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就哼哼道:“反正,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同意,咱们就做个课程表贴那里,你要是不同意……”
苏清露出奸笑。
容恒瞪着她,“不同意如何?”
“不同意,等孩子生出来,我就告诉他,你爹不爱你。”
“你……”
容恒气急败坏,苏清小下巴一扬,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有本事你给孩子当娘呀!母乳喂养!”
容恒……
两人正说话,门外福星的声音传来。
“主子,您歇了吗?小的从王府回来了。”
苏清便敛了神色,笑道:“进来吧。”
福星推门,一脸乐呵的进来,将一个瓷白小瓶儿递上去,“主子,这个就是叶酸,宋姑娘说了,一天一颗,每天都要吃。”
容恒一脸狐疑。
“叶酸?”
福星笑嘻嘻道:“酸儿辣女,吃了就能生儿子。”
容恒……
眼角一抽,错愕看向苏清。
苏清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重男轻女。
一把夺了苏清手里的药瓶儿,容恒道:“我不许你吃这个,生男生女,都是我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宝!上天给我什么,我就爱什么!不许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苏清……
她难道要和容恒讲一下维生素b9的事吗?
瞪了容恒一眼,苏清道:“这个不是用来生儿子的,吃了这个,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容恒一脸不信。
苏清就笑:“我骗你干嘛,我是那么想要儿子的人吗?”
容恒……
“你当了十六年的男人,谁知道你会不会自己做男人的愿望没有实现,就想要孩子……”
不及容恒说完,苏清抬脚朝他一脚踹过去,“去你大爷的!”
容恒一个趔趄,被苏清踹到地上去。
苏清拿了药瓶儿,倒出一颗叶酸,放到嘴里,“倒水!”
容恒……
眼睁睁看着苏清把药吃了,他又不能上前去抢,只能默默倒水,心里琢磨,明天拿一颗药去找御医看看,到底会不会把人吃坏了。
叶酸吃下,苏清问福星,“殿下的孕吐,我娘怎么说?”
福星就道:“夫人说了,因为蛊虫的缘故,孕吐是要来的早些,一共要持续一个月的样子,不过,也就头三天强烈些,往后就没那么严重了。”
容恒一听要吐一个月,一颗心顿时悬起。
再听说就三天强烈,倏地吁了口气。
三天,咬咬牙就过去了。
接了苏清喝完的茶杯,容恒转头朝一侧椅子上坐了。
就在容恒手里茶盏要搁到桌上的一瞬,福星又开口。
“不过,夫人嘱咐,主子切莫不能接触一味中药,不然,殿下这孕吐,就要持续十个月。”
容恒搁下茶盏的动作,骤然一滞。
“什么中药?”苏清道。
“藿香。”
苏清……
藿香?
眼角一抽,朝容恒看去。
福星没注意苏清的神色变化,只继续道:“不过,夫人说,也就是前三天不能服用藿香,之后就无碍了。”
苏清……
眼见苏清朝着自己,露出一张僵硬的充满愧疚的笑,容恒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
“你该不会是……”
苏清皱着五官,苦笑点头。
“今儿和云霞结拜,我俩喝的结拜酒,就是藿香清热消暑液。”
容恒……
手一哆嗦,手里的碗啪的落到地上。
四分五裂。
结拜就结拜,你们为什么要喝藿香清热消暑液!
哪有人结拜喝这个的!
福星同情的看向容恒,幽幽道:“殿下,夫人说,主子若是前三天用了藿香,您就要吐十个月,而且,每天都和今天一样。”
容恒……
他想去死!
等等,不对。
忽的想到什么,容恒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骤然恢复血色,看向福星,“那为什么我现在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福星就道:“夫人说了,蛊虫日落而息,日出而起。您放心,明儿太阳一出来,您就又要恶心了。”
容恒……
嚯的,四肢一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苏清……
心疼容恒一秒钟,转而朝福星道:“那我娘有没有说,有什么缓解的法子?”
福星摇头,“没有,除非您生了。”
容恒……
苏清……
洗洗睡吧。
翌日一早,不及容恒开始孕吐,苏清已经起床离开。
夜里收到军营急报,事情紧急,苏清连夜去了军营,及至日上三竿,才一切料理完。
福星端着一大碗山药炖乌鸡,捧到苏清面前。
“主子,快吃点吧,慧妃娘娘昨儿专门派人送了几十只乌鸡到军营,就怕您忙起来吃不好。”
苏清舀了一口汤喝了。
慧妃是个好婆婆。
“昨儿没顾得上问你,这是什么?”一面吃,苏清从身上摸出两张纸,放到桌上,问福星。
福星扫了一眼,就将昨日鸭鸭在定国公府发生的事告诉了苏清。
苏清蹙眉,“这是鸭鸭带回来的?”
福星就道:“原本,您昏迷,小的想要找夫人帮忙看看,该怎么处理,结果才出城门就被疯狗缠上,小的只得将此藏在草丛里。”
说着福星啧啧一叹,“主子,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小的藏得那么隐秘,您都能找得到。”
苏清……
你是藏的很隐秘!
不过,也真是难为你,打架打的那么激烈,都不忘用狗尾巴草编个蝴蝶结放在草丛上!
福星又道:“对了,主子,小的做梦,梦见鸭鸭说想要塔塔尔草原的庄子,正好定国公府赔偿宋姑娘,小的就让宋姑娘要了一个定国公府在塔塔尔草原的庄子。”
苏清……
两封从定国公府书房带出来的信函,上面提及塔塔尔草原,战马,和尖子兵大赛。
这几个敏感的字眼,落在苏清脑海,便有阴谋的味道袭来。
塔塔尔草原地域辽阔,且近些年来,一直是只有塔塔尔族人在那里居住,并无外来人口。
为了打破塔塔尔家族对战马的垄断,皇上曾派人去那里住过。
然而,无一成功。
所有人都禁不住那里恶劣的自然气候,不是病死就是病死在回京的路上。
久而久之,皇上也就没有再动这个念头。
可定国公在给平阳军的战马上做手脚,险些让平阳军全军覆灭。
这个仇,苏清记得。
出事之后,她一直琢磨,找个机会去塔塔尔草原瞧瞧。
没想到,这机会,鸭鸭就这么给她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