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们在御剑飞行, 入眼所见, 白茫茫一片的云彩, 有个人转头看了看来时候的方向, 发现空无一人,这才想起他们自己御剑过来将那两父子扔在原地,不免皱起眉头。
“他们能过来吗?”那人运气跑到领头者旁边,低声道:“如果到了天墉城的话,他们没有飞行器具, 花费的时间会很长。”
而天墉城里的乌蒙灵谷幸存者坚持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最怕就是那两父子到了天墉城, 乌蒙灵谷幸存者已经见了阎王爷。
领头者脸色很差,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回想起过来时候, 执剑长老吩咐的事情,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停!”领头者抬起手, 示意跟在身后的众修真者们停下。
所有人停下后,看向前面的背影,有人疑惑问道:“怎么了?”
“……等人。”领头者眼底闪过一丝痕迹,道:“那两父子不知道能不能过来,可惜我们初次见面也不知道那两个人究竟有没有飞行器具, 再过三个时刻, 他们还不来的话,我们即可反程去找寻他们。”
“老大!”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领头者被打断了话语,语气有些阴沉,道:“怎么了?”
他转头看向了说话的人, 发现那个人神色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目光惊恐地看向开始过来的方向。
领头者发现了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那个修真者手指颤抖着指着后面的方向,只见那片白茫茫的一片云彩之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正在气势汹汹地往飞过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进,领头者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黑点是什么东西。
他瞳孔放大,眼底闪过一起慌乱,立马喊道:“赶紧避开,后面有凶兽。”
那黑点乃是个巨大无比的蜈蚣,浑身狰狞无比,片片鳞甲紧扣,闪烁着寒光,一些修习着正道的修真者更是感觉体内真气不断窜动,他们看着那蜈蚣乘风飞向这边,数不清的爪子让人毛骨悚然,大概是人类天生对于这种鳞甲类动物的恐惧,不少人已经拔出了武器。
领头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看见那蜈蚣头顶的两道身影。
他犹豫了一会儿,阻止了同伴的举动:“等一会儿,我好像看见了那两父子了?”
“什么?”
“那蜈蚣是他们养的?”
修真者们握住剑的手一紧,先是防备听见领头者的话,想起自己去小屋的时候,好像的确看见一条大蜈蚣,只不过体型没有现在看见这么庞大而已,他们看见那条蜈蚣顶多只有几米长,两米宽,现在这条蜈蚣起码有几十米的长度,硕大带着鳞甲的头颅里的眼睛闪着冷血动物独有的残忍杀意。
又近了一会儿,其他人也看见了现在头顶的两父子,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大人也就算了,那个差不多半人高的小孩儿也站在了头顶,看那平静的神情站在这凶残的虫兽头顶如同站在宠物头顶一般随意。
“这异域大夫果然奇特。”有些修真者不由自主呐呐出声。
他们没好意思直接讲出来。
天墉城虽然地位崇高,却也拿不出一个凶兽作为代步,况且他们距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那凶兽的威严,此兽的等级绝对不低。
领头者看了一会儿,脸色难看的说到:“那凶兽能够御风!”
巨大的蜈蚣飞舞在空中,几个旋转中的风团在它的爪子下面,周围的风也几乎肉眼可见的出现,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凶兽起码已经觉醒,他们这批人对于这种已经觉醒的凶兽,恐怕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松口气。
幸好,他们过去的时候想起那批人的话。到了林子没有强行撑起所谓修真者的架子,否则,他们估计已经丧生在那片苍白的林子。
修真者们看着那只遮天蔽日的凶兽飞了过来,恐怖的威压沉甸甸的压在心头,看见那一只只狰狞的爪子,胆小的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突然,狂风大作。
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威严陡然消失,再定睛一看,那蜈蚣早已经远离了他们,成为一个黑点。
蜈蚣头顶站着的男人笑意潺潺,衣服恰到好处的露出结实的腹肌,俊美深邃的五官带着些许苗疆的味道,笑容灿烂地看着一些女修真者有些脸红,心里暗自念叨,这异域的大夫笑得可真好看。
谢离歌也是第一次乘坐风蜈上天,凉爽的风夹杂着云彩撞在脸上的湿意,心情很容易就变好,刚刚别离时候的异样也被他放下,眯着眼睛看着远方。
追上了修真者们,他笑眯眯的回过头对着呆若木鸡的修真者们道:“走吧,我这异兽代步飞行还是可以的。”
下首的欧阳少恭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父亲谦虚的可真有趣,这话一出,恐怕那些修真者们率先脸红吧。
体内拥有几世灵魂的欧阳少恭可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孩,他看见修真者们御剑离开,立马明白了对方是有意无意将他们父子撇下的,准备看他们出完丑,之后再回来假装歉意的带他们离开,如今算盘落了空,谁都没想到原本看起来普通的两父子随手拿出一看就跟恐怖的飞行异兽,还是觉醒了的。
老话说。
算计不可怕,谁先落空谁尴尬。
现在这群修真者们就处于尴尬的时期。
他们一听见谢离歌笑眯眯的话语明白了话中的意有所指,脸皮厚的照样硬撑,一些脸皮薄的可以从脸颊看出丝丝红意,羞得。
谢离歌也没准备撕开面子,一句话说完,两方心里有个底,最好让这些修真者不要有意无意使绊子就行,其他的他也没准备怎么着,活得时间长了,他也懒得计较,拍了拍风蜈的脑袋,示意后者停下。
底下的风蜈停下了前进的速度,闷闷的回了句:“刷!”
谢离歌回过身对着后面的修真们道:“天墉城我们父子也没有去过,恐怕需要你们的带路,冒昧提出请求。还请多多包含。”
领头者反射性回了个礼节,道:“这是我们应该的。”
因为风蜈停下来的缘故,碧蝶们也终于放开了爪子,从头部盔甲下面的夹缝处飞了出来,缓缓围绕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碧色的翅膀晶莹剔透,煽动一下,细细的微光落下,映衬着那俊美的两父子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前世作为帝师,谢离歌到了这是到底还是保留了一些习惯,世家礼仪完全刻进了骨子里面,一举一动带着世家优雅的华贵和写意。
女修真者们一时间看痴了呐呐道:“这位大夫长得和长老一样好看哩。”
目光触及站在蜈蚣头顶男人脸庞的微笑,脸颊涌上热意,要、要她说,她还是喜欢这个人。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听不见。
谢离歌耳朵尖到底还是听到了,他目光意外的扫了眼人群中的女修真者,后者脸红红的双目发光的看着他。
他肆意一笑,手轻轻一挥,围绕在父子身旁的碧蝶自动飞来,其中一只飞往了那女修真者身旁,轻轻用翅膀蹭了蹭对方红红的脸颊,他语气带着调笑道:“阿妹长得也好看哩,这碧蝶天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你看它不就喜欢你吗?”
那女修真者听到这话,脸颊更红了,从小生活在天墉城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面容英俊的男子用着浪漫的手段,仿佛你是天底下他最心仪的女子,轻声说着话,头忍不住低了下来,露出红红的耳朵。
欧阳少恭低下头遮住自己惨不忍睹的表情。
这人又开始了。
自从他认了这个父亲之后,也见识到了后者的不安分,穿着暴露随意也就罢了,罕见的走出林中大刺刺的露出自己结实的腹肌,暧昧的微笑不要钱的发放,习惯性地说着甜言蜜语,要不是那林子凶名远扬,恐怕说亲的媒人也能硬生生在林子里面踩出一条路。
这不,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这人又开始了。
欧阳少恭暗地伸手拽住了旁边撩天撩地的男人的衣摆,嘴角还是挂着微笑,神情却有着僵硬,嘴唇不露痕迹的动着,说出的话语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住手,我们还要靠这些人去天墉城,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勾引人家的师妹,不害怕他们把我们带进海里去吗?”
谢离歌被这么一说,神情有些委屈:“我就说说话。”
因为这么一个插曲,男修真者们的脸色就差了,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行唯一的师妹被这异域大夫话轻轻一说,脸红个彻底,显然一片芳心懵懂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牙疼起来,脸色个个如同锅底一样。
要不是因为命令估计真的可能将这沾花惹草的两父子带进海中同归于尽。
欧阳少恭咬牙切齿说道:“你先看看其他人的脸色。”
谢离歌目光扫过众人难看的脸色,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说得对,眼看那女修真者脸红到滴血,也知道适可而止,随后正色说道:“还请诸位先行带路。”
领路者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究竟和眼前这男人拼命还是拼命呢?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怨念,他低低地说了一声:“走!”
作者有话要说: 撩妹有错吗?
谢离歌.理直气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