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刀剑神域》一定会大火吗？”
“你还信不过我？”
郝平有点郁闷，他本来是给浅见遥打电话，问浅见遥《刀剑神域》的拍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顺便问问十月能不能正常放送动画的。可情况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就变成了自己要来安慰这个女人的情况了？
“其实我也不是信不过你。”浅见遥的声调有点闷闷地，和她平时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很难对的起来，“只是我第一次做动画制作人，已经有不少人跟我说这个动画的主题不一定流行，我心里实在没底。”
“不少人？”
“业内的……监督啊，脚本家啊之类的。”浅见遥有点气馁，“他们看了剧本，说这个剧情跟业内流行的题材差别很大。”
“他们懂个锤子！”郝平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那群家伙不过是人群跟在人后面的，看别人做什么火了，就跟着一起做。你没听林田清隆老爷子说吗，靠这群家伙，业内迟早药丸。”
——这话林田清隆的确说过。
当然是在那些监督不怎么做萝卜片的时候。
其实浅见遥的经历倒是不足为奇，在原本的世界，《刀剑神域》最初也曾经参加过文库的大赏，可最终却连一个类似“安慰奖”一样的特别赏都没有混到，最终只能跑到WEB上连载——也就是传说中的网络小说。
而当年获得大赏的作品，如今发展却远不如《刀剑神域》。
当然网络连载火了之后，放出来的理由是因为篇幅过长所以无法参加，这理由颇有一种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说了你就得信的感觉。
当然这个故事里不得不提到的是，当年流行的的确也不是《刀剑神域》这种类主角的小说，那个年代的轻小说还有一点点文青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非要把《刀剑神域》的成功归咎于时代的变化，那也说不上理儿：事实上不管是日本的轻小说，还是中国的网络小说，热门的理由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有趣。
而那些监督、脚本家，也不能说他们是真的不懂，不过这是个小马过河的问题……将来类似的作品火的多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现在的重点是，浅见遥这丫头突然怎么就没动力了？
“再说了，你自己不是都觉得，这小说挺有趣的嘛。”郝平道，“你不是挺喜欢那个亚丝娜的女主角的嘛？”
“当然！那种一看就适合本子的角色真的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说起这个，浅见遥顿时来了兴致。
郝平心里默默吐槽：总之你们那边动不动就是千年一遇，光是千年一遇的美少女差不多平均两年评选出一个。不过千年一遇的本子适格者还真是颇有些新意，槽点真是仅次于那个传说中千年一遇的援交榜首了。
“对嘛，你都这么说了？还对《刀剑神域》没什么信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浅见遥的声音又弱了下来，“可我总觉得患得患失的，老害怕动画播出之后暴死。再说了，我的爱好跟那些爱看动画的宅男的爱好不一定是一致的啊。”
“可以了，你的变态程度，很多恶心死宅已经比不上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喂！”
浅见遥叫了一声。
她觉得郝平这家伙是真的不会说话，什么叫变态程度很多恶心死宅已经比不上了，明明自己还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的说。
“好吧，不开玩笑了……”
“原来你刚刚都是在开玩笑的吗？”
“那不是重点。”郝平转移话题，“说到底，前一段时间你明明还很有信心的吧，怎么被人随便说几句就焉巴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浅见大小姐什么时候还在意过别人怎么看了。”
浅见遥讷讷半晌，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想到拍动画要花那么多钱嘛。”
“……？”
郝平有点没懂，“这件事情和咱们现在说的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啊。”浅见遥拖着声音道，“以前自己做声优的时候，光记得拿钱了。自从担任制作人以来，才发现做动画这玩意完全是按秒算钱的！看得我心都在流血……前几天看到报表，我差点想把声优给去掉几个节省开支。”
浅见遥的话与其说是在讲述，不如说有点像是在抱怨，或者倾述？当然也有可能是倾泻。这种感觉郝平倒是挺熟悉的，比如最近他就挺想倾泻一下自己明明应该晋升资本家却不得不成为苦力劳工的幸苦。
不过浅见遥这家伙自己就是个声优，还整天计划着省掉声优的钱，这也太魔怔了吧。
“资金的事情，不是上原大小姐已经御批了吗？”郝平道，“我觉得上原大小姐不像是那种会在这种地方省钱的人呐。”
上原大小姐那可是出了名的氪金流玩家。
“上原小姐是没有省钱哪。”浅见遥叹道，“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压力大啊。毕竟这些钱都不是我自己的，你说要是最后大亏了，我该怎么赔你们啊？”
“没关系，你可以拿自己赔给上原大小姐的！”
“喂！”浅见遥气急，“都说了不要开玩笑啦！”
“我没开玩笑啊。”郝平正经道，“相信我，只要你同意签一份一辈子的长期经纪合同到G社，上原大小姐一定很乐意的。”
浅见遥：“……”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郝平正色道，“你这个年轻人呐，思想很腐朽啊！”
浅见遥有一种想要顺着电波信号爬过去，在凌晨十二点的时候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掐死这家伙的冲动。
“不过仔细想想，我们G社出品的动画，那个不是赚得钵满盆满的？”郝平看她差不多被自己分了神，继续说道，“别的不说，Love Live、偶像大师、Fate这些企划，你让那群监督做出来我看看啊。就连《物语》系列当初还有人说绝对不可能动画化呢，最后还不是真香？”
浅见遥：“……”
郝平继续道：“现在有两种看法，一种是一手策划了那么多成功案例的在下、本人以及我说的话，另一种是一群顽固不化的监督脚本家说的话，你选择信哪个？”
浅见遥想了想，好像郝平这家伙一向狗屎运大爆发，从拜神也得拜祥瑞的态度来看，似乎郝平的话更可信一些。
这么想来，好像郝平说话是比他们靠谱一些。
“实在要是出了意外，那多半是因为你幸运E……”郝平语重心长地说，“那你还是把卖身契给签了作为赔偿吧。”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