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耿硕后, 肖然一时间情绪有点低落。
坐在副驾位上, 和大黑黄毛一起哭唧唧，嘤嘤嘤了一阵, 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凉飕飕的，转过头, 便看到旁边沈成瀚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肖然：“……”
他乖巧放好手机：“不开心了？”
沈成瀚没回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冷淡的眼直视前方, 侧脸线条紧绷得厉害。
……也不知这么绷了多久。
片刻, 他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侧头, 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深情送别其他男人，你觉得我能开心？”
肖然左右望两眼：“男朋友？男朋友在哪儿啊？”
沈成瀚气压更低, 差点没一脚油门把肖然给甩出去。
肖然赶紧选择保命，避重就轻地安抚他：“什么深情送别啊？我和根硕是好哥们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成瀚脸色青得厉害, 他扯了扯唇：“好兄弟？拍（|）的那种？”
这个语气让肖然有点生气。
他和耿硕这么纯洁正直的兄弟情, 怎么这话到沈成瀚嘴边, 听着就不是这么个味儿了呢！
肖然有点赌气：“拍拍（|）算什么？我告诉你, 我俩不仅是好兄弟, 还是葫芦兄弟呢！”
葫芦兄弟……？
沈成瀚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他脸色突然一变, 手中方向盘一甩，车子往路边靠，轮胎和地面碰撞出呲地一声刺响, 猛地停住。
肖然被甩得快吐了：“哎哟我去，你慢点儿啊！”
沈成瀚身体也骤然往椅背一倾，转过头盯向肖然：“什么？”
肖然被他几个折腾，脾气跟着上来了几分，气道：“至于嘛，激动成这样？这不是挺正常的吗？大家都是男人嘛？不止我俩，黄毛也干过这事儿啊！”
沈成瀚这下完全怔住了：“什么？”
肖然：……请问你是台只会说“什么”的机器吗？
沈成瀚咬着牙：“你和黄毛也……”
肖然随口道：“不是我啊，是耿硕！”
沈成瀚语气稍微缓和：“这么说，你和黄毛没有过？”
肖然：“……暂时没有。”
沈成瀚沉吟片刻：“那，大黑呢？”
肖然：“……”
傲天不错啊，还会举一反三了呢！
他想了会儿：“目前也没有。”
沈成瀚彻底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变，咬牙切齿的：“这么说来，你只和他做过这事？”
肖然又想了下：“……那要不，我再和大黑试试？”
沈成瀚气压低得可怕，一字一顿的：“你敢。”
肖然老老实实：“唔，不敢。”
说完，又挺郁闷的。
这特么是不是太怂了点？
这点事儿有什么敢不敢的？
人根硕还试过一宿舍呢！
于是挺了挺胸膛，小小声抱怨：“我看你是基眼看人基，我跟耿硕就是纯粹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好吗！说过多少次了，咋就是不信呢！”
沈成瀚被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扯着嘴皮儿笑了下，笑容凉凉的，“你管这个叫社会主义兄弟情？那我们这种呢？”
他伸手，大手绕到他后脑勺，虎口猛地一掐，一张脸骤然在肖然面前放大。
沈成瀚侧了点身，敛着眸，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声音低沉：“那我们，算什么？”
肖然心跳快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一直沉默，沈成瀚手上力度不满地加重，指腹陷进他的后颈，声音冷漠：“说。”
肖然脖子僵了僵：“也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啊！还能有什么！”
沈成瀚双眼直视他，眼里布满冰锥，眼底寒气似要将人冻僵。
他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好，很好。”
坐正，车辆启动。
肖然有点紧张：“去哪？”
车子的轰鸣声中，沈成瀚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家。”
他侧过头，声音有点哑，“互相帮助。”
肖然：“……”
沈成瀚掀起嘴皮儿，凉凉地笑：“好兄弟不都这样么？”
肖然：……好的，他成功把自己绕进去了。
沈成瀚：“怎么？想反悔？”
肖然僵着脑袋，嘴超硬：“反什么悔！去就去，谁怕谁啊！”
不就是互相帮助吗，有啥了不起的！
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
气势汹汹地上了楼，又气势汹汹地进了沈成瀚家，临到事前肖然突然犯怂，下意识心虚地往后一退，却刚好撞上一个坚韧的怀抱。
结实，充满力量。
下一秒，男人粗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掰，肖然被迫抬起头，扭向身后。
男人低头，吻住他的唇。
肖然有些失神，反应过来时已不知被亲了多久，伸手去推他，喘着气：“没、没这一步！”
沈成瀚翻身将他压住，眼底染上一丝愉悦，声音嘶哑：“和他没这步吗？”
肖然嗯了一声，还没开口，声音便被堵在了唇齿间。
迷迷糊糊间，身前男人低沉微哑的声线在他耳边：“那和我呢？”
肖然脑袋还晕乎着，不太够使，含糊着：“嗯？”
沈成瀚偏过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看着面前少年被亲得朦胧的半阖的双眸，眼角带着丝淡淡的笑意，耐心地重复问道：“和我，还是兄弟情吗？”
是……是个屁啊！
他妈的谁家兄弟见面一个法式深吻？
实不相瞒，这几天他嘴皮儿都快给亲破了！
他要是不乐意的那还好说，偏偏他不仅没不乐意，还特么有点……投入。这就有点难以启齿了，如果说，他能问心无愧地说和耿硕是兄弟情，那和沈成瀚这怎么算啊。
天天这么荒唐啊，放浪啊，堕落啊……被亲得基情四射的，好意思回答是？
但是吧，肖然还真好意思。
这种时候说不是，气势上不就输了吗！
以前就算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不想在沈成瀚面前落下风。
于是，肖然梗着脖子：“当然是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还说得超大声……
沈成瀚脸色骤变，原本冷肃的脸此刻绷得更紧了些，箍住肖然手腕的手指微收，指节因太过用力瞬间变得青白。
侧过头，注视着肖然，脖颈青筋跳动。
而后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肖然被吻得呼吸急促，却渐渐回过神来。
靠！！！
咋老是被他这么压着亲啊？！
同为男人，肖然感觉尊严再次受到挑衅，不能忍的那种。
于是，反了个身，将主动权夺回，更加热烈地回吻他。
两人从玄关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
像是亲吻，也像是较劲。
从心到身，场面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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