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曾动手,不过是还没有到了必须要走这一步的地步而已。
一想到前世那种种的遭遇,顾长凌就觉得满心的苦痛,蜂拥而来,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他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大哥,这件事是你多虑了,长凌不曾想过要和他有过多来往,也不曾想过也涉足政事,长凌不过就是为了做生意罢了。”顾长凌轻声说道。
“做生意?”顾长云哼了一声,道:“你当大哥不曾做过生意不成?顾家产业千千万,要做的生意多了去了,需要打理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到是头一回听说唐唐顾家二公子,要因为一个小小火锅店的生意,去和一个农女在那客客气气的。”
“你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那个农女似乎在卢少业面前十分有分量,你要借此和卢少业攀上关系?”
“长凌,大哥还年轻,耳聪目明,看得到你在做什么,听得到你在说什么,也明白你想做什么,这样的事情,你还能瞒过我不成?”顾长云有些不悦的喝道。
身为顾家的家主,底下任何的风吹草动自然都会有人向他汇报,这些事情会完完全全的落在顾长云的耳中,顾长凌觉得没有任何的意外。
“我好好的做生意罢了,没有其他的心思,自然没有想过要欺瞒大哥的。”顾长凌答道:“至于其他的那些,长凌到是觉得,应该是大哥多虑了而已。”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正是因为他顾长凌心中没鬼,堂堂正正的,所以顾长云才会没有任何的遮掩之意。
这样的话,让顾长云觉得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憋屈的很:“你说的这些话,当大哥是三岁孩童不成?”
“不敢。”顾长凌垂了垂眼皮:“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大哥若是不信,那我也是无话可说。”
“你……”顾长云的脸色再次阴沉了起来。
“夜深了,大哥早些歇息吧,长凌要去歇息了。”顾长凌说着,冲顾长云拱了拱手,接着转身往自己的院落中走去。
顾长云到是没拦着,但眉头紧拧,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川”字,紧握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身边的朱漆圆木柱上头。
顾长云从小文韬武略,样样都受严师教导,尤其是功夫这一点,并非是世家子弟所学的花拳绣腿,而是实打实的真功夫,这样一拳头下去,那朱漆圆柱顿时颤了一颤,上头椽子上的灰尘都落了些下来,呛的顾长风咳嗽了两声。
“大哥。”止了咳嗽的顾长风看着脸色难看无比的顾长云,嘻嘻笑了笑,道:“大哥别生气,二哥估摸着就是身子不适的时间长了,在家呆的时间长了,这心里头憋屈的太狠,想着出去闯荡闯荡吧。”
顾家家主顾长云,年少之时接管家业,顾家生意更加蒸蒸日上,可谓是声名在外,这样一来的话,顾家的其他子弟也就暗淡了许多。
旁人提及他们,除了说是顾家之人,更会加上一句,这是顾家家主的什么什么,就连顾长凌和顾长风都不例外。
加上顾长凌长年养病,顾长风年少贪玩,两个人越发没有什么可夸赞之处,自然是被顾长云的光辉掩盖的毫无任何光彩可言。
若说顾长凌趁着现在身子大好之时,有了这样的想法,到是也有可能。
只是,顾长云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前顾长凌为人淡然,待人冷淡,不善言辞,但现在的顾长凌,除了清冷以外,总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不易让人察觉的愤怒,憎恨还有那难以严明的复杂。
这样的顾长凌,有理由让顾长云相信,这其中不单单是顾长凌想透透气,或者是想有所成就那么简单。
“若是大哥仍旧不妥,等下我就去问问二哥,二哥最是疼我的,应该会和我说上一些吧。”顾长风笑道。
顾长云对他的话并未回答,反而是叹了口气,道:“都是大哥不好,大哥当年就不该给了他这样一个名字?”
“什么?”顾长风不明所以。
到是顾长云,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长凌,出生之后,并不叫顾长凌,而是叫做顾长,与月同音,为的是,云、月,相辅相成,为的是预示着兄友弟恭,敢情和睦。
且都是天上有的东西,预示着两个人往后受上天庇护,平安一生一世。
但顾长出生之后,娘胎里头带的弱症,体弱多病,当时就有人提出来顾长这个名字不好。
月,主阴气不说,且月有阴晴圆缺,且缺的时候更多,甚是不吉利,当时家中就有了替他改名的说法。
顾长云当时便提议,取一个凌字,取凌厉之意,压一压这些不好的东西。
当时家中便采取了这个意见,给顾长改名了顾长凌。
说来也巧,自顾长凌改名之后,这身子便有了转好的意思,因此这个名字也就固定了下来。
从前,顾长云每每想起此事,总是沾沾自喜,但此时,想起这个事情来,就觉得十分的无奈,惋惜万分。
凌,盛气凌人,往后的顾长凌,怕是再也管不住了。
顾长云在这摇头叹息的,最后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顾长风在那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甚是没趣儿。
得,两个人争吵了许久,竟是没个结果,还把他一个人给留在了这里?
顾长风无奈的扶了扶额,最后想了想,去寻顾长凌去了。
最近的二哥是从原先不同,他心中也是有些担忧,想去问个缘由,结果到了顾长凌那里,就看到他在那摆弄着一枚羊脂白玉的把件。
“我记得这不是从前父亲给的么,二哥一向视若珍宝,怎的今日拿了出来?”顾长风一边问道,一边坐了下来,看到顾长凌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样糕点,就自顾自的拿起来吃。
顾长凌并不回答,而是将这玉把件递了过去:“长风,你觉得这玉如何?”
“触手温润,成色极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顾长风仰了仰头,道:“咱们顾家的东西,哪能差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