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小孙有点心虚的看着钱姐。
很明显，此时的钱姐表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臭。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脸颊上的肥肉微微的跳动——这还是小孙第一次看到只能在小说里看到的描述，如果钱姐去演电视剧，光凭这个表情都能跻身实力派的水平啊。
原因嘛，她自然是知道的：刚刚电视台联系过来了，版权的合作方那边强力的拒绝了她们带资入场的要求，而且是在电视台努力争取的情况下……一个嘉宾的位置也没有拿到。
“钱姐，你没事吧。”小孙轻轻的开口问了一句。
钱姐面无表情：“没事。”
没事儿才有鬼哦，虽然我很年轻，但是你不能当我真的图样图森破啊。您老的表情很明显，臭得一塌糊涂嘛。
“我觉得，会不会是对面在记仇。毕竟当初……”
“也有可能。”钱姐想了想，“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他们的格局太小了。”
——事实上，郝平一开始拒绝了之后，那份名单就被他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电视台联系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把两边联系在一起。
现在的流量太多了，谁能想到两边居然是同一批人呢？
“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别的事情去吧。”钱姐像是生完了闷气，对小孙说道。
小孙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退出办公室。在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之前，就听到钱姐说：“对了，把这个节目的资料去整理一下，拿给我。”
小孙点了点头，然后退出去了。
几个小时后，她总于把《声临其境》的所有资料都拿到钱姐的跟前，然后又退了出去。
钱姐一个人锁起办公室的大门，翻看着资料，过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把刚刚翻过去的一页又翻了回来，细细的读了一遍，眼睛里露出比锅里的鱼还要诡异的光。
不知道想到什么，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很郁闷的话，毫无疑问，那就是财团T旗下视频部门的赵经理了：如果说前两周的时候，他还在看这个节目的笑话的话，那现在，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
那个什么鬼节目，居然火了？！
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快，我跟不上节奏了吗？现在这个时代，就连配音演员也能出来做节目，而且还能火？
赵经理不管怎么想，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阿猫阿狗都能红了。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啊！
呃……
赵经理突然黑线，喵的最近在哪个什么mikufans网潜伏太久顺便看了几部动画，居然记住了这么中二的台词……赵经理突然泪流满面了！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原因：这个该死的网站，放的都是些什么鬼作品，连我都能带坏，小孩子还能接受吗？……这个根本是带坏小朋友的邪恶网站啊。居然放这些动画片，有我们网站的那些打架、堕胎、撕逼的青春剧积极向上吗？
真是个邪恶的网站！
回头找机会一定要举报掉这个破网站……不过还是先把没看完的几部动画缓存了，万一举报之后没得看了就比较麻烦了。
实在是太伤心了，让我看两集动画治愈一下……呀，袴田日向真可爱。
“赵经理，领导叫你。”
就在赵经理咬着小手帕咬牙切齿的咒骂mikufans，顺便点开没看完的《萝球社》准备被萝莉治愈的时候，却被不合时宜的打断了。
“我知道了。”
恋恋不舍的关掉视频，走出办公室，去了视频部门大领导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大领导的办公室里就传来批评的声音：“当初不是说了让你想办法把这个网综留在咱们自己的视频网站吗？为什么最后没有拿下？让他们自己去搞了个网站放上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根据计算，光这个节目最后的实际点击率不会低于10亿，稍稍操作一下，放出个几十亿上百亿的点击率完全没有问题。这能带来多大的收益你知道不知道？广告费能收多少你知道不知道？对于市场竞争有多大的好处你知道不知道？”
赵经理只好解释：“您之前推荐的明星，他们不愿意合作……他们实在太死板了。”
大领导怒不可遏：“你作为负责这件事情的经理，做事情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灵活处理？难道什么事情都要按照我说的做你们才会做事情吗？既然对面不愿意，那你就争取，如果争取不到，那也至少应该先把节目拿回来，是不是？你们做事情难道一点都不会变通吗，是不是要我手把手的教？”
赵经理心说，后面的事情我也告诉过您了啊，是您老说对面死犟不讲理，不要再和他们合作的嘛。
但是他突然福至灵心……
“是，是我的错。”赵经理认错道，“我一定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过我们也不用着急，我们的视频网站正在筹备自己的网络综艺，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好的。”
大领导板着脸道：“知道错了就好，回去写一份检讨……还有，节目好好儿做。”
“好的。”
赵经理退了出来，心里缓了一口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这个节目当初是大领导给谈崩的，现在火了，虽然对有一些股份部门大领导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也算是一段黑历史。找人甩锅是正常操作。
自己刚刚接下这口锅也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份检讨就了事儿。要是真的傻乎乎的把责任推回去，那才是大事儿。
不过，无缘无故的被臭骂了一通，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赵经理还是很郁闷。
他决定把原定为看两集治愈的《萝球社》改为看三集，弥补自己的损失。
正打开网页呢，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赵经理，你好。”是钱姐的声音。
赵经理虽然不知道什么状况，但是这个钱姐他也知道，笑哈哈的打了两声招呼，闲扯了两句，就听钱姐说道：“赵经理，声临其境现在很火啊，可惜了，你们怎么没能拿下呢。”
赵经理顿时黑脸了，这算什么，嘲讽？
不过，他马上想到了，这个钱姐现在应该跟自己一样郁闷，这样的话……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赵经理现在心情应该不好吧，我也觉得，他们实在是有点不会做人。怎么就让这种小人得志了呢？”
“那也没什么办法，人家大火是人家的本事。”赵经理不肯松口。“而且现在口碑那么好，我们有什么办法说什么闲话？”
“其实认真一点说，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钱姐道。
“哦？”赵经理好奇道，“难道还有什么说头？”
——难道这个钱姐发现了这个节目的问题？或者说主办方有什么问题？
“他们现在的收视不错，但是很大的原因是来自于口碑。”钱姐笑呵呵的说道，“只要口碑下降，变成人人喊打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他们做了什么坏口碑的事情？”赵经理急切道。
“呵呵……我刚刚翻资料的时候才知道，一开始他们的节目是在自己的网站上播出的，后来才被电视台买走的。”钱姐笑着说道。
“……”赵经理想起这个就心头一紧。“那又怎么了。”
“但是那个时候，他们节目的主持人是个不知名的新人。被电视台买走之后，他们就把这个新人给换掉了。”钱姐笑道：“这是什么？这就是忘恩负义！这就是过河拆桥！只要我们把这个新人主持找出来，让他站出来指责节目组的恶劣行径……嘿嘿嘿嘿……”
赵经理清咳了两声：“他们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把那个新人主持的资料传给我，我马上找正义的记者曝光他们！”
钱姐顿时笑道：“赵经理真是主持正义的大好人啊！”
赵经理义正言辞：“不用说了，义之所在，不敢辞也。”
挂掉了电话，赵经理非常开心。
多看一集《萝球社》鼓励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