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凑热闹的人看见,乐呵呵笑了起来。
除了哄笑生,还有了解这里面事儿的人说道:“王老三又带着媳妇儿出来看病了?”
“媳妇儿生不了就找个能生的呗,总不能一直不生,那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王老三找个媳妇儿厉害的很,他敢反抗吗?”
“谁知道,不过这桑氏时不时出来发疯,可不了得啊!”
“自己生不了还不让纳妾,这样也就算了还不和离,见到长得好看的就去抓人脸,真是悍妇……”
苏沫儿挑眉,盯着这个被称为桑氏的女人看了会儿。丧尸=桑氏,可真难听!
长得有些跋扈,脸上一道横肉。
“再次声明,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若是继续闹腾,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苏沫儿警告一声,她带着金宝来这里,而不是带着魏梓。
就是因为担心遇见这样的事儿。
“离开你老娘的卵……”桑氏揉了揉自己的嘴角,再次对着苏沫儿脸蛋抓了过去。
苏沫儿躲开,对着里院叫了一声:“金宝。”
金宝扔下扫帚跑到看诊的前堂。
“姑娘?”
“那这两个人扔出去。”
“扔?”
金宝点点头,撸起袖子,伸手把男人扛起来,站在门口,稍稍用力,就把男人呈抛物线一般扔了出去。
至于桑氏?
盯着金宝的前胸看了好一会儿。
目光落在金宝的脸上。
眼神更阴森。
“贱人,这哪儿是医馆,这明明就是妓馆,一个个的都是这么风.骚。”
桑氏说完就要把嘴里的口水喷出来。
金宝怎么可能让桑氏把地面给弄脏。
赶紧的把桑氏给扛起来。
桑氏一个不防,喷出来的一口浓痰落在自己脸上。
金宝再次走到门台上,把人给扔出去。
凑热闹的人可不想跟桑氏有肢体接触,赶紧的闪开了,桑氏就没有王老三那么好运气被人给扶起来了。
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腰,诶呦诶呦的叫着:“天杀的医馆,要了人命了,这哪儿是医馆了,这就是谋财害命啊!”
“起来起来,咱们回去了,不在这里丢人了。”
“丢你老母的人,把那个死丫头拎出来,打死她,还医馆,这里就是不三不四的人呆着的地方,两个贱人……”
桑氏伸手把王老三推开。
扶着腰推开人群再次往医馆走去。
金宝站在台阶上。
眼前的状况她算是看懂了,这是有人过来找茬。
这里有她金宝在,就不会允许眼前的泼妇千金一步。
撸起袖子,对着桑氏伸出手。
桑氏本来气焰嚣张的,对上金宝脸上的笑,怂怂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死丫头力气不是一般大,好好的姑娘不在家里相夫教子,伺候婆母,抛头露面算什么,肯定不是什么正经来头。
苏沫儿站在医馆里面。
瞧见桑氏脸色变化。
轻嗤一声。
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说一句人性本恶。
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但是呢?
最为难女人的不还是女人吗?
桑氏不敢上去,畏惧了金宝的一身力气,但是让桑氏这么放弃了是不可能的,桑氏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嚷嚷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看看啊,这个医馆改投换面了,以前是医馆现在啊,可能是妓馆。”
“……”人最不缺乏的就是恶意。
或者说两句风凉话,似乎能够让往别人身上踩上几脚,会衬托自己很厉害,很牛掰。
尤其是不管是苏沫儿还是金宝穿着都很好,加上长得也好看,一些人心里就会对付不上。
酸溜溜的话脱口而出,如果真的因为这些流言弄出人命事件,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毕竟,毕竟不就是看了一下热闹嘛?
苏沫儿看着人生百态。
心里……
没有任何感觉。
毕竟是从老奶奶都过马路都不敢扶的年代过来的。
对于人性之恶,人的凉薄,很有体会。
就这么看着这些人说话。
瞧一眼金宝说道:“把说咱们不好的人都记下来,以后拒绝进入咱们医馆,这些人都不给她们看病,如果给她们看病,我心里会不舒服,心理医生不舒服,就吃不动饭,体质就会下降,慢慢的人就会越来越虚弱,最后自己也就生病了。懂吗?”
“懂!”
金宝板正身姿,将这些人的言语记在心里。
至于苏沫儿靠在门栏上,一副看耍猴戏的样子。
仿佛围观的这些群众才是最滑稽的小丑。
事实上……
也正是如此。
喜欢表现的,表情夸张的才是舞台上的小丑。
“记下来了吗?”
“记住了。”
金宝点点头今儿这些说话的人,说了什么她都给记在心里了。
这些人以后最好不要生病,就算生病,也生一些别的大夫能够治好的病,不然,到了这边的医馆,一律不看。
什么医德?
那是男大夫才讲的。
咱们女大夫心量小?
孔夫子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大夫有才能的大夫自然是更难相处了。
暗一被容珂留在了这边,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苏姑娘被这么多人指责会难过的哭起来,毕竟就算是男人铮铮铁骨的男人,被千夫所指,也会心寒似铁。
现在……
暗一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况了。
苏姑娘怎么就跟看戏一样。
仔细看看,外头那些人表演的大戏真好看。
渐渐的指责生少了,甚至后来过来的人看见苏沫儿,眼睛一亮:“这不是苏小大夫吗?怎么在这里?”
“新开的医馆,以后路过可以过来喝茶。”
“……”路过医馆喝茶,总觉得有些怪异。
说话的人挠挠后脑勺,从身后背着的筐里拎出两只大肥鹅来。
“苏姑娘,俺爹的病已经好了,这是俺婆娘养的鹅,您尝尝鲜。”
“……”苏沫儿瞧一眼吞口水的金宝。
真的是……
“收下吧,记得给钱。”
“奴婢知道。”
金宝从身上扣出合适的铜钱,扔给说话的汉子。
把鲜活的鹅接到手里,转身跑开了,绑住的鹅扔到厨房里。
汉子盯着手里的铜钱看了几眼。
咽了一下口水,走到苏沫儿身边:“不用给钱了,苏大夫太客气了。”
“嗯,客气一些比较好,而且,给你爹治病我是收了钱的,本就是交易,没有人情,客气一些比较好。”
苏沫儿转身往医馆走去。
至于外面的闹剧?
跟她有什么关系。
暗一越看苏沫儿越觉得神奇。
这淡漠的样子,跟主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金宝从厨房走出来,看一眼苏沫儿,突然发现外面安静下来。
探着脖子往外看去,发现那个递给她鹅的汉子这会儿正在外面给那些人科普自家姑娘的本事。
外面的人呢全都一脸惊讶。
似乎不相信的样子。
那些蠢蛋,怎么可能知道自家姑娘的厉害。
这么想着,金宝嘚瑟起来:“姑娘,奴婢继续收拾客房去了。”
“……”几间客房收拾了这么久?
苏沫儿金宝这边瞥了一眼:“随你,现在这里用不着你了。”
“哦。”金宝转身离开。
苏沫儿面前很快就多了一排人。
“苏大夫,劳烦诊个脉。”
“……”苏沫儿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一身基佬紫,还捏着一把扇子,身上的香味浓郁的可以用香飘十里来形容,方才在人群里看热闹,时不时还应和几句。
现在过来看病,脸不红吗?
“花柳,没得治。”
苏沫儿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站在男人身后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至于基佬紫,脸色也变成紫色了。
“你找死!”
“你才是找死。”苏沫儿站起身子,看一眼排列的队伍。
走到其中一个男孩身前。
问道:“你也是看病的。”
“我抓药。”
男孩是个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打了补丁有些地方连补丁都没法打。
身上还带着一股恶臭味。
也不知道是怎么挤进来了。
“什么药?”
“发热的药。”
男孩说话倒也利索。
苏沫儿笑了一下:“有药方吗?”
“没有,不过就是发热,除了发热没力气,脑袋晕晕的。”
“饿的!”
苏沫儿摇头,走到药堂,抓了一副退热的药。
又叫了一声:“金宝。”
金宝就跟一个钉子一样,哪儿需要她就出现在哪儿。
“姑娘?”
“去厨房把早上剩下的包子油条糕点打包了。”
“哦。”
金宝应了一声,动作麻利,速度很快,把包好的吃食递给小乞丐。
苏沫儿看了一眼小乞丐。
小奇怪咧嘴一笑,心里怪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姐姐吗?
见苏沫儿靠近他,刚想叫一声神仙姐姐,话还没有说出来,发现神仙姐姐从他手里夺了两文钱。
剁了两文钱还不算了,苏沫儿盯着小乞儿一头脏兮兮的头发。
黑色匕首瞬间拿乐出来。
给小乞丐踢了一个光头。
“头发算是诊金了,医不走空,我可不是什么天生的好人。”苏沫儿说完看一眼地面上的头发,转身抓了一把药粉洒在头发里。
里面正在钻了钻去的跳蚤瞬间就被这些药粉给迷晕了。
“可以走了,你铜板不是快发热热死了,赶紧给他煎药去。”
苏沫儿摆摆手。
小乞丐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脑壳有些晕乎乎的,刚才那位女大夫到底是不是神仙姐姐。
凶巴巴的,还把他头发给剃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