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结婚了,新郎一会儿是龙仅,一会儿又是李伟。自己正迷惑着、矛盾着、害怕着同时又有些喜悦着的时候,突然李伟和龙仅都拿着一把大铡刀追着自己砍。石静被吓醒了,窗外已是大亮。梦里那铡刀她是记得的,小时候村里有个叔娘在外面偷汉子,那个叔叔就拿着那么大的一个铡刀满村追着她砍。
石静起来去梳洗,她想用冷水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盘算一下自己下一步该如何。三年前毕业的时候,自己一个冲动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男同学,现在那个男同学已没了联系。这些年自己一直想着将来要如何对自己的男朋友解释自己不是处女的事实,不曾想上周自己被李伟带到一个酒店睡了,李伟没问,昨晚龙仅又睡了自己,他也没问。石静不相信他们笨得发现不了,她觉得一定是他们以前和其他女的也有过,所以不再计较。
石静想错了,其实李伟是在意的,只是他等着石静主动给他一个说法,所以接着三天他都没和石静联系。他能够接受石静不是处女的现实,毕竟他和石静也不是第一回。他在意的是石静是偶尔的“过错”,还是有许多很丰富的经历。
龙仅也是在意的,毕竟他从没和什么女子有过。昨晚一切来得太顺利时他就有所怀疑,但他不能确定,他要等石静不注意时看一下床单再说。现在石静在外面刷牙,他飞快地揭开被子仔细查找,果然没有一点红色。他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吃亏了。这时他发现石静转身要进来,于是马上又躺到床上装睡。
处女不处女的问题龙仅是想过的,他觉得那层膜在不在没那么重要。他知道一些过于激烈的动作会撕破它,而且现在还有修补的手术,何况现在自己接触的女性一般都不会太小,有过经历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城市,不是葫芦那个纯净的山村。他在意的是女性面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换句话来说,自己的女朋友可以是“二手”的,但她要在意这段经历,从而保证从今而后她只是自己的。男性也许会不在意女性有没有过去,但一定会在意女性专不专一。女性亦然,除了少部份可称为妖的人除外。
不过事临头,龙仅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躺在床上假意睡着,使劲地说服自己去接受那块蓝色天空一样的床单。
石静看龙仅还睡着,也不去打搅他,昨晚的那个梦让她后怕,她必须面对自己脚踏两只船的现实,她必须有所决定,结束这种糟糕的状态。这久只要一和男性约会,她就会把手机调到静音或者关机,她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难受。但她不后悔,她觉得自己不是水性杨花,只是给自己的未来多一种可能。李伟和自己在一起后三天都不联系自己,第四天才发了一个短信问自己是不是忘了他。自己回信说:“没有啊,我在等你的短信。”然后就又没了消息。昨天自己答应龙仅的邀请后李伟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没有接,后来去了胜境关自己便关了机。
“这个李伟要搞什么?”石静这样想着便打开了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共有二十多条未读短信,十多个未接来电。
李伟:“石静,你不知道我在生气么?”
李伟:“你怎么动不动就关机呀?”
李伟:“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生气?”
李伟:“你这样关机我很担心。”
李伟:“你怎么想的也要说一声啊?”
李伟:“你再不联系我,我就报警了。”
李伟:“我报警了人家不理,我找你朋友了。”
晏妮:“李伟找我了,他问怎样联系你,我说我也不知道。”
李伟:“晏妮也不知道你去哪了。”
李伟:“我也是有自尊的,我不再发短信了,希望你能主动联系我。”
晏妮:“李伟要我告诉她你的住处,我能告诉他吗?我看他很急。”
晏妮:“他追得紧,我带他去了你的住处,但你不在。”
晏妮:“石静,别疯了!你玩不起,对他们也不公平。”
……
石静这样看着短信,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庆幸晏妮带李伟来是昨天,而不是现在,同时她认为晏妮这样做太过份——怎么能随便把自己的住处告诉李伟呢。
“谁的短信呢?把你看成这样。”龙仅终于忍不住发声问道。
石静被吓了一跳,还好她有短信看完就删的习惯。“没……就是昨晚手机没电关机了,晏妮找我有急事,没找到我。”
“那你还不给她回个电话。”龙仅关心说,石静只好将计就计打了个电话给晏妮:“喂,晏妮,我们见面说吧,你来我住处。”
接着石静就说晏妮一会就过来,让龙仅赶紧去上班。龙仅洗脸后问石静中午一起吃饭吗,石静说她有事要和晏妮处理,一天都没有空,叫龙仅别再联系她。
龙仅走在上班路上,初尝爱果的幸福感早已褪去,心中升出一种莫名的惶恐,担心自己好容易开始的爱情只是昙花一现。
“对呀,她说她手机没电,可昨晚也没见她充,怎么就开机了呢?”龙仅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又联想到自己好几次打电话给她都是关机,又想到那一块蓝如天空的床单……龙仅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别人骗了似的,心里无比愤慨。他几次想返回找石静问个清楚,可就是鼓不起勇气。
“不行,我不能冲动。我还是要给她一个机会说明白这些。”龙仅这样安慰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一场恋爱不是那么好开始的。
晏妮来到石静住处,老实说,她是有些不情愿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石静的一个工具,她用得着就招来,用不着就扔到一边。但她还是来了,因为习惯,因为关心,因为好奇,更因为一个阴谋。她和石静进行了长时间的争论但都没有结果。她希望石静当机立断,选择谁就和其他人断了往来。石静则认为她还没有最终选定,所以她还不能如晏妮说的那样去做。当然她也表示她不会拖太久的,最多两三天,但晏妮显然不相信她。
“我无语了,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玩火**,最后自食其果。还有,为了不影响你所谓的规划,我决定我们暂时还是不来往了。”晏妮把自己准备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是我的事,和我们的交往没有关系。”石静激动地说。
“就如刚才你怪我把李伟带来你住处一样,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不喜欢撒谎,也处理不来这些关系。”
“那好吧,反正只是暂时的。他们谁问你你都说和我绝交了,也是个好事。过几日我决定好了,我们还是闺蜜。”
晏妮走了,石静呆在住处等李伟的电话。她相信李伟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她不能主动,这是原则。她都计划好了,她就和李伟说自己回老家了,没有信号。如果李伟和她说生气的事,她就说我哪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还为你不联系我生气呢。假如李伟提出处女不处女的问题,她就坚持自己和他是第一次,至于为什么这样她也不知道——她还觉得如果龙仅问她也可以这样回答。只要自己坚持自己是纯洁的,自己就是纯洁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她相信由男人们去查资料、问老师,他们总会找到一个他们自己信服的理由的。古人说“捉贼捉现场,捉奸捉在床”是有道理的。
她哪知道男人的处女情节,不是在意那一张膜的纯洁,而是透过那张膜所反映的人的纯洁。说错了,她是知道的,要不她也不会准备了这么多的谎言去应对男人,她只是不愿掀开自己混乱的人际交往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