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笑和邱引俩挽着手去了龙仅那里,俨然相识多年的蜜友。
“你说这个世界要都是女人,会不会从此就没有战争了?”龙仅边说边把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
“大的战争是不会打的,因为她们不关心政治。但小的战争不会停,因为她们时常相互嫉妒。”
“么,看不出你这么了解女人!”
刘云没有接龙仅的话,而是问他:“你觉得邱引如何?”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龙仅也没回答他的话。
“我是看你刚才看人家的眼神怪怪的。”
“我是觉得她像一个人。”
“观音是吧?”
“你也觉得?”
“我觉得,但我也没像你一样怪怪地看人家。你觉得她如何?”
“也是一美女,”龙仅怕刘云再把他的话引伸接着说,“不过首次见面,谁知道谁如何。”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吗?”
龙仅本来想说相信,自己第一次见到杭笑就喜欢上了她,但他若说相信,刘云又会拿他和邱引说事,于是说:“不信,至少在我身上不会发生。”
“我倒是相信。”刘云看着空空的门,仿佛还能见到杭笑和邱引的背影,“我对杭笑就是这种感觉。”
龙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没有显出应有的兴奋,而是淡淡地说:“哦,那就大胆地追吧。”
刘云听龙仅的语气,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龙仅也喜欢杭笑。他想了一下,试探着说:“其实我看得出你也喜欢她。”
这个话题太严肃,龙仅也是想了一下说:“嗯,我承认。”
“那我们公平竞争,谁赢了谁请客。”刘云说着用没受伤的手环住龙仅的肩,想让气氛尽量轻松起来。
“怎么个竞争法?”龙仅看着电视屏幕,心里一片茫然,“总不可能我们一起去和她表白吧?”
“我想,她要么喜欢我们中的某一个,要么一个都不喜欢。”刘云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后接着说:“包剪锤吧,谁赢谁先追。若是失败了另一个就上——要是两个都失败了,就一起去喝酒。”
看着刘云的兴奋,龙仅心落到了海底。发生了这么多事后,现在自己在杭笑心里也许只是一个臭流氓,哪里还谈得上什么追求不追求的。他淡淡的说:“不用包了,你去追。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刘云不愿意自己的好兄弟在这个事上和自己谦让。
“你没听她一天哥长哥短的叫我吗?她怎么不叫你?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亲人。”龙仅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和刘云说明。
刘云答不上龙仅的话,细想一下也觉得龙仅说得对,于是信心又增强了一些。为了缓解有些死沉的气氛,他幽默地说了一句:“看来哥真只是个传说!”然后他又认真地说:“那我去试试看。但愿不是过路的凤凰。”
“杭笑,你这名字真好听。”邱引见龙仅很放心地把自己的钥匙交给杭笑,有些好奇地问:“龙老师还没结婚吗?”
“没呢,你今天见到的一个都没结婚。”
“那他没有女朋友吗?”
杭笑这才敏感起邱引的问题来,看了她一眼说:“我哥眼光高,暂时还没有呢。要不我把你介绍给他?以后你可别叫他老师啦。”
好奇了半天,原来人家真是“兄妹”,自己倒被人误解了,邱引急得直说:“算了,我还是叫他龙老师吧。”
杭笑听了后心里对邱引一阵讨厌,觉得她是以貌取人,不该这么说。于是也不接邱引的话,转而说:“我们做饭吧。”
“我真的是太幸运了——来葫芦的第一天就碰到你们,而且个个都热心又真诚。”邱引见自己的话引杭笑不高兴,想用这句话来缓和气氛。
“我第一天来也很幸运,而且是我哥和我一起来的,我觉得他很好。”杭笑说着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情景,觉得邱引其实和自己前久一样,应该是心里很脆弱的时候,于是说:“这里的人的确很好,特别是你今天见到的这些人。”
“听他们说要去会什么人?那个人不好吗?”邱引忍不住又好奇起来。
“不知道。”杭笑直接选择了结束她的好奇心,转而问:“你学什么的?”
“护理。”邱引回答着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好奇。
杭笑把饭热着后按龙仅说的找到一串钥匙,然后打开旁边的门,把钥匙交给邱引说:“来,瞧瞧你的宿命。”
邱引的宿舍只有一间,和杭笑的一般大,里面除一张床外别无他物。邱引觉得自己的宿舍和龙仅的比起来小了许多,心里滑过一丝不快,觉得这是医院在“欺生”。
杭笑见到她脸上的不快,觉得她有些小气,于是说:“你自己先打扫一下吧,我过去做菜。呆会吃完饭叫我哥帮你把行李拿下来。”
杭笑出去后,邱引打开窗,觉得心里无比烦闷。刚才李玉峰在的时候自己心情一直都很好,而且表现也不错,为什么现在离开他就不会说话、不会做事,而且运气也不好,心情也不好呢?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吗?想到李玉峰邱引便不能停下来,脑海中全是他的影子。
邱引的家是农村的,父母为地道的农民,被分配到全县最边远的乡镇来,她心里也很知足。临行时父亲一再交待:“你要好好工作,千万不能谈恋爱,自己工作表现好了领导看得见,以后会把你往好的地方调的。”可她心里清楚,自己要往好的地方调,特别是调到县城,除非自己找到一个“好”老公,要不自己就只能安于现实,好好的在葫芦过一辈子。和李玉峰一同来,了解到李玉峰老家是县城的,而且家里似乎还有点“背景”,关键是他人也很帅,邱引自然而然对他产生了好感。
假如李玉峰的“背景”是假的,或者他也只是一个农民的孩子,自己还会这么喜欢他吗?邱引细细地想了之后回答:会,会的。于是她觉得自己还不怎么势利。
杭笑摘菜时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为刘云心疼了好几回,她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家伙。想到远在昆明的家人,想到城市的繁华,想到自己的过去,她告诫自己不能!真的不能!自己的恋爱应该是在支教结束后回到那个城市,然后再遇到刘云一样的人。可是能遇到吗?细细思考后她回答自己:能!一定能!
四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谈论着、思考着爱情,虽然他们想的各不相同,而且也不可能相同,但年轻的心,不思考恋爱思考什么。他们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去谈恋爱,可是他们能恋爱吗?他们敢恋爱吗?他们愿意恋爱吗?
闻到杭笑炒菜的香味,邱引才回过神来,匆匆擦了一下窗台后便跑过去帮杭笑。两人做好饭菜后匆匆盛了两饭盒,自己也随便吃过,然后提着饭盒来到了卫生院办公室。
“你们叫一声,我们下去吃就得了,何必这么麻烦。”龙仅对杭笑说。
“我怕刘云打着点滴不方便。”杭笑说着又关切地看了一眼刘云。龙仅心里一阵酸楚,但又怕刘云看到,于是假意换了一个电视台。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电视时传来张楚沙哑的声音,龙仅觉得自己就是张楚唱的那种可耻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