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离歌出现在黑木崖的时候, 崖上面已经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所有人都安分的站在崖边看见白发将军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
童百熊默默地往后面挪了挪, 希望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身影, 不要被谢离歌看到, 只可惜他的身形太过强壮了,两个人都不一定能两他隐藏起来,他躲在后面的举动看上去十分的欲盖弥彰,更加显眼了。
谢离歌一眼就看见他了。
“你?”谢离歌想起这个人正是昨天自己儿子带领出来的几个人当中,位置比较靠前, 显然还是心腹,他看着大个子躲在人群, 就差没有在头上写你没看见我的五个大字。
挑了挑眉。
“出来。”
轻笑了一声,他对着童百熊说道。
其他日月教众纷纷看向了童百熊, 一开始那两个被抓过来放在面前的教众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移开了, 露出后面一脸惊悚的童百熊。
童百熊啊了一声,似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曝光。
他转过头看向了其他人,目光所过之人皆是纷纷转移了视线,十分的没有义气,不仅如此, 对面的白发将军还在不不紧逼, 一些没有躲避的人纷纷开始用眼神催促童百熊赶紧将谢离歌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目光中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不要拖我们下水!”
很显然,在生命关头他们还是抛弃了小伙伴的友谊。
童百熊狠狠地用虎目瞪了回去,他老熊打不过这位还打不过你们这群弱鸡?笑话,再给他bb信不信他下次直接上门找你们练练?
……
行行行, 你能打你牛逼。
众教众齐齐翻了个白眼。
童百熊冷哼了一声,气势压倒了众人,心满意足之后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谢离歌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其实有关东方不败的事情一些老人都清楚,任我行留下的女儿可还是教中圣女呢,也只有新来的不知道罢了。
童百熊挡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直接说,他怕说了,当晚就会被东方不败往死里揍,毕竟他也看在眼中后者真的拿任盈盈当女儿宠,所以他开口道:“太上教主,这些问题我们下次换个地方说。”
“人太多了。”
人粗心不粗。
大高个也不是傻的。
谢离歌挑眉,半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这个了。
童百熊松了口气,退回人群当中。
“来人。”谢离歌转过头喊了一声,后面出来了个穿着盔甲士兵,手中搬个凳子放在地上,然后又变戏法一样掏出茶壶和茶杯,之后站在谢离歌后面严阵以待。
一整套动作看得众人大开眼界。
坐在椅子上面,谢离歌点了点下巴,示意一个一个上来说。
“告诉我,阿卑被谁欺负过?”
“任我行?’”
教众们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陷入了沉默。
一些小新人不清楚,他们还能够不清楚新老两位教主之间的关系嘛,现在让他们直接说出来,也是苦口难言,只能纷纷用眼神示意谢离歌,意思大概是这样。
“好吧”谢离歌接受到了这个眼神,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他内心也有了数。
站起身,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童百熊,在后者惊慌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童堂主,一起走吧。”在童百熊眼中这个男人口中的白牙闪烁着寒光,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咬断他的脖子,夺取他的生命,这句话也成了催命符一般。
可是他不能拒绝。
童百熊扬起比哭还难看的危险,赴死一般的勇气道:“好的。”
然后跟着谢离歌去了小木屋。
路上,童百熊难得发了一次良心,替同门教众解释他们害怕也不愿意说出问题的原因,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教中的圣女在教主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大家都害怕被殃及池鱼。”
童百熊挠了挠后脑勺道。
“任盈盈是吗?”谢离歌听着童百熊的解释,半响之后,开口提起一个名字,一边不紧不慢地往里面走,杨莲亭在他面前曾经提过有这么个女孩,生父好像还是那个任我行。
意外的发现自己儿子还十分善心,谢离歌一时间心情有些奇怪。
旁边童百熊看见周围以为没有人了,以为谢离歌想要问他关于教主的事情,立马开始老老实实交代了。从一开始他将那个孩子从别的地方带进日月神教,再到后者成为堂主,再然后成为上一任教主忌惮的人,直到对方杀死任我行成为新教主。
所有话语中着重提到了三个人。
“任我行,任盈盈,令狐冲。”
甚至就连杨莲亭都不在这个童百熊列得表里面。
谢离歌心中疑惑,提出了这个疑惑。
谁知,童百熊爽朗一笑,乐呵呵地道:“我说得那几个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即使没有武功也是跟日月神教有关系,杨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种田,哪里清楚这些,您肯定只是从他口中知道这几个而已。”
“那些都是教主想给他看的。”
大家都被教主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在杨莲亭面前要努力表现自己正直的一面,好歹不能将平常打打杀杀的一面露出来,即使是圣女任盈盈都收敛了不少,这也导致杨莲亭对于众人的印象都挺不错。
特别是在跟谢离歌提起的时候,多次不停赞美。
“比如说童大哥十分义气,往常他下山的时候多有不便,都是对方与他一起下山的。”
“盈盈性格多有小女儿娇态,生性害羞,其实人真的很好。”
“木堂主巴拉巴拉…………”
谢离歌现在再想起来那幅场景,顿时陷入沉默,认真思考着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傻白甜的话语。
突然细思恐极起来。
转念一想,他又明白了自己儿子的良苦用心。
希望在某个人面前尽可能呈现出世界某个美好的一面。
没想到,自己崽崽还挺浪漫的。
“那任我行现在死了?”谢离歌随口提起了一句。
童百熊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问题,反射性挠了挠脑袋,回想了下当初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想了下,提出了个建议:“您不如先问一下教主吧。”
“这个问题由他来回答不是更好吗?”
语气十分诚恳。
好像的确是这样。谢离歌想了想,他觉得童百熊说得是这个理,决定等回去问一下自己儿子,然后他又问了一遍其他两个年轻人。
“圣女出去游历了,不过下面的弟子说看见圣女与那个令狐冲在纠纠缠缠的,让我们这些堂主禀报教主。”
这是他昨天才得到的消息。
任盈盈半个月前才下山,当时虽说大家都明白对方与所谓的令狐冲关系不清楚,正有意思让他们断掉,没想到教主竟然同意了对方,要他老熊说肯定是不赞同的,光是看那个令狐冲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那个男人圣女不知道顶撞教主多少次了。
然而,这个话却不是他该说的。
看了看一旁五官矜贵,看上去有些不可靠近的白发将军,童百熊明智的没有将话语说出来。
而谢离歌早就察觉到他的目光了。
很明显,童百熊的隐藏实在太敷衍了。
别的不说任我行行踪诡异,任盈盈在教中还是这样肆无忌惮,出门与敌对教派弟子相互纠缠,这个小姑娘行事也太过了。
再加上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不知道京都中的小皇帝又给他闹出什么乱子。
一系列的时间让谢离歌有些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旁乖巧安分的童百熊,想了想,道:“过段时间,阿卑要跟着我去京都一趟。”
山路不算远,很快他们就走出来了。
谢离歌在前,童百熊再后,他听见这句话,第一反应就瞪大了双眼:“什么?”
“我孩子不陪我回京都?”
“可是教中…………”还有很多事物。
童百熊还想要再说什么,毕竟一教之主也不能离开太长时间,那些名门正派可是对于他们这些魔教可是虎视眈眈。
对于这个,谢离歌早有安排。
“不是有你们吗?这段时间你们先接管一下食物,我还会留十天左右,相信你们应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吧。”
谢离歌轻笑一声道。
童百熊被这一笑,弄得打了个寒颤,听见谢离歌问他,即使心中想哭还是战战兢兢地点头,道:“好的。”
谢离歌这下子满意了。
让他离开了。
六天后,黑木崖脚下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娇媚,男的正气,正是任盈盈与令狐冲。
任盈盈看着上面的日月神教,那里的人让她心情复杂,明明是她的杀父仇人却对自己疼爱有加,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她咬了咬唇。
“盈盈?”令狐冲担忧地问了一句。
从他们到了山脚下,任盈盈就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这让在一旁看着的令狐冲十分担心,刚才,任盈盈甚至差点一脚踩空了。
幸好令狐冲早早就在一旁看着她,手一扭,任盈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任盈盈回头看了下后面深不可测的山崖,忍不住后怕,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恢复原先笑意潺潺,转过头对着令狐冲道:“没关系,我们先上去吧。”
令狐冲说不出话,叹了口气。
“不要硬逼着自己。”
两个人到了山上。
一进到山崖,任盈盈率先就发现不对劲,整个日月神教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原先匪气的教众变了,像是有什么人强行将他们扭了回来,山崖上甚至还多了很多步认识的人,那些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任盈盈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