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轻笑一声,道:“阿禾,你都是快要成为孩子的母亲了,怎得还这般迷糊?”
“母亲?!”兰禾泽一愣,洛辰的话在她脑中回转了一圈方才明白究竟是何意。只见她掩着嘴,一双杏眼在洛辰和程嬷嬷身上来回看,似是不相信一般。
程嬷嬷笑道:“是啊!少夫人。如今您可是双身子,得要小心着才是啊!这是张太医开的方子,趁热喝了。”
洛辰接过程嬷嬷拖盘上的药碗,道:“你身子不好,本想着让你调理好了在……可谁想竟是这样突然。如今怕是要辛苦你了。”
听到洛辰这样说,兰禾泽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想到自己的丈夫自始至终都在担心她的身体,兰禾泽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欢喜。
兰禾泽看着洛辰,轻声问道:“夫君……心中是否欢喜?”
这话一出,程嬷嬷便安静的退出了主屋,留下这对小夫妻。
洛辰失笑道:“如何不欢喜?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即将出生,他将继承我们的所有。要知道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我的脑袋里就已经想象出我们孩子的各种未来。”
兰禾泽听罢,一手轻抚着根本看不出迹象的小腹,有些担心道:“若是是个女儿……”
“女儿又如何?咱们洛家的女儿可是一向比男儿尊贵。”洛辰未等兰禾泽说完话,便笑道。“只不过我到希望若是女儿,我倒是希望她能随了锦儿。”
“随了郡主?”兰禾泽奇怪道。
洛辰笑道:“如是随了锦儿,那她未来的夫君便不敢欺负她;可若是随了你的性子,恐怕难遇到你夫君这样的人了。”
兰禾泽听罢,没好气的在洛辰肩上轻锤了一下。“随你胡扯,这还早呢,夫君便想着女儿未来的夫君了。”
洛辰理所应当的说道:“本就应该早早考虑的,待若是日后咱们真的得了女儿,谁家想要娶她,定要过了我这关。”
兰禾泽听洛辰越说越远,心觉好笑,她送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然而现在,他们夫妻二人谁也没有想到,十三年后还真有不要命的提着兵器到已经是尚国大将军的洛辰面前提亲的。
张林浩听得国公府世子赶回来了,便立即到前堂候着,等着人家来问话。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正在坐立不安之时,就见洛文昭快步走了进来。
张林浩忙起身拱手施礼。“太医院张林浩见过国公爷。”
洛文昭本还好奇堂前坐的是什么人,正要问身后的百里山,忽听他自报家门,也是一愣。“呵!又是你?上次揭穿刘、刘同钦那个妾室的就是你吧?如今又是你?来来来!说说,听说少夫人晕过去了,身体可是还好?今后咱们府里是不是也要准备些什么?你在这里都说明白了,回头咱让老百派人采买。”
张林浩听他一连串的问话也是一愣,想着这位国公爷怎么和其他人家不一样呢?别人家可是先问孩子的。心中这般想着,但张林浩还是按照洛文昭的话一一回道:“那次确实是下官。那个……少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段时间得要好好修养。今后下官会经常来为少夫人诊脉,还请国公爷放心。至于需要准备些什么……嘶~!府上也有药房,方才下官也去看过,莫说市面上有的,那些稀缺的药材您这里也都备着呢!所以也没有需要特意准备的。”
洛文昭一听,有些不满道:“谁说药材了?这咱马上就要当爷爷了,小孩儿出生可不是要准备很多东西吗?”
张林浩听罢,摇头笑道:“这时间还早,国公爷莫要心急。”他想到这国公府上的人口,心下也是明白了。想了想,他说道:“只是这个时候,如果有女性长辈在少夫人身边,那是最好不过了。”
洛文昭听罢,一拍大腿。“还真是,老学究可不就是咱亲家吗?”
薛府
刚从宫里回来的薛兰谷一进院门,就见院子里的仆子丫鬟被自家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使唤的满院子跑。想着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他忙是往主屋走去。
进了主屋,便见屋里站着两个婆子,仔细一瞧,这不都是管着库钥匙的管事嬷嬷吗?
“这是闹哪一出?院子里怎么乱糟糟的?”薛兰谷问道。
薛夫人闻声看去,见是薛兰谷回来,忙起身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
薛夫人伸手接过薛兰谷的官帽,那两个婆子也是立即上前,一个端茶,一个倒水。
薛夫人放好薛兰谷的官帽,伸手为他更衣。薛兰谷展着双臂,看着薛夫人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薛夫人为他脱去官袍,换上长衫。“洛家派人来传话,说咱们女儿有喜了。”说着接过婆子递来的棉帕。“来,擦擦脸。”
薛兰谷拿过棉帕,粗略的拭了脸后,将帕子递给一旁的婆子。“你是说洛家那老小子要当祖父了?”
“他当爷爷,你还不是要当外祖了!”薛夫人白了他一眼,嗔道。
薛兰谷一愣,拍着脑袋笑道:“没错没错!你我两人也要做外祖和外祖母了,哈哈哈哈!”
“所以我这不是准备带些东西去看看咱女儿嘛!”薛夫人说道。“咱们女儿亲生父母早亡,洛夫人也早早不在了,现下也只有我去照顾这些了。”
薛兰谷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也别省着,虽说咱们府上比不得他国公府,可也不是什么空皮囊,若是真有什么缺了的,为夫便去找封家老二要,绝不会亏了咱们女儿的。”
听薛兰谷说的逗趣,薛夫人掩嘴笑道:“老爷倒是脸皮厚。”
“如果不是封家老二死气白咧的不让咱致仕,我们两个早就回老家当富家翁了,干嘛还留在京城劳心劳力?”薛兰谷没好气道。
“是,都怪陛下。”薛夫人摇头笑道。可夫妻这么多年,她又如何不知薛兰谷若真的想要走,谁又能拦得住?他曾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曾心怀苍生,却只能看着百姓悲苦而束手无策。当今陛下知人善任,让他一展所长,如此机会又怎会轻易放弃?
只不过是薛兰谷没事找事,当今陛下又随着这些老臣胡闹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