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有泪一个劲儿的翻死鱼眼瞟着屏风后的玉倾沉,这个死变态沉迷男 女 zhi huan此时才打道回府。若不是府上每日会有人送来肉菜,她怕不是早被饿死了。
“你知我是何人么?”玉倾沉款款而卧,好似在闭目养神,只是那依旧俊美的脸上浮现着丝丝笑意,过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三殿下,玉倾沉嘛!”雪有泪满眼藏不住的鄙视,这几日那些从宫中带来食物的下人已经告诉她了。竭力遏制着怒火,心想要不是凭一己之力难以与玉倾沉对抗,她早揭竿起义了。
听着雪有泪直呼名讳,玉倾沉眉心紧蹙,须臾后渐渐舒展开了。想着以后这个无法无天之人将受尽**,他也便释然了。
“从今以后收起你心中的小心思,否则就点了你眉间的那颗双燕梦。”他的话那么的理所当然,微合的双眸峭冷深邃。雪有泪情不自禁碰了碰额头,程尚阳的话仍历历在目,她惧怕的后退了几步。
“往后每日黄昏我会来书房听书,府中无侍无仆,你该知道如何做!”
从进房门的那刻,雪有泪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所以玉倾沉的这席话并未令她惊讶。活着万事皆有可能,她不会像之前那么冲动,她还要继续完成穿越过来的使命,于是随意应了声“知道了。”
等来的不是奋起反抗,玉倾沉不禁诧异的微微睁眼,转瞬之间一脸的怅然若失,本想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刚有点生趣,没曾想雪有泪的回答令他大失所望。
“没意思!”冷哼一声之后,他起身拂袖而去。
慢慢寒夜悄然来临,这一片广袤的国土此时分外平静祥和。零星的烛火蔓延,直到东面的皇宫,灯火通明。夜色藏不住它的飞阁流丹,肃穆**,高耸的城楼之上,屹立不动的兵士如同警觉的雄狮彻夜不眠的守着。
宫殿深处的昌德宫外,站着一位衣着华美,腰间束有麒麟玉佩的翩翩公子,乍眼盼去原来是太子玉倾夜。寒风拂过他羊脂般的手,掌中一个精致的锦盒上的墨色流苏随风摆动,格外醒目。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跟随管事公公进入昌德宫后,玉倾夜终于见到了日夜牵挂的母后—千瑟夕。
纱帐后的莲塌上,千瑟夕微微**,气脉虚弱,瘦弱的身影令玉倾夜心如刀绞,半月不见她的状态大不如往昔了。
“母后,这是儿臣去云陵寻得的蛇果,能缓解您的疾症。”玉倾夜跪在床榻边,他眉心紧拧,自责不已。
“孩儿,快起来,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云陵地势险要,毒虫颇多,这蛇果得来实属不易,咳咳……”千瑟夕声柔如弦,软弱无力,朦胧中不难看出她面色憔悴,神情痛苦。
“母后!”玉倾夜急切的握住千瑟夕的手,纤细冰冷,好似利刺直击心脏。感同身受的疼痛蔓延全身,他的眼眶也不禁蒙了层雾。
许久,千瑟夕终究抽离了玉倾夜的手,背过身说到:“孩儿早些退下休息吧,母后乏了。”
行礼之后,玉倾夜随公公一并出了昌德宫,蛇果只能缓解,若要根治千瑟夕的病除了找到传说的神仙谷,便只有那烈国王子的血了。玉倾夜细细想来,越想越头疼,世事难办,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门内,千瑟夕披了件斗篷起身正要服用蛇果时,被一双手拦住了。
“皇姐,万万不可!”角落暗处一个着青墨金边长袍,身八尺有余的男子阻止道。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腰间的一块令牌引人注目,上面刻着三个大字—修棘堂。
“此话怎讲?”刹那,千瑟夕话语之间判若两人,秋容憔悴之上一双深藏不露的眸子闪闪发光,嘴角的弧度自然翘起,笑里藏刀。
男子走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锐利的黑眸,粗狂的双颊,腮边的褐色胡须藏起了不少的佛口蛇心。他便是修挤堂的掌事,当今皇后千瑟夕的亲弟弟—兮权。
“太子殿下献上的蛇果与臣弟给您施的药两者相克,故不可服用。”兮权俯首说到。
千瑟夕轻叹了口气,默默合上盖子,将那锦盒小心翼翼放到了枕边。“近日烈国可有动静?”她转眼说道。
“悄无声息。”
“哼!圣上寿诞之日他们未曾朝见,朝中搬弄是非之人众多,此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千瑟夕不甘的咬着下唇,虚眸带火。
“探子已经派遣,一有风吹草动会立刻来报。”
摆弄着腕上的血玉镯,千瑟夕盼向远处,似是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到:“叫你的手下行事谨慎些,不可打草惊蛇。”
“是!”
“世态万千,说变就变,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做好两手准备。”
……
夜幕降下,迎来了黎明之前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天边最后几颗星星之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