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也有商量过,却是不曾这般正式的说起。百花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依照目前的情况,必须有人接替她留在郡主身边。好在之前也有所准备,心中也有确定人选,不会措手不及。
洛锦绣心知若是此时给百花说她与窦家的婚事,依着百花的性子,说不定会想着去拒绝,毕竟她与窦家并没有正式立下婚约。
想到这里,洛锦绣觉得是应该催一催窦岚那个家伙了。一直追着百花跑,如今倒是年岁,也该是以亲的时候了。不过依着百花的身份,虽然知道的人没有人会将她视作自己身边的婢女,但遇上不长眼的,难免会让她受委屈。
洛锦绣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仔细谋划谋划了,还有那些受了伤的护卫们。经过西北一役,跟去的两百余护卫死伤大半,剩余的人也有不少受了重伤不能再出行的。
这些人都要好好安置,即便是如他们所说,在混迹江湖之时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如何真的能弃之不顾?还有不少早已成了家的,这些都要进行安抚,子女也得给他们寻一个妥当的出路。
洛锦绣轻轻靠在车身上,轻叹一声。好多啊!要做的事情。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的划过她细嫩的脸庞。
百花抬手轻轻为她拭去,心知自家郡主这一路上心身疲惫,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默默陪着。
李昇站在远处,看着马车停在了国公府的门前。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她走进去。自听到洛锦绣回京开始,他就守在这里,为的就是想要能够看她一眼,哪怕仅仅只是一眼,他也想知道那个人好不好?
当时伤的是不是很重?怎么瘦成了这般模样?李昇真的很想上前去好好的、仔细的看看她,可是不行!对锦儿来说他只是路人,一个酒后冒犯过她、不知所谓的路人。
有的时候李昇想,为什么上天会让他做了那样的一个梦,一个延续了多年的梦?在给了他那样一个梦境之后,却是让他离梦中的人那般的遥远?
不甘心啊!不甘心这样离她越来越远;不甘心只能够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只是一切的不甘心都是徒劳。看到锦儿走进国公府,国公府的大门合上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李昇心里突然明白了,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得到那个人了。
封岙今早原本等着看那陈御史来一出当朝第一次死谏的戏码,却是不想那位陈御史根本没有出现,让他白白期待了。
本来是给封羿那个家伙好看的机会,谁能想上朝之时,陈御史掉了链子不说,父皇竟然还给封羿记了一功。封岙恨得牙痒痒,下朝之后走到宫门口,见封羿那个家伙的马车竟然就在自己马车的旁边。
转首一看,封羿也走了出来。封岙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大哥这一路辛苦。”
封羿见封岙迎上来,面色不变,微笑的回道:“好说!”
封岙见封羿的模样,心里不由的骂着他道貌岸然,却是忘了自己也是在外人面前一副温和面善的虚伪模样。
封岙看封羿面色不佳,心下一动。就见他一脸庆幸的说道:“那些腾国贼军真是胆大,竟敢潜入我尚国境内,刺杀皇子。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否则大哥一旦有个万一,留下我那可怜的侄子孤苦无依可怎么是好?”
封羿轻笑一声:“还真是谢谢二弟的关心了,为兄的运气一向不错。而且有父皇在,若有一天二弟有个不妥,我的那些侄子侄女父皇也会妥善安置的,到时候为兄自当也会照付一二。”
封岙听罢面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只听他冷笑一声。“大哥的运气的确不错,竟是能让锦儿能舍身赴死,掩护大哥脱身。如果记得不错,当初若不是锦儿出手,凛儿说不定也遭了不测。啧啧!说起来锦儿是大哥你们父子二人的救命恩人。”
当初惊马,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封岙,如今封岙却自己提起,这让封羿气愤难平。就像封岙自己所说,如不是锦儿出手,他的凛儿此时怕早已殒命。
“世事无常,就是不知道二弟会不会为兄这般运气了。”说罢,封羿不再理会封岙,转身上了马车。封岙有意想要用锦儿来落他颜面,可他封羿不在乎。对锦儿他心中有愧,无论如何诋毁,也难抹去锦儿对他一家的恩情。
景王府。
封泷凛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不断的向皇宫的方向望去,若不是胡管事拦着,小家伙都恨不得跑去街口。
虽说封江漓有心瞒着,可犒军队伍遇袭之事下面传的沸沸扬扬,又怎么能完全瞒住?封泷凛小小年纪,却早早明白了朝堂的勾心斗角。
在宫中,他暗暗打听着父王的消息,面上却是佯装不知。父王曾经说过,堂堂男儿,一定要处事不惊。如今父王安然回来,强撑了数日的封泷凛又怎能按奈得住。
马车停在府门前,封羿还未来得及下车,就听车外封泷凛兴奋的喊着:“父王、父王!”
封羿撩起车帘,跃下马车,一把将封泷凛抱起来。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就见怀里的小人一头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封羿看向一旁的胡管事,胡管事叹了口气。“恭迎殿下回府。”
封羿拍了拍怀里的封泷凛,大步进了府门。封羿将封泷凛抱进卧房,胡管事遣走了其他下人,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怀里的小孩儿哽咽的厉害,封羿坐在椅子上,将小孩儿置在腿上,托起他的小脸一看,就见小孩儿竟是紧咬着下唇,一副忍着哭出声的模样,可怜的不行。
封羿想要问他,小孩儿不等他开口,再次扑进他的怀里,这次却是放声大哭。
“凛儿这是怎么了?”封羿看向一旁的胡管事。
胡管事轻叹一声,慢慢说道:“世子知道殿下遇袭的事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