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闻言着实摸不着头脑,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月儿还没等苏婳说什么,一心想为她辩解。
她道:“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我家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太子殿下昨夜压根就没有来,再说,就算来了,也只怪你的主子栓不住太子殿下。”
她的脸气的鼓鼓的。
语秀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她反击道:“一个奴婢都这么粗鄙,可见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江长歌也听不过去了,她拉住语秀,摇摇头。
随即她看向苏婳和月儿,带了些歉意道:“语秀是个直性子,难免说出的话有些不入耳,对不住你们了。”
江长歌又带着善意的笑对苏婳道:“侧妃不要介意才好,方才的话只当没有就好。”
苏婳勉强的笑了笑,她再怎么大度,被人这样说了。
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舒服,但江长歌都这样放低身段了,她不过一个侧妃,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呢?
“太子妃言重了,方才的话我全然没放在心上,倒是月儿,说的话也有些难听,望太子妃恕罪。”她低眸道。
江长歌释然的长舒了一口气,淡淡道:“这自然不是问题,正好,你来了,我有些话也想和你说清楚,能否让语秀和月儿先在屋外等着?”
苏婳不知她的意思,便颔首道:“好,月儿,同语秀下去吧。”
语秀有些犹豫,月儿也为难的看向苏婳。
却碍在二人的命令只能不太情愿,互相提防的退出了屋阁。
江长歌先倒了一杯茶,递给苏婳,道:“新到的碧螺春,喝些吧,味还是不错的。”
苏婳迟疑的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道:“多谢娘娘,只是,今晨是我向娘娘请安,娘娘如此客气怕是不合礼数吧。”
江长歌莞尔一笑,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在我这儿没什么礼数,更何况,我也不想是什么太子妃,因此我对这些规矩压根不在意。”
苏婳一愣,随即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太子妃,应该是人人都想成为的吧。”
江长歌看向屋外,一晃神,只无奈的苦笑道:“你知道,我是和亲,我要和你说的也正是这些,告诉你吧,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此次我同意和亲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听闻他来到了安景国,才想来借着此次和亲的名义来追随他的足迹。”
苏婳闻言着实一惊。
她不解道:“那,能否冒昧问娘娘一句,您的心上人是哪位公子?还有,娘娘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
江长歌抿了一口茶,脸上带了些怅然。
“我也不知,只是幼时一面之缘,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日后别再为了争风吃醋生了嫌隙,我觉得你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我生平最厌恶之事便是勾心斗角,我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眼底带着亮光看向苏婳。
苏婳听到此话,淡淡笑着道:“承蒙娘娘厚爱,也请娘娘放心,我定不是那样的人。”
江长歌道:“既然如此,你也别总是叫我娘娘了,叫我长歌吧,你与我年龄相当,我唤你婳儿好了。”
苏婳淡淡道:“这……怕是不合礼数……娘娘身份尊贵,怎可与妾身相提并论,多谢娘娘好意。”
江长歌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眼底微微讶异,脸上微微僵着。
良久她浅笑着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向他人提起。”
苏婳含笑颔首。
屋外,月儿没好气道:“我告诉你,我家小姐进去了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语秀瞪着她,气道:“你这话我还想对你说呢,要不是我家公主面慈心善,大度宽容,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饶过你呢!”
“你!”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月儿看见苏婳从里走了出来,忙上前关切问道:“小姐,没事吧。”
苏婳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江长歌也走出对语秀道:“从今往后,见了侧妃,不得再无礼,可明白了?”
语秀愣住了,看见她执拗的神色,只能闷声道:“是,公主,奴婢明白。”
月儿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笑着道:“小姐,你瞧,那语秀真的给咱们好脸色了,您跟那长歌公主都说了些什么?”
苏婳故作神秘,狡黠着轻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月儿不解的摸了摸脑袋。
苏婳看向江长歌浅浅笑着道:“妾身改日再来拜访。”
江长歌应道:“记得,可要常来。”
“自然,告退。”
她从容转身径直向前走去,月儿忙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竹宣阁,月儿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道:“小姐,您就告诉我吧,您和长歌公主在房里说了些什么?”
苏婳一笑,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道:“这就不用你这丫头担心了,这以后啊,脾气收敛一些,那语秀以后定是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你和她也别总一见面就吵,毕竟我与江长歌到底有妃位之分,这样不好,知道吗?”
月儿似懂非懂点头,听话道:“是,小姐,您说的一定在理,奴婢也尽量不那么冲动了,对了,奴婢还是不清楚一件事。”
“何事?”苏婳问道。
“小姐,那语秀说太子殿下来了小姐这儿,说的真是难听,只是为何会说那话呢?”
“我也着实不知,但从这话中我隐隐听出,这太子昨夜定是没有去那梅墨阁,但那就奇怪了,昨夜那太子哪处阁院都没有去,那去哪儿了?”苏婳皱眉道。
月儿思索着,却迟迟不知道缘因。
苏婳叹了口气,道:“也不用如此纠结此事,今后定然会水落石出的,我总觉得,太子府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对了,那日的银白色儒裙可烧干净了?”她又问。
月儿答道:“回小姐的话,干净了,还有一事,奴婢才想起来,小姐被下媚药那夜,奴婢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那人身怀武功,看上去,不像是许夫人培养出来的。”
“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