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萧慎衍勒住缰绳,上好的白马扬蹄长啸一声。
“李秀兰、李秀兰是我娘亲!”叶甄躬身抱拳。
萧慎衍和叶甄并没有打过照面。
但是从李秀兰寄过去的素描画像中看到过,不过叶毅和萧慎衍有八分像,叶甄倒也和他有六分相似。
所以萧慎衍断定,这人是李秀兰的长子——叶甄。
“你娘怎么了?”萧慎衍蹙眉。
“圣安堂的人来闹事,我娘亲在和他们的纠缠中,被推搡到桌角,流了许多血,现在生死不明!”叶甄说的很是焦急,眼圈微红,声音哽咽,身体都在颤抖,显得郁愤未平,受了极大的屈辱似得。
再加上是李秀兰受伤,萧慎衍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便立即对着叶甄道:“快,上马!”
叶甄踩上马鞍,坐在了萧慎衍的后面。
萧慎衍甩鞭欲走,那边一道加急快报,从远处传来。
“少主!”
“玉祁皇子离枞阳县城仅剩十里,需前去迎接!”
萧慎衍拧眉,两桩事情居然赶在了一起。
“朔风、你去金缕园通知宗政钰迎接。”
“朔月、你去醉仙楼通知煜王殿下迎接。”
“朔雪、你先带一千精兵前去为金缕园主和煜王殿下开路。”
“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萧慎衍令下,三人跪在地上抱拳,高呼一声:“是!”
萧慎衍扬鞭,马蹄抬起,绝尘而去。
马骑得飞快,风像是刀一样刮在叶甄的脸上,方才初见萧慎衍,他也愣了一下,怪不得娘亲、毅弟和青儿都会认错,原来他和爹爹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对娘亲也是真的在意,否则怎么会放下那么重要的事情,不管不顾的去看娘亲!
“爹爹你要快点,娘亲流了很多血,我李恭妹夫在看着,也没办法止血,看起来很疼的样子,娘一直在发抖。”
萧慎衍想着可能是伤口触发蛊毒了。
他再次加快速度,马已经蹦跑到了极限,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李秀兰千万不要有事。
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李秀兰的一颦一笑,她精明算计、她狡猾诡诈,可是她又可爱俏皮、软糯温柔。
她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个很‘怂’的人。
萧慎衍知道,她只是没有办法,因为没有人给她撑腰而已。
现在,他准备什么都不管不顾,给她撑腰了,她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快了!快了!落梅阁就快出现在眼前,已经看到那三楼翘楚的角梁。
李秀兰从铺着青砖石的另外一边坐着轿子回来,有些闷,便掀开了轿帘朝外看着,她坐在轿内,先看到了策马而来的萧慎衍。
疑惑着,怎的在官道他也骑得如此之快?
叶甄将他的神情全部捕捉在眼里,心里叹息一声,‘可惜你不是我的亲爹,可惜你杀了我的亲爹’,他背在身后的手,从袖中抽出短刃,缓缓的朝着萧慎衍的背部移去,猛地刺入。
萧慎衍闷哼一声,勒住缰绳,叶甄再次举起匕首。
李秀兰这次终于看见了,倒吸一口凉气,大喊出声:“小心!”
萧慎衍侧身躲过,一脚踹开叶甄,飞身下马,街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叶甄也自知,自己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便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便使用了李秀兰教他的擒拿格斗之术,一个闪身靠近萧慎衍,这次一刀刺向萧慎衍的脖颈。
萧慎衍后背正中一下,步步往后退着,身体渐渐无力,便察觉这匕首上有麻沸散,且药剂很大,顿时整个人酸软,朝后退去。
李秀兰大喊停轿,从轿子里飞奔出来,长裙拖曳着,时不时绊住她的脚跟,“甄儿,住手!甄儿!”
她一面跑一面大喊着。
萧慎衍脑袋晕涨,拔剑指向叶甄,叶甄又是一个旋转,跳跃着刺向他,萧慎衍挥剑躲开,“你是兰儿的长子,我不想伤你,滚。”
他咬牙低呵。
叶甄却步步紧逼:“绝不可能,你杀了我的生父,此仇不共戴天。”
话毕,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搬起路边的摊子木板砸向萧慎衍。
木板很大很长,萧慎衍腿下酸软无力,轻功无法施展,被重重砸在前胸上,本后背就受着伤,此下血流的更猛了。
叶甄趁机一个匕首刺向他的前胸。
李秀兰姗姗来迟,再想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心里大骂一声MMP,以身阻挡。
原本以为等她的会是锥心的痛,睁开眼却发现,并没有。
萧慎衍护在她的面前,将她裹在怀里,嘴角勾勒着,低骂:“笨女人,你在和你儿子一起害我么?”
话毕,他闷哼一声,单膝倒地。
李秀兰这才发现,那一个匕首,被他用后背生生挡下。
“你、你怎么这么傻啊~”李秀兰看着淳淳流淌的血,崩溃大哭,一把将他抱住。
叶甄看了看手掌,再看了看面前的一幕,愣了一下。
朔春匆匆赶来,瞧见这一幕,三根银针捏在手中,射向叶甄。
叶甄膝盖手臂各种一针,跪倒在地,被其他稽查卫压住。
朔春走到萧慎衍面前,再次拿出银针,在伤口处各扎几针,止住了血。
“千岁,伤口三寸,已经伤了肺。”
“贼人,是否关押?”
朔春抱拳,等候发落。
萧慎衍蹙了蹙眉,闷声道:“先关起来。”
抱着他的李秀兰直起身子,瞧着愤愤不平的叶甄,被强行压着远处。
从茶楼里听了动静出来的叶青,愣了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秀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萧慎衍和叶仁久是两个人?
自己和李秀兰也是两个人?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
萧慎衍低咳一声,李秀兰拉回思绪,怯弱的问:“你、你要不要先上茶楼,处理一下伤口?”
“恩。”萧慎衍点头。
朔春不放心的跪在地上:“千岁大人,伤您的是此女的长子,您应该将整个茶楼的人都关押才是,而不是此时和此女走的如此亲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