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破旧的房间里,只有卡尔特阴测测的声音回荡。
他嘴角露出又狰狞又恶毒的笑,站在一地的玻璃残骸里,突然问道:“那个叫林瑶瑶的贱人现在在哪儿?”
属下早已经战战兢兢,这会儿立刻回答道:“是在孤狼的别墅,按照我们埋伏的人汇报,今天跟霍凌傲在一起,在医院。”
卡尔特抬脚把一片碎瓷片踩碎成渣,冷笑:“我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脚踩两只船,把两个男人玩弄在她掌心!”
属下明显听出了卡尔特的意思,小心的道:“您如果想活捉林瑶瑶恐怕不太可能,不管是孤狼还是霍凌傲都会拼尽全力保护她,我们不仅会扑空,更可能会被赶尽杀绝!”
话音刚刚落,一个锐利的瓷器就又砸过去,砸的属下再度满头是血!
“你在他妈废话我一枪崩了你!”
属下全身抖的像是树叶,立刻跪地,再也不敢说出一句话。
卡尔特重新转身,看向窗外,眼里那种狠辣越来越重。
“只要能弄到那个女人用来控制,那么我就会有胜算,也就可以让孤狼和霍凌傲联手为我开路,我还怕逃不出去这个该死的地方?”
窗外凌乱的树叶和荒草簌簌的被风刮着,卡尔特拳头捏紧咯咯作响。
“我都被帝国给逼到了这个荒郊野外,我卡尔特什么时候这么废物过,这次,拼尽全力也要一试,要是最后的结果真的都是死,那么,这些挡道的人也不会好过。”
话说完,卡尔特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命令着。
属下听的脸色发白,可不敢有任何意见。
安排完之后,卡尔特重新直起身,眼里满是毒蛇似的得意光芒。
“去准备。”
属下咬牙,不敢在激怒,恭敬道:“是。”
……
京都医院。
经过了将近一天一夜,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在门开的一刹那,不等林瑶瑶开口,霍凌傲就已经如同一只听觉灵敏的猎豹,赫然睁开了眼。
他眼里还带着一些血丝,可是迅速起身,林瑶瑶也跟着站起。
好几个医生满是疲倦的拿下口罩,手术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其中一个医生道。
霍凌傲身躯微震,黑眸剧烈闪烁,嘶哑道:“谢谢!”
林瑶瑶心里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医生却依然凝重补充:“这次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下次……可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霍凌傲神色骤然一黯,低垂下眼睫。
医生斟酌了下,还是尝试道:“我知道霍先生对于您母亲这个顽疾,已经寻遍了全球医院,但是却没有效用,您母亲这个情况已经严重,我还是建议你,尽力一试。”
霍凌傲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医生因同时点头,他是这个京都医院最资深的主治医生,也治疗了霍凌傲母亲好几次,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的却是棘手。
一直安静的林瑶瑶,轻轻尝试的开口道:“医生,霍阿姨这个病症,哪怕我请来陌寒也是无济于事吗?”
毕竟身边有一个神医,所以林瑶瑶真的想尽力尝试。
中年医生摇头,带着沧桑和睿智的眼睛也带着愁绪:“专业有术攻,陌寒全球知名,但是他是对外伤和疾病区域十分了得,霍先生的母亲最重要的是严重心里创伤,几乎就已经完全毁了她,并且尝试了太多人都无法医治。”
霍凌傲薄唇紧抿,眼底黯淡,明显医生的话都在他意料之中。
他有足够的钱,却请遍了全球名医,依然无法治疗他母亲。
林瑶瑶也黯然了下来,低低“哦”了一声。
空气里一时沉重下来,中年医生此刻眼底却几不可查的闪出一抹光。
“或许……有个人可以。”
“谁?!”霍凌傲和林瑶瑶同时抬头。
医生却有些迟疑:“她在几年前曾经是全球最顶级的医生之一,擅长广泛,专业区域涉及心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几年前却在一夜之间失踪了,杳无音讯,至今都是全球医学界一个匪夷所思的疑团。”
医生斟酌道:“找到她的话,也许可以救治这类情况。”
霍凌傲眼里蓦地掀起一抹微乎其微的亮光:“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她!”
林瑶瑶也觉得似乎有了希望,急忙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医生微微沙哑的认真回答:“白芷,她叫白芷。”
白芷……
林瑶瑶重复的叫了这个名字,认真点头:“好,我们会尽全力寻找。”
她看向霍凌傲,明显感觉到他眼瞳里并没有如她似的希望,更多是绝望。
可想而知,他在帮他母亲医治过程中,遭受了多少的打击。
医生也淡淡颔首。
刚说完,手术床已经从手术室推出来。
霍凌傲脊背一僵,立刻快步的走过去,林瑶瑶也小跑过去。
当看到全身已经瘦弱像是枯木似的阿姨时,她还是眼眶发酸,才几天不见,怎么又瘦了那么多。
她脸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都还沾染着斑驳干涸的血迹,那双苍老的眼睫微微掀开都像是格外费力。
她的意识似乎格外薄弱,伸出摇摇欲坠的手。
霍凌傲眼眶发红,伸出手握住。
“小宝……又吓到你了……是不是……”
苍老的一句话说的格外缓慢又忧伤。
霍凌傲低着头,眼底的潮红越来越重,像个格外委屈的孩子,一个字没说。
林瑶瑶紧咬着唇,看着阿姨似乎是累极了,轻轻叹出一口气。
“妈妈也舍不得你……但是真的没办法……”
她似乎没有一丁点力气,气息都是微弱不已,眼眶红的厉害。
“我的小宝依旧终究是要一个人的,如果有来世,千万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妈妈……”
这一句话心酸的让林瑶瑶眼睛立刻红了,就连推着的护士都忍不住红了眼。
霍凌傲身躯僵直,一动不动,像是一个雕塑,只有手还是牢牢的握着他母亲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