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薛琪怎么骂,霍庭深都无动于衷。
霍庭深一张俊脸冷若寒霜,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过薛琪娇嫩的肌肤,在她脸上又留下一道血痕。
血从伤口处流下来,让薛琪的脸看起来一片血肉模糊,十分骇人。
就连见惯了血腥的封景,看着面前的一幕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而霍庭深从头到尾,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冷漠无情,阴郁幽暗,如同极致的黑夜。
薛琪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又惊又怒,大声冲霍庭深威胁道:“霍庭深,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唐御找你的麻烦吗?”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霍庭深用眼神示意封景退到一边,大手猛地掐住薛琪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脸。
他眼底带着厌恶与蔑视,仿佛在看一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缓缓说道,“你以为用唐御就能威胁我停手?没有了繁星做人质,就连他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毫不留情地又在薛琪脸上划了一刀,这才语气森寒地开了口,“说,你让朱钰将繁星劫持到哪里去了。”
劫持?
薛琪脸上虽疼的不行,却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夏繁星被人劫走了,霍庭深怀疑是她做的?
夏繁星!
又是为了夏繁星,霍庭深才这样对她!
“我……我怎么知道她被劫持到哪里去了!”
疼痛和嫉妒让薛琪几乎发狂,她疯了一样赌气地说,“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夏繁星那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下贱地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就算死了都是活该……”
“闭嘴。”
薛琪正骂的痛快,就听‘嘎嘣’一声,下巴骤然一阵剧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霍庭深竟生生卸掉了她的下巴,疼的薛琪差点当场晕过去。
直到这一刻,薛琪终于怕了。
她惊恐地看着霍庭深,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口中‘啊啊’叫着,可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敢骂人吗?”
薛琪眼神惊恐,满脸鼻涕眼泪地不停疯狂摇头。
“那现在能好好回答问题了?”
薛琪又疯狂地开始点头。
霍庭深猛地一用力,被卸掉的下巴又‘嘎嘣’一声被装了回去。
下巴装上的一瞬间,霍庭深一脸厌恶地松开了她的下巴,就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封景立即上前递上一条手绢,霍庭深接过来,一根根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薛琪的下巴刚一装好,她就痛的歇斯底里地嚎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掌心里,一点小伤都没碰到过,哪像今天一样,不但被划了脸,还被卸了下巴,整个人又痛又害怕,都快要崩溃了。
“痛吗?痛就长点记性,以后嘴巴记得放干净点。”
霍庭深面无表情地说完,在值班警察送进来的椅子上坐下。
薛琪彻底被吓破了胆。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着爬到霍庭深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涕泪交加地向霍庭深求饶:“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骂你和夏繁星了,庭深哥……呃不,霍总求您饶了我吧……”
霍庭深皱眉,封景上前一把拉开薛琪。
薛琪脸上血泪和鼻涕混成了一片,让人看上一眼就觉着恶心,再无往日千娇百媚的模样。
霍庭深没什么耐心地说:“只要你把繁星的下落告诉我,我自然会放了你。”
距离夏繁星失踪的时间每多一秒,霍庭深心里就多暴躁一分。
若不是还要从薛琪这里问出夏繁星的下落,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将薛琪弄死了。
就像蛰伏在心中的猛兽被刺激到,想要从沉睡中苏醒,将面前的一切都撕碎吞噬。
薛琪赶紧说:“庭……霍总,我是真的不知道夏繁星在哪里,不是我找人劫持她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
封景在一边问:“那你爷爷呢,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对对对,爷爷……一定是我爷爷让人做的,他……他也很讨厌夏繁星,当初杀夏繁星的人也是他派去的,你……你们去问他吧,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为了不让霍庭深再折磨自己,薛琪毫不犹豫地就将罪名推到了薛老爷子身上。
封景不敢置信地看着薛琪:“你爷爷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怕他给出卖了?”
“什么出卖,我……我这是大义灭亲!”薛琪语气里一点愧疚都没有,“那些坏事都是我爷爷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霍总你一定要相信我!”
薛老爷子对薛琪有多宝贝,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那可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舍不得让自己的孙女受一点点委屈。
就算当初派人去国外杀夏繁星,也是薛琪苦苦哀求他做的,没想到现在薛琪却把全部罪名都推给了他。
要是薛老爷子听到自己从小宝贝到大的孙女这样说,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后悔自己养出了一个这样的白眼狼。
霍庭深漠然扫了眼薛琪,对封景命令道:“封景,去把薛老爷子带过来,让他们当面对峙。”
“是。”封景快步走出拘留所,不多时就带着薛老爷子走了进来。
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在拘留室关了还没多久,薛老爷子就已经一脸憔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他一走进来到狼狈跪在地上的薛琪,就心肝宝贝地叫着冲了过去。
薛琪原本一直低着头,薛老爷子担心孙女,还没看清她的脸就要伸手去抱她,薛琪却一下子躲开了他的拥抱。
薛老爷子拥抱落空,忍不住一怔,刚要问薛琪怎么了,就看到了薛琪血肉模糊的脸。
“孙女,我的宝贝孙女,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薛老爷子震惊失色,满眼心疼,他伸手想要去抚摸薛琪的脸,手指剧烈颤抖着。
薛琪却再一次避开了他的手,还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往薛老爷子那边看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