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浩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月结花将耳朵贴在门口,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听了足足好几分钟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走回床边。
“结花姐?”李学浩隐约猜到她这么做的原因,但以他的六识,如果有人上楼来,第一时间就会被他察觉到,可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浩二,已经天亮了,你回自己的房间。”明月结花走过来,似乎担心什么,下起了逐客令。
李学浩尽管很清楚不会有人上来,却也不好意思留下,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洗刷完毕,他从楼上下去,父母还没有起床,两人起码还要再过半个小时才会起来。
趁着这段时间,李学浩开始做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白粥、油条和包子,简简单单,既清肠胃,又不失美味,其中他还加入了灵栽蘑菇碎屑。
做油条和包子的食材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去买,直接动手做就可以了。
随着炸油条以及蒸包子的香味传开,父母的房间里传来动静,没多久就出来了,直扑厨房,两人现在对每天的早中晚三餐都非常期待,这已经成了他们一天最重要的事。
看到他将搓好的面条放在滚油中炸成一根根金黄色光是香味就闻着让人受不了的油条,两人要不是还没刷牙,恐怕已经开始抢着将炸好并且沥干油的几根油条拿去吃了。
“我去刷牙,等着我!”老妈真中里花子馋得不行,跑去洗漱了。
“浩二,你很喜欢中国文化吗?”连续两天都是中餐,就连早餐也中式得这么彻底,没有离开的真中耕平随口问道。
“嗯。”李学浩一边忙着给滚油中的油条翻身,一边应道。
“因为祖父是中国人吗?”真中耕平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继续问道。
“大概是吧。”李学浩模棱两可地回道。
“我也很喜欢中国文化,有时间我会去那里看看。”真中耕平点了点头,忽然表情有些古怪,“我跟他通过几次电话,每次他都叫我去hongkong,你认为我该去吗?”
“你答应了?”李学浩不答反问,他知道老爹说的那个“他”是指远在香港的祖父,那位大地产商富豪李鸿。
“不,我要征询你的意见。”真中耕平摇了摇头。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吧,如果你想去,我肯定支持你去。”李学浩隐隐明白老爹的迟疑,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毕竟之前他就表示出对于便宜祖父的那种抛妻弃子的不屑。
真中耕平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诚,最后还是摇头道:“算了,反正这件事并不急,等以后再说吧。”这显然是一件烦心事,至少他说起来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如果是担心我心里有想法,大可不必如此,那毕竟是您的父亲,您一定也很想和他见面吧。”李学浩很开通,以己度人,从小到大缺少父爱的人,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什么地方,要说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心中有怨恨,但肯定也有渴望。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想见他,但我更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假装失踪几十年,从来没有回去看过妈妈,知不知道妈妈一直在乡下等着他,她一直坚信他会回来。”真中耕平说着说着,语气激动了起来,额头都有些青筋冒出。
李学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和平时的斯文完全不同的表情,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想了想,他转移话题:“父亲,您最近有跟奶奶打过电话吗?她的身体怎么样?还像以前一样健康吗?”
真中耕平恢复正常表情,瞪了他一眼道:“臭小子,你有多久没有回去看过奶奶了?”
说起这个,李学浩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准备暑假去的,但你们把我叫来美国……”
不等他继续找借口,真中耕平就打断了:“这次回去就去看下奶奶吧,去韩国的时间推迟一周再去。”
“好吧。”面对老爹的“强权”,李学浩只有答应下来,“关于祖父的事,您跟奶奶说了吗?”
“还没有。”真中耕平摇了摇头,“这次回去,由你来说。”
“我?”李学浩一脸苦笑,“这种事不应该让我来开口吧,父亲,其实您可以打电话告诉奶奶的。”
“你以为我不想说吗?有几次我打电话的时候都想说出来的,但……”真中耕平叹了一口气。
“您是怕奶奶伤心?”李学浩猜到了他的想法。
“妈妈毕竟等了他三十多年,如果她知道实情的话,一定会非常伤心。”真中耕平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我来说?”李学浩苦笑道,这摆明是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吗?
“因为你的祖母、我的妈妈,她最疼爱你,有你在身边,至少不会那么伤心,你也会安慰她的不是吗?”真中耕平说得很轻巧,不用他当恶人,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知道了,我会挑选时机说的。”李学浩答应下来,除了老爹所说的理由之外,由他来说,确实更好,因为有他在,就算到时候老人家受不了刺激伤心过度,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很好,浩二,你长大了。”真中耕平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学浩无语,当一次恶人就为了得到他一句“你长大了”这样的夸奖似乎有些不值,想到曾经在香港和那位抛妻弃子的祖父大人见面的情形,他忽然心中一动道:“父亲大人,其实我认为您应该去hongkong。”
“哦?”真中耕平疑惑地看他。
“您知道那位祖父大人的身家吗?”李学浩问道。
“你想说什么?”真中耕平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他的身家起码有上千亿港币,换成日币有1万多亿,您就没有一点想法吗?只要您去了hongkong,至少也能继承其中的一两百亿吧?”李学浩存心开他玩笑,以报复他让自己当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