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我,是你这个毒妇害我!”谢瑶华一见谢琅华,面容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的朝她扑了过去,想要把她撕成碎片。
“砰!”哪知她还没有触碰到谢琅华的衣裙,便被方幻云一脚踢开了。
谢瑶华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谢琅华凝神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衣衫不整的摸样可是谁欺负了你?”
她抬头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
“谢家姐姐,是她趁着天子殿下醉酒,妄想攀龙附凤对太子殿下行了不轨之事。”莫良辰站出来大快人心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琅华尾音拉得长长的,一副了然的摸样。
司马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恨得牙根痒痒。
陈意淡淡的扫了谢琅华一眼,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们处心积虑的想要算计人家,怎料到头来竟被人家给算计了,还有苦说不出。
“妹妹你怎能如此呢?旧时你贪慕萧家富贵,便是这样爬上萧陌的床榻,还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摸样,如今你故技重施也就罢了,竟敢染指太子殿下,妄图那泼天的富贵,真真是胆大包天!”谢琅华一脸痛惜,指着谢瑶华掷地有声的说道。
“还不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司马弈已然穿戴整齐从客房走了出来,看都没看谢瑶华一眼冷冷说道。
“是你这个贱人害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谢瑶华满目狰狞的看着谢琅华厉声吼道。
“太子殿下万不可这般行事!”哪知谢琅华几步走到太子殿下跟前,看着他盈盈一福,娓娓道来:“她纵然死不足惜,可若是就这样把她打死,难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旁人只会议论太子殿下贪杯误事,人云亦云话传来传去难免变了味道,到时候若是有人说太子殿下故意欺辱她,于太子殿下名声有碍反而不美。”
司马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身处高位,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等着抓他的错处,好把他给拉下来,而后取而代之。
他看着谢琅华缓缓说道:“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司马卿与陈意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不明白她为何要替谢瑶华说话。
谢琅华垂眸看着谢瑶华,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不若把给她收了,如此就只是后院之事,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一个妇人的事。”
司马弈视线落在谢瑶华身上,双眼微眯,冷冷说道:“如此便把她收做侍妾吧!”
谢瑶华顿时白了脸,她死死地盯着谢琅华,紧抿着唇瓣,分明不用赴死了,脸上一点欢喜都没有。
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明年司马弈便会身首异处,且落得个谋逆叛乱的罪名,太子府中所有人全部被处以极刑,无一幸免。
谢琅华看似救了她一命,实则却是把她推入火坑之中。
谢琅华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道:“怎地你不愿吗?”
司马弈亦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面若冰霜,得了一个美人,没有半点欢愉。
在司马弈的注视下,哪怕谢瑶华再如何不愿,也不敢表露丝毫,她眼中噙着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楚楚可怜的看着司马弈,喃喃说道:“能长伴天子殿下左右,是瑶华三生修来的福分,瑶华自然异常欢喜。”
司马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提步离开。
她此言无异于将方才罪名全然坐实。
陈意与司马卿再不看谢瑶华一眼,脸上皆含着愤怒,提步离开。
她们两个人一走,旁人也纷纷离开。
“是你害我!”冬雪把谢瑶华扶了起来,她双目猩红,一脸狰狞看着谢琅华歇斯底里的吼道。
谢琅华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勾唇一笑:“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哈哈哈……”谢瑶华仿佛癫狂了一样,大声笑了起来,她指着谢琅华说道:“我不会输得,谢琅华你等着吧!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知道我为何不杀你吗?”谢琅华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瑶华,一字一沉的说道:“因为你连死都不配。”
她一步一步朝谢瑶华走了过去。
灿若骄阳的脸上,勾勒着一抹刺目惊心的笑容,她眯着眼说道:“你曾问过我可还记得阿宇!”
谢瑶华一瞬不瞬的看着谢琅华,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琅华,她明明笑着,周身却寒气逼人,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只剩下迫人心弦的戾气。
“你说我怎会忘记他!”谢琅华伸手落在谢瑶华脖子上,一点一点收紧。
“二小姐。”冬雪上前就要去推谢琅华。
可她怎会是方幻云的对手,方幻云冷冷一笑,衣袖一拂冬雪便重重的摔在地上,久久的起不了身。
“咳咳咳……”谢瑶华面色由白转红,她死死地盯着谢琅华,勾唇笑了起来:“你果然都记得。”
谢琅华双眸一沉,笑的越发灿烂,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谢瑶华的脸,森寒刺骨的说道:“你都记得,我如何敢忘记。”
谢瑶华胸腔满是挤压的痛,那痛令她几乎窒息。
谢琅华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嘴角一挑,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甚是还要救下你?”
谢瑶华面色青紫,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她满目怨毒看着谢琅华的眼中几乎滴出血来。
“因为我要你猪狗不如的活着!尝尽这世间苦楚。”谢琅华缓缓的松开了谢瑶华。
谢瑶华一下摔在地上,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冷冷一哼,疯狂的笑了起来:“谁胜谁负尚没有定论,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送你下地狱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几时。”
方幻云一点也听不懂她们说的话。
谢琅华再不看谢瑶华一眼,慢慢的转身离开。
戏已落幕,陈意和司马卿非但没有讨到一点好,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全然没有心情了,宴会草草结束了。
谢琅华与莫良辰告辞后便上了马车。
老太太知道谢瑶华成了太子侍妾之后,一副欢天喜地的摸样,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虽说只是一个侍妾,可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哪一日太子登基,怎么也能捞一个夫人名分,以她如今的身份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
回去之后,谢瑶华已经想开了,太子侍妾便太子侍妾吧!凭她的手段自然能讨得太子殿下的欢心,重要的是她知道未来要发生的事,只要她想就一定可以扭转乾坤。
可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司马弈都没有派人来接她。
老太太都问了数次,她也答不上来,只得推说司马弈有公务在身,等闲下来自然会来的。
哪知,一连两日过去,司马弈都没有派人来接她,仿佛遗忘了她一样。
老太太恨不得亲自把她送到太子府去。
还是谢瑶华说这样不妥,免得叫人看轻,老太太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瑶华心中也很是不安,她背了一个太子侍妾的名声,整日住在家中难免叫人说三道四。
可她又不能亲自去问,着实叫她忧虑不已。
这一日秋高气爽,谢恒在院中晒太阳,谢琅华在屋里练字,突然传来吕氏上吊自尽的消息。
萧氏听闻之后,一阵唏嘘。
谢琅华倒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萧家败落,萧成畏罪自杀,萧陌流放苦寒之地,一向心高气傲的吕氏怎么受得住这个打击。
她这一生顺风顺水的,如今受尽世人白眼,再没有往日的荣光,这一日不过是早晚的事,全然在谢琅华的意料之中。
想起萧陌,谢琅华右手微微一怔,一滴浓墨落在雪白的纸上,缓缓渲染开来。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没等她出手,萧陌便已经逃走了。
丢了如此重犯,看押犯人的侍卫自然不敢宣扬,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谢琅华知道,只要谢瑶华与她还在燕京城中,依着萧陌的性子一定会回来的。
苏同已然在酿酒了。
明年开春的时候,铺子便可开张。
是夜!
谢琅华已经歇下了。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屋里骤然多么一抹浅浅的呼吸,令得她猛地睁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
王礼一脸焦灼,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摸样,看着谢琅华说道:“你快跟我走一趟,有急事需要你相助!”
谢琅华不由得皱起眉头,凝神问道:“何事?”
王礼没有多说,只说:“你去了便知!”
谢琅华来不及跟任何人说一声,匆匆上了王礼的马车,直奔王玄的别院。
王玄把她带到王玄的寝室,合上门便退出去了。
屋里悬着一颗明珠,光芒十分柔和,偌大的寝室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
谢琅华不知王礼说有急事需她相助,却为何把她带到了王玄的寝室。
“郎君……”谢琅华试探的唤了一声,缓缓朝里面走了过去。
忽的一道身影从她眼前闪过,快到她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然在王玄的怀中。
明珠的光辉之中,王玄一袭月白色的寝衣,依旧风华无人能及,只是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郎君……”谢琅华皱着眉头唤道。
王玄深深的看着她,双眸漆黑宛若没有星子的夜空,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谢琅华微微一怔。
下一刻,王玄把她放到了榻上,欺身而上。
“你……”谢琅华满目震惊,王玄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带着如火一般的温度,吞下她未说得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