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常宁公主府当二管家没多少年,但眼前这个人当初出征时的风采,他可是至今都记忆犹新,不可能会认错。
所以说,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没死?
那当年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抓自己做什么?这些年,他都是在哪里,为谁做事?
丁北睿闻言压根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冷哼一声道:“说,你是什么人?去洪武国时,接触的人是谁?那两个人可是洪武国的人?你将人接到大楚且这里来,目的何在?”
他说完这话,手中拿着一条浸泡过油的铁鞭,啪的一声,在地上甩了一鞭。
常宁公主府的二管家,听到丁北睿这话,回过神来,又扫了一眼地上那条深深地痕迹,随即倒吸一口气。
他都忘了,眼前这个可是曾经统帅千军的大将军,他可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现在自己是他的阶下囚!
丁北睿看他眼底的惧意,但还未有开口的意思,便微微抬起了手,状似不经意道:“你不说,其实我也明白。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要,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完这话,手一挥,那铁鞭便打在二管家的身上。
常宁公主府的二管家,自己也是有功夫的,且不弱,不然也不敢独自一人去洪武国,带两个翻译回来。
却想不到,那铁鞭不过是沾到他身上,却痛入骨髓。
一鞭子下来,他直接从心口喷出一口血来。
眼看丁北睿又举起鞭子,他强忍着痛意,微微喘着气道:“别打,我说,我说!”
只要有命在,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何况公主要他将人找过来这事,迟早都会曝光,他不过是提前说罢了。
丁北睿将手放了回去,眼眸盯着他:“说!”
常宁公主府的二管家,将再次涌起的血腥,咽了回去,目光盯着丁北睿看了会儿,道:“奴才是常宁公主府的二管家福源。之前奉公主命令,去洪武国接两个番外使者回大楚。去洪武国时,接触的是夏泽的管家。那两个人是会番语的翻译者,是夏泽安排的。公主说,带回来后,让他们去找番外使者伯爵夫人购买武器……”
福源说这话时,一直低着头,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是盯着丁北睿。
对于翻译的人前来做什么,丁北睿是知道的。
只是叫他诧异的是,这福源在洪武国,接触的居然是夏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泽是原先的左都御史,只是被贬,现在是领着一刻毫无实权的闲职小官而已。
什么时候,夏泽又被启用了?居然连大楚的常宁公主的二管家,都能找上他。
且还是如福源说的,招待他的是一个管家而已。
按照夏泽的习性来看,若是他现在没被启用的话,常宁公主让人过去,也就是变相的给他递橄榄枝,那他更不可能叫一个管家招待才是。
所以说,夏泽现在又恢复官位了?
能启用他的,依照朝廷的局势看来,应该就是二皇子祁炎一派了。
本身夏泽就是二皇子的人,祁炎不管是出自真心也好,还是作秀给跟他的人看也罢,总之,还挺成功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话,丁北睿便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点点头,随即上前,将福源和另外两个依然还处在昏迷中的翻译待下去处理掉。
对丁北睿来说,这样的人根本没留下的必要。
留着,也不过是给自己增添麻烦罢了。
祁烈一直没睡觉,他在等丁北睿。
果然,丁北睿没叫他失望,他前后不过等了两刻钟,就见到人了。
“查清,处理了?”
“嗯!是常宁公主府的二管家以及两个会番语的翻译人,去洪武国,与他接触的是原左都御史夏泽。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夏泽怕是已经官复原位了。即便不恢复原位,应该也和以前差不多。”
祁烈听到这话,眸色暗了暗。
对他来说,祁炎多一位助手,那对他的威胁,就要大上一分。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以前那样都过来了,现在有这么多跟着你的人,还怕斗不过祁炎?”
祁烈闻言,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想到颜诗情,随即慎重地点点头:“对,至少有我那外甥女的帮忙。她可是了不得,那番外使者的什么武器,应该就是她做的。前年,她带着墨王,亲自给本太子演示了一遍。与本太子说,若是敢和大楚打战,她就先灭了我洪武国。”
祁烈说到这,忍不住笑了笑。
如今,他可是那丫头的亲舅舅,看她还敢这样威胁不?yyls
丁北睿诧异地望向祁烈,不敢置信道:“太子你的意思,那根本不是番外使者所拥有的武器,而是诗情她自己折腾出来的,只不过是借着番外使者的名义来说话?”
他说到这,不等祁烈回答,又继续道:“你说你见过,那威力如何?可是如传说中的一样,一个下去,瞬间就一个大坑,能把人炸成灰?”
祁烈想起当时看到的情景,面色也换上了凝重:“嗯,当时就是直接炸出一个大坑来,还是在阮家坑时的事。说起来,之前夏府在过年那会儿出了事?本太子虽然没见到,但感觉应该就是那丫头的手笔。”
好啊,要真是这样的话,他根本就不怕祁炎。
要是祁炎敢野心勃勃的话,他直接叫人弄一个黑圆子过去,将他炸死了事。
祁炎那一派的人,要是有意见的话,也通通都弄死。
看以后谁还敢和他作对?
丁北睿听到这话,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了一下后,才道:“要真的掌握在诗情手中,那是最好不过。你是她舅舅,她不会眼睁睁地看你出事的。咱们眼下在大楚,还是尽量低调一些。不管这城中还有多少洪武国的人,咱们谨慎些为妙。时候不早了,太子早些歇息,明日下午,咱们就撤!”
祁烈这会儿倒是有些不想走,但同时又明白,不得不走。
虽说他有心想将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处置了,但从为君者的角度看,这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