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处平台的地面仿佛经过了一番大修一般,虽然依旧是那种粗糙的石板,但是却没有任何破损之处了,而周围的围墙也经过了一番修缮,不仅那些丛生的杂草不见了踪影,原本看起来粗劣堆砌的石块规整了很多,就连那株原本枯萎的树木的枝头都冒出了几根嫩芽,看起来貌似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于自身的灵格通过“升级”而真正固化和成型,才使得此地总算脱离了“废墟”的旧观,而恢复了其本身的部分机能。
至于那可原本看起来已经时日无多的枯树,如今也再次焕发了新的生机,不仅表面原本苍白干枯如死去的白色珊瑚一般的表皮出现了一些淡金色的苔藓样附着物,原本空无一物的枝头此刻已经萌发出了一朵朵翠绿色的叶苞,而在这株的主干上,一个玄奥的符文正闪动着浅红色的灵光,让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所掌握的异能“摄食”所凝聚而成的神秘具现!
——即使是如白泽这样的“新手”,也能看出这个符文并不完整,不仅其中的线条显得十分单薄,上面的灵光强度也相当微弱,看起来日后其明显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性。
除此外,还有两条巴掌大小的水晶镶嵌于树干之上,能够看出其正在缓缓的融入树身之内,而从他之前的经历来看,这两片水晶所代表的应该就是“精力防护”和“解析灵光”这两大天赋专长了,其的契合度如今可以看出并不完善,而日后当其彻底融合后,基本会变成另外的一种模样,不过那肯定将是最适合他的形态。
而在不远处围墙的左侧大门之处,一扇与曾经在那个幻境中见到过的石门极为类似的、由五彩斑斓的魔纹绘有上百魔怪的魔纹之门屹立于此,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白泽,丝毫不做防范就直接伸手推在了这扇别致的房门之上。
随着这道根本之是一幅图像的魔纹之门如同普通房门一般缓缓敞开,随后露出了其后一条铺就有鲜红色地毯、两旁竖立有巨大石柱的漆黑走廊!
少年仿佛被这条走廊吸入其中一般,只见上百根石柱连绵不绝的从眼前飞速而过,其侧排列摆设的无数造型精美的恶魔雕塑,甚至让白泽无法看清其中任一的面目细节,而在走廊的尽头,又有一扇房门缓缓敞开。
从那扇房门之中漫射而出的耀眼光芒,甚至把此刻白泽所身处的房间也照耀得一片雪白——而当少年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置身于一仿佛电梯间、华美瑰丽的天蓝色房间之中!
随着这个房间不断地向下沉降,前方布设的造型极为复杂精致的栏杆之后所投下的朦胧白光,在地面深蓝色的地毯之上投下了一片片的阑珊,位于正中的一块硕大表盘上仅存的时针正在以比秒针还要快的速度一圈圈的转动着。
他此刻站在一张蓝色的圆桌之前,伴随着舒缓钢琴曲之下优美的女声吟唱,整个空间都漂浮着一股如梦似幻的氛围,而少年眼前位于圆桌之后的宽座天鹅绒沙发之上,端坐着一个前额秃顶的白发老头,其有着一个超乎常人想象、让人一见难忘的硕大鹰勾鼻;而在老头所坐的沙发之侧,则站立着一个穿着身蓝色制服、戴着圆帽的银发美貌少女。
“哦……一位拥有特殊命运的客人呢……嗬嗬。”
身穿黑色西装的有着大长鼻子老人,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交合、双肘支在圆桌之上,发出略带沙哑的笑声。
“怎么,很好奇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吗?”
似乎一眼看透了少年的想法,老人面带古怪的笑意反问道。
“……”
望着眼前的老人,少年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在这个奇异的空间之中,所有的事物都是仿佛梦幻一般的湛蓝色,蓝色的地毯、蓝色的圆桌、蓝色的沙发、还有那个精美得不似人类的银发少女……
“我的名字,叫做依格尔(Igor),这里是位于梦境与现实、精神与物质之罅隙间的场所……”
名叫依格尔的老人,似乎并没有等待白泽回应的意思,自顾自的进行着自我介绍。
“嗬嗬,很久都没人来过了,今天你是这几年来,我所接待的第一位客人。”
老人微微笑着,但是他那意有所值的话语,却让白泽心中暗自一动。
“那我……”
对于自己到底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少年心中暗自有所预料,于是意图确定自己的疑惑。
“先不用着急,这里是只有透过某种形式,订立了「契约」之人才能造访的房间,而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天鹅绒房间’的客人了。年轻人,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就连我也会成为你的助手的,而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遵从这个契约,从而担负起自己所应尽的命运。”
说着,老人随着他的手往桌上一按,一阵白光涌动,一把钥匙出现在了桌子上,而白泽则懵懵懂懂的伸手将其拿在了手中。
“哎呀,太晚向您介绍了,这一位,是伊丽莎白(Elizabeth),和我一样都是这个房间的房客。”
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一人的老人,随之向少年介绍道,而原本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少女,也随之颔首向少年致意。
“我将在之后的路途中陪伴客人您,我叫做伊丽莎白。”
少女的声音清冷而幽远,从她的身上白泽看不到任何情感的波动。
“详细内容,就留待日后再向您说明吧。”
说着,老人对白泽微微笑着,将那本刚刚被他翻开的书本重新亲自合上。
“那么,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就请您多加保重了……”
随着其合上书页的动作,白泽只感到自己的意识也随着那个动作,而同这个神奇的房间渐渐隔断。
——在书页彻底合上的那一刻,他也眼前一黑,瞬间从“天鹅绒房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