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看着罗宝远去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臭小子,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腹诽了一通,嘤鸣这才略消了几分气,可不禁头疼了起来,她可是答允了要匀给惠周一小块的,若是被罗宝雕刻好了,那还怎么匀出去呀可恶的家伙,害得她不得不食言了倒时候,她可怎么跟惠周解释啊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失信于惠周呢
这时候,嘤鸣瞧见东面花间的石子路上,远远便瞧见了,康亲王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和世子福晋马佳氏匆匆朝着湖畔水阁而去。
嘤鸣瞧见博尔济吉特氏眉头紧拧着,神色相当沉重,而马佳氏眼梢凛厉,眼底透出三分得意之色。这般模样,嘤鸣瞧在眼底,也了然了心中疑惑。
果然就是她这个表嫂的好计谋
博尔济吉特氏固然一心想把她许给惠恪做侧福晋,可马佳氏心里必然不愿平白多了一个出身显赫的侧福晋,对她这个没有生养的嫡福晋而言,可是个极大的打击她自然不能容忍这种状况出现,所以在知道了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与世子惠恪的盘算之后,马佳氏装作顺从协助,实则已经有了将计就计的对策只需毁了嘤鸣的名誉,自然惠恪就不可能纳她为侧福晋了
嘤鸣心中也是恼火万丈,她素日里与这个表嫂可从未有过半点仇怨,而对于嫁给惠恪做侧福晋之事,祖母也是一力反对的这次博尔济吉特氏与惠恪设下的局,马佳氏只需告诉她一声,她自然不会掉进去,也就不会成为惠恪的侧福晋了可马佳氏没有这么做,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想要永绝后患
固然告知她博尔济吉特氏母子计策,也是一法,却不是永绝后患的法子这个马佳氏,倒还真是个杀伐果断之人若非她又药园空间,若非有罗宝突然出现,换了寻常人家格格,此刻只怕已经被捉奸成双了
嘤鸣不晓得里头那个醉汉是何许人也但不管是谁,只要传扬出去,她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同处一室可想而知,她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这种事情若是落在寻常人家闺阁女子身上,只怕一气之下,自我了断也大有可能
想到此处,嘤鸣眼底生出了三分狠厉之色,既然你不顾姻亲情分,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果然没过多久,博尔济吉特氏忧心忡忡进了水阁,不消片刻便怒火冲天地走出了水阁,当着好几个底下侍女的面,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你竟敢糊弄我水阁里根本半个人影都没有
马佳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双手一颤,手里的锦帕便飘落在地,这这不可能啊
嘤鸣躲在巨石后头,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水阁里那个醉汉也不见了踪影转念忽的一想,是了,方才就没瞧见罗宝的小厮王钦,想必是进水阁里头处理里头的那个醉汉了。
马佳氏急忙解释道:玉珠跟儿媳说,英宁执意要来水阁,和乌苏侧福晋的侄儿约会在此啊
玉珠也慌张地点头:是啊,是奴才亲自陪着二格格来水阁这里的奴才不敢欺瞒嫡福晋啊
这个时候,嘤鸣理了理衣衫,施施然走了出来,迎着马佳氏那惊讶的目光,嘤鸣微笑款款朝着博尔济吉特氏见了个礼,嘴上淡淡笑着说:舅母和表嫂怎么来了
马佳氏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不在水阁里
嘤鸣挑眉道:原是到了水阁跟前的,只是我自己薄有几分醉意,便绕着湖边走了一圈,吹了吹风。如今一圈走下来,身上的衣裳也干了,想来是不必换衣裳了。说吧,嘤鸣若有深意地道:如此一来,倒是既不必去舅母房中,也不必进水阁里了。这样既不会冲撞到世子,更不会冲撞到什么乌苏侧福晋的侄儿了
博尔济吉特氏和马佳氏这对婆媳双双脸色难看极了。
嘤鸣说这番话,便是告诉她们,自己心中已经清楚一切了。嘤鸣自是不惧的,康亲王府是尊贵,可无凭无据之下,就算是康亲王嫡福晋又把她怎么样了
嘤鸣弯身捡起地上的一方胭脂红锦帕,笑着递给了马佳氏:表嫂,您的手帕掉了。
马佳氏勉力露出一个微笑,和气地道了谢。
嘤鸣又做一个万福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寿宴上了。
嘤鸣施施然而去,却不是直接回寿宴上,而是飞快寻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了药园空间。她方才拿着锦帕的手已经开始麻痒难耐了,看样子她根据兰石医经的毒经篇调制出来的麻痒粉的确是药效厉害得紧不过嘤鸣却抄袭了一下,给它起了个别致的称呼,叫做抓破美人脸。
方才她弯腰捡起马佳氏那方锦屏的时候,便顺手取了放在药园空间小屋里的抓破美人脸药粉洒在了那锦帕上头,自然自己手上也不小心沾染了少许粉末。
嘤鸣一进入药园空间,便飞快跑到药井旁边,直接把手伸进了井边盛满了水的大木桶中,足足浸泡了一刻钟,手上麻痒之感才渐渐消失了。
嘤鸣长长吐了口气,心中倒是很好奇现在马佳氏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可不是个打不还手的,遭了算计,她可不会忍气吞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她还是很明白的
水阁旁边。
博尔济吉特氏狠狠瞪了儿媳妇马佳氏一眼,声音尖锐地训斥道:你倒是愈发本事了,竟连我身边的大丫头都能收买了事到如今,博尔济吉特氏如何能想不透呢她明明叫玉珠带英宁去她房中,没想到玉珠却嘤鸣来水阁,而玉珠回到寿宴,也是先去禀报马佳氏,而后是马佳氏对她说英宁跟乌苏氏的侄儿幽会与此。如此被算计了一遭,博尔济吉特氏焉能痛快了
玉珠吓得浑身一哆嗦,已经伏跪在地上,她连连磕头道:嫡福晋,奴才奴才只是
博尔济吉特氏狠狠瞪了一眼玉珠,闭嘴我回头再收拾你这个贱奴
马佳氏简直,眼里便立刻含了泪珠,她一边用那锦屏拭泪,一边道:额娘,儿媳妇冤枉啊您也知道玉珠是您预备给世子爷的人,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哪里是儿媳能管得住的
玉珠听了马佳氏这般颠倒黑白的话,她慌张失措地道:嫡福晋,不是的是世子福晋吩咐奴才引二格格来水阁的世子福晋还说事成之后,会给奴才一个侍妾的名分
马佳氏暗暗咬碎了银牙,她铮铮道:儿媳实不知情,全都是玉珠这个贱奴污蔑说话这话,马佳氏只觉得脸颊上突然火辣辣麻痒得厉害,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下蠕动一般
博尔济吉特氏冷笑了两声,我真后悔,当初选了你做儿媳妇,没有选英容
马佳氏身躯一颤,比起博尔济吉特氏这句话,马佳氏更觉得脸上那愈发强烈的麻痒才叫她愈发无可忍受。她忍不住用长长指甲挠着自己脂粉堆砌的脸,狠狠抓了几下之后,疼痛的感觉抵消了麻痒,但是稍稍一停下,便麻痒得更厉害了,马佳氏只得愈发狠狠抓着自己脸。
着马佳氏把自己的脸挠一片通红都见了血,顿时有些吃惊:你你这是做什么
啊马佳氏被那奇痒无比的感触折磨得失去了理智,她大叫着,双手的直接也狠狠挠着自己美丽的脸蛋,转瞬间,她的脸上被挠得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博尔济吉特氏眼见马佳氏如此怖人的模样,不禁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难道她这个儿媳妇疯魔了
博尔济吉特氏回过神来,便见马佳氏疯狂地大吼大叫着,已然是被那麻痒的感觉折磨得痛不欲生理智全失了,马佳氏仰头大吼大叫,满手鲜血的她转头便跳进了那冰冷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