眼睛里面有些悲伤，叶笙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许西阳也有亲人离开了他吗？
叶笙想应该是这样吧，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许西阳的父母，就连在学校的时候，尖子班别的学生的父母偶尔就会来看自己的孩子，许西阳的家人就没有来过。
当然，叶笙自己的家人也没有来过。
两个人像是很有默契一样，没有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只是在院子里面看着夜空。
大概半个小时吧，叶笙的外婆喊叶笙进屋了。
叶笙笑了一下，说道，“我先进去了。”
叶笙站起来刚刚走两步，许西阳叫住了她。
他说，“叶笙，我们算是朋友吗？”
叶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要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告诉他吗？
自己是个普通人，而他，却是天之骄子，自己根本就攀比不是。
许西阳不是莫函轩，叶笙没有办法那么简单的做出自己的选择。
于是她说，“可能吧。”
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叶笙转身要走，许西阳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再次问道，“叶笙，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我们，是不是朋友？”
看着许西阳的眼神，叶笙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朋友吗？好像不是。
不是朋友吗？可是却是很真实的认识对方。
叶笙做不出回答，也不想，她似乎，很想逃避这个问题。
许西阳是她童年时候的好朋友，即使离开了，叶笙不再是顾灵笙，但那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起风了。
院子里有些凉意，叶笙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许西阳皱眉，叹口气，说道，“你进去吧。”
他拉住叶笙的手也已经放开了，叶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迈开脚步走了。
在门口的时候，她却站住了。她转过身，笑着对许西阳说，“许西阳，我们不是朋友，只是认识而已。”
许西阳那句“为什么”还没有说出口，叶笙就转身进去了屋子里面，关上了门。
他的眼里带着复杂的神色，有些不解，又有些失落。
房间里面，叶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许西阳，对不起，我和你，只能是普通人或者是陌生人的关系。我说过，不会再和之前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我说过的，我也会做到。
我不想，重蹈覆辙。
叶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没有心思复习了。
于是早早的就睡了。
许西阳站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多久。
他看到叶笙房间里的灯亮起，然后熄灭。就如同他的心情，一时高荡，一会儿又仿佛跌入深渊。
叶笙，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我看不懂你，而你，仿佛也不让任何人看懂你。
夜，很凉，也还很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