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上原大小姐听了宁安和的话，好奇地问道，“那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是希望我们在什么地方给您帮助？”
“是这样的，我们想跟您了解下，日本有哪些动画公司，比较可靠？”宁安和好奇地说道。
“比较可靠？”郝平奇怪地插嘴，“这是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们找了几个公司合作，他们制作的动画，都不怎么让人满意。所以想要找一家更好的合作伙伴。”宁安和直言道。
当然，言语间对于钱这方面，还是比较开的起价的：“相关的酬资方面，我们也愿意出比业内更高的价格。总不会让郝先生难做。”
“你之前找了哪些公司？”郝平好奇地问。
宁安和遂把前几个公司的名字都说了一遍。
郝平和上原友惠听了，对视了一眼，郝平的眼中尽是无奈，上原友惠则有点好笑。
郝平考虑了半晌，仔细说道：“要说制作技巧方面，您找的其中有几家都是极为可靠的。”
“怎么会？”宁安和看起来，很是不满意前几个合作伙伴，“我们给出的制作经费，比同行业一点不差，但是全篇制作下来，质量却比别人的动画差了一大截，根本没办法比。”
郝平心说，这还不懂么，人家明明是坑了你的钱！
“我说的是，他们在制作技巧上面极为可靠。”郝平说，“我可没说别的也可靠。”
“什么意思？”宁安和奇怪道。
“宁先生来日本之前，是负责什么工作的？”郝平奇怪地询问道。
“我原来也是做动画的，不过只做了些少儿动画……”宁安和看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因为有些经验，于是就被聘请来了。”
“那宁先生对于动画制作有没有什么看法？”郝平又问。
宁安和看郝平问的认真，于是回答也很认真，“我虽然懂一些动画制作，其实我们那边的人也懂一些动画制作，但是经验全是制作少儿动画和以前接外包来的，对于越来越成熟的业内来说，很明显跟不上了。这才是我们来找日本企业合作的原因。”
“在我们看来，日本的前辈技巧都是极好的，我们也很信任他们……我相信，只要能找到可靠的制作公司，就不会出问题的。”
“宁先生，您找之前的公司的时候，没有调查过吗？”郝平奇怪地询问道。
“这……”
“您之前找的其中一家，他们在前年一月番中，制作了两部动画，其中一部的碟片销量8000多，排同行业第二，另一部的口碑极佳，销量也排到了同期第九。”郝平直言不讳地说，“如果这样的公司制作能力都不可靠，那的确没有几家可靠的。”
商会代表和宁安和互相对视的一下，最后还是商会代表问了出来：“郝先生，您有什么话，不如直言。”
“合作的前提首先是对等。”郝平说，“如果宁先生总是抱着一副，我们是学生的心态，那必定会遭遇到现在的情况。”郝平又对商会代表说道：“您也是在日本这么久了，应该也很清楚。全世界的商人，其实没有多少差别。能多赚的时候，没有几个会少赚。能坑雇主钱的时候，就没有几个会不坑。”
商会代表讪讪然笑了两声。
他当然懂这些道理，实际上在宁安和拜托他之前他心里就有些数儿了。只是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对动画产业其实没什么了解，如果是金融业，他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只是宁安和心里还是没什么了解，闻言看起来还有点糊涂。
商会代表把郝平拉到一边来，低声对他说道：“其实宁先生对这件事情不清楚，但是财团T那边还是很了解的。”
郝平奇怪道：“那怎么弄了宁安和这么个愣子过来？”
“财团T的路线，其实也就是撒钱。只不过不是宁安和这么个撒法儿……”商会代表注意不让上原友惠和宁安和听见，直说道：“财团T的打算其实也简单，根据他们的分析，业内从业人员对行业薪资不满很久了，只要能让他们知道财团T的实力，自然用不了多久就能招揽到一批人才……”
郝平这就了解多了。
合着财团T这边的意思，还是走“人傻，钱多，速来”的路线，但是走的，却是故意让人产生这种想法的路子。只要别人以为这里傻多速，自然就会有人趋之若鹜。
“我觉得，他们还是收购两家企业比较直接有效。”郝平说道。“那宁安和就是一炮灰？之所以派个这么愣的，就是因为精明的撒币不会撒的这么欢？”
“也不能这么说。”商会代表说。“宁先生好歹是有制作经验的，他是来学习的。如果能走得通，那不就不用花钱收购了么？”
郝平一听，大概就懂了：还是一个炮灰。
听到这里，郝平对宁安和就心里可怜多了：估摸着，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中国动画复兴的先锋，踌躇满志地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开辟一片新天地。
实际上盘古也不是他，他顶多就是盘古手里的斧头……上面的木把儿。
“宁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建议你可以找两个新人监督试试手，最好是没什么名气的。”郝平说道，“当然，我说的是新人监督，而不是做过其他工作没有做过监督工作的人。”
宁安和奇怪道：“新人监督，那不是技术没办法保证吗？”
“学习，总得从小学开始学起。”郝平直言不讳地说，“不然你们打算制作一部什么样的动画？”
宁安和踌躇满志：“故事我们也不缺，相信只要技术到位，就算是日本一定也能有很好的口碑！只要打开口碑，进入良性循环，很快就能走上正轨。再慢慢安插些人进来学习……”
这下子，别说郝平了，就连上原友惠都露出微妙的神色。
“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做一部流畅的动画，比较合适。”郝平更是直言不讳了，“如果您想有所作为的话。”
“这……”宁安和似乎有些不大满意，不过还是小心地说道：“我会慎重考虑郝先生的建议的。”
郝平立刻就懂了，考虑就是现在不接受的意思。
算了，炮灰就是炮灰，没法儿救。
“那我没什么人能够介绍给你的。”郝平直言道。
开玩笑，目前的情况，自己提议的几家公司，也未必比之前的公司好多少，到时候指不定自己也被批判一顿。
“这……”宁安和脸色尴尬，欲言又止。
“郝平君何必说这种气话？”上原大小姐笑眯眯地说，“不就是制作公司么，好说。我们这边回头列一个清单，把业内制作比较有名气的公司的联系方式都提供给您。”
郝平想说什么，被上原友惠一拉，没说出来。
宁安和自然是万分感谢，连连道：“那就有劳上原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