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的报名很快就截止了。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财团T的许经理带着自己旗下的员工向动画公司发出邀请，诚惶诚恐地邀请别人参与这个活动，生怕最后变成了财团T的独角戏。但是到了后来，情况就完全反转了，不但联系过去的时候对方爽快答应，甚至还有动画公司主动申请参加的。从买方市场变成卖方市场之后，许经理弄了个什么活动报名，还正儿八经地弄了个什么截止日期……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许经理心里的截止日期是活动正式开始前一分钟。
人呐，人性呐……
报名截止之后，上原大小姐就把活动的筹办工作完全交给了许经理一行人，自己整天除了继续跟东京那边的人联系，搞点儿阴谋诡计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全泡在了动画制作委员会。
再加上因为制作节奏的紧张，原本两天一代班的于仙雨，也正式变更为制作委员会的副制作人，变成了一天一换。上原大小姐加上于仙雨的频繁出现，导致整个制作委员会的成员们幸福指数疯狂下降。
——制作人这种职位，居然还有副的，也是让整个制作委员会的人目瞪口呆。
郝平在旁边看得很满意，虽然动画的产业还没有跟上日本，但是动画产业的参与者，还是很好地继承了日式企业的社畜精神嘛，这就是黎明之初辉啊。
可惜的是，郝平好歹还带着几分无产阶级的革命友谊，上原大小姐也仅仅是资本主义的杰出青年，距离成熟的资本家还有一点小小的距离。他们的内心还有几分破绽，所以没好意思让这群家伙奔着过劳死的方向一去不返，还是制定了休息时间和工作时长的上限。
但也导致了整个制作委员会的进度有点急迫。
就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幺蛾子胆敢来撩东京黄世仁，上原周扒皮的虎须：有人居然挖墙脚，挖到柯海这边来了……
当然，不是直接挖柯海，而是居然有人联系了制作委员会的一部分成员，想让他们跳槽。离开现在的公司，过去帮他们制作活动作品。
上原大小姐自然是剑眉倒竖：“鼠辈敢尔！”
整个东京，谁不知道她上原大小姐是挖掘机专业出身的——职业挖墙脚的。这群家伙居然胆敢撬她上原大小姐的墙脚，真是不知死活！
柯海苦笑道：“其实他们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许经理这次的手段有点儿太黑了，只给了大家两周的准备时间。国内许多公司本来就因为刚刚起步，规模不是很大，又不能像我们一样拉起几个动画公司合作，人手不足到了自己到学校招新人然后让公司里的老前辈一点点带出来……这种情况下，让他们两周内做出一个合格的活动作品来，实在是有点儿强人所难。”
上原大小姐横眉竖眼：“那他们就敢撬我的墙脚了？”
柯海也不敢接这个话头儿。
倒是于仙雨笑道：“其实也不只是咱们这边，现在外边都挖墙脚都挖疯了，还有的动画公司，这边还在挖着别人的墙脚，那边自己的人却被别的公司给挖走了的。而且许经理他们定的这个时间，实在是不怎么好。”
“怎么了？”郝平觉得自己这个老同学似乎说话的时候，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除了参加活动的国内动画公司缺人之外，没有制作原创动画，完全制作外包工作的许多动画公司现在也急缺人，所以，现在整个动画产业的人才市场，到处都在招人。连招聘网站上相关的职业都成了热门了。”于小姐一脸的一言难尽。
“不应该啊。”郝平想了想，问旁边的上原大小姐：“东京那边，最近有什么大活动吗？急需这么多的外包工作？”
“没有吧。”上原大小姐也很疑惑，“我们整个公司的负责人基本全跑到这边来了，东京应该很和平，没什么人搞事情才对。”
于小姐嘴角抽搐：合着你们还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啊。
上原大小姐反过来问于仙雨：“你那边了解到日本那边是因为什么原因急缺人手的吗？”
郝平发现于仙雨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这次还顺便看了一眼上原大小姐：“其实……因为同人祭快要到了，日本那边的动画公司不少画师都请假制作自己的同人作品，所以他们急需外包人员……”
上原大小姐和郝平一脸尴尬：合着还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难怪于小姐刚刚说话的时候，眼角不停地偷偷看他们。
难怪他刚刚听到柯海说整个业界突然开始缺人的时候，就有种熟悉的既视感。原来是因为以前他们就在东京的时候，搞出过这样的事情啊，而且现在还在影响着大家……
江湖已经没有了我，但依旧有我的传说啊。
郝平清咳两声，打了两句哈哈：“看起来，不管是日本还是中国，大家都很活跃啊。这是产业繁荣的象征嘛，中日两开花，甚好，甚好……”
上原大小姐板着脸：“鼠辈敢尔，他们居然敢撬咱们的墙脚，这个仇咱们必须报！”
旁边的柯海抬头望天，郝平视若无睹，只有于小姐在旁边额头冒汗：上原大小姐这个拉回话题的转折也太生硬，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直接了一点吧。
这不是强行回到主线么？
她悄悄看了一眼上原大小姐，最后决定把这个想法埋藏在心里，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上原大小姐却已然进入了状态：“柯海君，来而不往非君子，他们胆敢撬咱们的墙脚，咱们难道还不能反击？正好我们也需要人手，你去安排一下，咱们也加入撬墙脚的大军……而且不但撬这边的墙脚，东京那边，如果有愿意回中国工作的从业人员，都联系联系！”
柯海不敢违逆，忙去安排这件事情了。
看着柯海远去的背影，郝平突然福至灵心：“你该不会本来就想撬人家墙脚，这次完全就是借口吧。”
上原大小姐眼角闪过一丝杀机。
旁边的于仙雨看着自己的老同学，顿时陷入了惆怅：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还学不会管好自己那张破嘴呢！出门别说认识我，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