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身体还好吧?”,她犹豫了半天后问。
“还好。”,我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打开车窗,边抽烟边望着窗外说:“哎,告诉我为什么陷害我?”
“不想说。”,她低下头,然后又抬起头,“什么都别问了,你以后好好生活就好了,我打算回美国。”
“什么时候走?”
“不一定。”,她双手抱着胸说:“快走吧!”
我继续开着车,快到舞蹈学校的时候,我突然问她:“对了,你不会还住在这吧,不说你们在滨江有房子吗?”
“我喜欢住这里。”,她说。
我把她送到了楼下,她走了下来,我也走了下来,有风吹起,她的头发凌乱,外面一片漆黑,楼上的灯光有些光亮,午夜两点的滨江很安静,这样的夜晚很容易让人得意忘形去奢望那些浪漫的事。
她的身材似乎小了很多,在那宽大的病服的笼罩下,看起来有些小了。因为醉酒比先前晚上的时候憔悴了很多,妆都被水洗掉了,看出了自然的面容。有些苍白。
“我上去了。”,她说。
我站在她面前说:“哎,从这个晚上起,我们所有恩怨什么都了结了,你别有心里压力了,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即使你真的把我杀了,都不会,我也快要结婚了,什么都不想说了,累了。”
她没说什么,一句话都没说,拖着身体往楼上走去,她对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当做了耳旁风,一点意识都没有。
我愣着站在下面,抬头望着楼上那个她的办公室,抽着烟,不多会,那个办公室的灯亮了,我想她肯定到里面了。
我没有马上走开,静静地看着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那是她的办公室,她在那里干什么呢?我很想上去看看,在那里犹豫了一会,我慢慢地走打开电梯,门没有锁,我推了推,就打开了,她没有关外面的门,学校里也没人值班,这个地方,我很久没有来了,不知被她搞成了什么样子。
我慢慢地往楼上走,那些以前用做教学员跳舞的教师都还在,有些被改成了办公室,有些还放在那,墙上的一些标志又被换了过来,“眉羽舞蹈学校”,我看了看,往里面走,她的办公室在走道的最边上,我慢慢地靠近,走道里漆黑,我拿出手机照路。
到了她的那个办公室,屋里的灯还在亮着,我似乎听到了哭泣声,很明显,我想我不会听错,难道她又哭了吗?我都搞不懂,她为什么哭了,是被男人抛弃,还是被她的男人打了,我想那次从周庄回来后,她肯定又吃了不少苦头。
门没有关,微微有缝隙,我愣了会,她仍旧在哭,那声音让人感觉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着一种恐惧。
我推开了门,就在我推开的那刻,她被吓坏了,慌忙地用手擦着眼睛,她坐在办公桌前,身上换了件睡衣。她望着我,擦干了眼泪,突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地把桌上的一个相框反盖到了桌子上,她是在看一张什么照片哭的。我说:“没吓到你吧,担心你会有事,你以前也不怎么喝酒的,今天喝了那么多,怕你出什么事,所以上来看看。”
“我没事,你走吧,我想我们别再牵扯到什么了,每次都会给你惹麻烦,我不想这样,你也不想这样吧!”
我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有很多以前的东西都还在,她以前的照片也在,挂在墙上,和很多学员在一起的,都穿着跳舞的衣服,很年轻,很有活力。
我不停地看着那些照片,然后微微一笑,那笑里隐藏着痛苦,一种无法说出的痛苦。
“你喝酒吗?”,她说,“柜子里有,自己拿。”
我转过去看了看,是有很多国外的名酒,她不会经常在这里喝酒吧,我问她:“哎,怎么回事,你不会经常喝酒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对你不好,就离开他,然后去厦门,跟你父母和孩子好好过。”
她不说话,冷冷一笑。
我打开柜子,拿出了一瓶酒,然后倒了杯,喝了口,“挺好的酒……”,我看了看说:“好像没有交关税,呵!”,是的,那些酒都没有交税的,可以看的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你别怕,你喝不犯法。”
我把杯子放下,然后说:“哎,我希望你也不要犯法,知道吗?你们。”
她把椅子转到了一边,她的沉默说明了我的话是正确的,大壮对他们的调查搜集掌握的资料明显都是真的。过了会,她说了句:“哎,你让大壮小心点,也许他会有危险。”
她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担心起来,大壮说他神不知鬼不觉,可明显,他们还是知道了。
“哎,请你不要伤害他,他没有做什么。”,我说。
“如果你想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那请你跟他说别再查了,没用的,他说他会把大壮做掉,你跟他说晚上别单独出来。”
我走到她跟前说:“哎,你有没有良心,你不会跟你男人合起伙吧!”,她转了过来,眼睛里流着泪,很委屈地说:“我跟他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你别这样。”
“好。”,我说:“谢谢你,希望你不要伤害他,我会跟他说的。”
她眼睛望着我又说:“你也要小心点。”
我听了这句马上来火了,对她咆哮着说:‘哼,让我小心点,我怕?我会怕?”,我把酒喝光了说:“告诉你,我什么没经过,我会怕他。”,我呵呵大笑,然后又马上不笑了,说:“我跟你说,你也可以跟他说,他可以伤害我,但是不可以伤害任何人。”
“你怎么还这么拗脾气?”,她皱着眉头问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目光里似乎还充满了担心。
跟以前的她一样,我晃了下脑袋说:“我怎么了,你别搞的跟担心我一样,我活着就是无所谓的,我命硬着呢,让他小心点。”
我一转身,看着她,突然笑着,走到她身边,我刚想把手放到她的肩上,结果她拿掉了我的手,我感觉怪怪,她不让我碰她了。我又把手拿上去,她又拿开了我的手,我以为她是跟我推着玩,我以前碰她,她不说的。就在我两个手想去抱她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说:“对我尊重点好吗?”,她转过来,冷冷地看着我。
呵,她厉害了,脾气厉害了。我感觉有点不快,还有点不好意思,感觉是强行地对她做这事,是的,我不可以这么混蛋了,我都有女人了,都会考虑结婚的了。
不过,心里的火突然很厉害,于是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我就是死不改性的人。
她挣脱开我,突然转过身来,用那种可怕的目光望着我说:“你这么随便吗?告诉我。”
我被她弄的糊涂了,摸不着头脑地说:“我怎么了?”
“我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知道吗?请你放尊重点,你如果这样,你的眉姐也不喜欢的,她不希望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少拿这个忽悠我。”,我冷冷地说:“说这些干嘛,不让我碰,就不让,说这些干嘛?你要是能明白这句话,你就不该把我告上法庭,你要是能明白,你现在就会自责到绝望,你那样对我,我还都不生气,把你送到医院,忙这忙那,我怎么了我,碰一下怎么了?”
“别孩子气。”,她又说了句,跟个神一样的。
“哼,我不孩子气,我不碰你,别搞的自己跟女王一样,我有女人,她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得不到她,我突然心里很来气,烦躁的厉害,而她不管我怎么说,都那种表情。
“早点回家吧,最好跟你女朋友回家住,你爸好像满孤单的,我昨天看到她一人在路边修自行车,劝劝他。”,我听了这个,傻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是不是真的恢复记忆了,告诉我。”
她一笑说:“没有,我只是愧疚前段时间那样对你,所以这么说。”
我说:“别管我爸,他是做义工去的,又不缺钱,他闲不住,不比你那父亲,艺术家,高尚的艺术家,纯粹的艺术家。呵!”,我晃了下脑袋说:“哎,我还蛮喜欢这样跟你贫的,你不会又设计什么圈套害我吧,你男人不会在外面堵着我吧?,
“没有,天不早了,请你早点回去吧,好吗?”,她央求我道。
我望着墙上的照片笑着说:“你懂什么,我跟你说,这地方,我以前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梦里什么地方呢,我第一次来这里,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你,你穿着健美衣,你知道吗?你叫我弟弟,你又知道吗?哼,什么都他忘了,什么都没了,我跟你说话,我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你说你知道什么啊,那个时候,我二十三岁,都五年了,过去了好久,那个时候我好年轻,身上都是用不完的活力,可现在呢?”
“你别抱怨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只是希望你以后好好生活。”,她坐到椅子上,然后打开抽层,拿出了张卡,说:“哎,把这个拿回去吧!”
我一看就明白了,“那五十万?”
“是的,我们也不缺这钱,拿回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