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从陈桥到崖山 > 局势急转篇全文阅读

这些准备之后,一张大网初步形成,成扇面对河州形成了包围。可木征没半点惊慌,也实在没必要惊慌,这包围圈只是个虚拟态势而已,木征有广大的后方可退却,游击战空间还很大…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下一瞬间,王韶的举动突然大胆,他率军直接迂回到了河州后方的踏白城,出奇不意,一战而胜,斩杀吐蕃人千多,攻陷踏白城!

包围圈形成了,且把有可能从湟州来的吐蕃援军阻断!

到这时,王韶仍没动木征。他要的不是赶跑这个人,而是把河州吐蕃彻底打垮!这就要考虑到每一方面的对手。

洮州还有木征的弟弟巴氈角。洮州在河州和四川之间,如包围圈不紧,让他们两兄弟汇合,就算能战胜,他们也必将流窜进四川或青藏的吐蕃老巢去!

为彻底战胜,王韶选了条艰险万分,其他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行军之路。从踏白城到洮州,宋军翻越露骨山,那根本就没有道,全军下马步行,才走完了全程!

艰苦得到的回报是巨大的,等宋军抵近洮州城时,巴氈角一点防备都没!他作为本地吐蕃人,都没想到会有军队翻越露骨山!洮州城就此被王韶光复!直到这时,木征才在梦里惊醒,这人此前一直躺在河州老巢里,精心饲养着他的战马,就等着王韶杀上门,他好上马就跑,再次兜圈子。可噩梦醒来是绝望,他惊醒后,猛然间发现身陷重围,四面八方都被堵住了!

要说木征也真有两下子,这时候还是没慌。几次交手后,他清楚王韶兵力并不多,这样大范围的撒网,根本就是处处都防、处处都弱。他决定反偷袭,集中人马冲向宋军一个点,造成局部优势冲出去!

可他又错了,王韶撒下了网,但同时也在钓鱼!每一时刻都紧盯着河州城的动静。他刚率兵出城,王韶就得到了情报。宋军分成两股,一支由王韶亲自率领,迎头杀过去,与木征决战!另一边由景思立率领,他的任务是躲开主战场,直接去抢河州城!

王韶和木征在河州古城附近相遇,战争突然开打,快速结束,吐蕃人的战马用来逃命还是很够格的。王韶结束战斗后汇合景思立冲向河州,河州城里的吐蕃人还以为是木征回来了,开门就放人。河州城不费一刀一枪就被光复!

占领河州,王韶紧接着马不停蹄攻占宕州。之后,岷州摩琳沁投降。随之,叠、洮州的羌族首领也赶来投降…王韶至此胜利完成了熙河开边的第一阶段。塞外苦寒。王韶在熙州城里向西北方凝望,千不情万不愿,可仍要结束战斗…

按说这时冻土覆盖,生机灭绝,丢了城池的木征绝没法养活大部队。宋军只要穷追不舍,那么木征除了战死只有投降,没第三条路可走!可王韶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停下脚步。宋朝的将军,最大的敌人不是国境线外的异族人,而是国都开封城里唧唧歪歪的诸位大佬相公。这群大领导的主要工作就是压制边将,随时公开宣称:边将不许掌权、不许坐大、不许立功、尤其是不许向异族人挑衅!

这都是武人想升官,想发财的私心发作,才故意去惹是生非。哪像我们文臣,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不去想官职高低,一心为国家分忧(文彦博语)。这时王韶立功了,他得向上次一样马上回京城汇报工作:请问各位领导,下一步要怎样办?是进兵?是屯守?或调换我的工作?请领导尽快指示为盼…

因时间长了,冻土荒原会长出青草,木征会死而复生。而更北边的湟州城里还有河湟吐蕃部唃斯罗的正牌继承人董毡。小心他突然间杀过来,那时河州城刚刚收复,孤悬塞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不过:担心也是白担心,王韶你还是快马加鞭往开封跑吧!

8日,第1项新法——免行钱推行!

同时,荆湖北路也有一场激战。章惇非常高兴有人跳出来做反面典型,他派兵把田元猛部落扫平,让当地蛮族明白个真理——先进的管理方式不仅有课堂,还有战场!

10月日,南江基本搞定,北江的形势更复杂。章惇只好停下脚步,认真消化这片蛮夷之地。

短短4年多,新法使宋朝内外一新,焕发出前所未见的新气象。如要比拟的话,只有宋初开国赵匡胤时期才有这样凌厉风发的事迹出现。赵光义兵败燕云后,近百年间宋朝一直在沉沦迷茫中度过。

1日,神宗皇帝在紫宸殿里接受群臣的祝贺,当众解下腰间玉带,系在了王安石身上。这条玉带名叫“玉抱肚”有14粒稻谷宽,为稀世之宝。王氏子孙一直珍藏着,直到南宋绍兴末年才献进皇宫。

王安石在这一刻登上了人生顶点!谁能想到呢?四面八方如此辉煌的成果,换来的是他的第一次罢相!

这时仍在熙宁六年,西北、南方两处同时开战,战事都还没真正结果。同一时间,在荆湖的更西边,一片新战场也铺开了。

四川之外,那是美丽的云南省。在现代中国,那里的昆明、丽江、香格里拉、玉龙雪山等等区域都是让人流口水的好地方。可在古代,那片土地有一统称——西南夷。荒蛮未开化之地,自汉朝以来有夜郎、滇、邛都、嶲、昆明、莋都、冉駹、白马氐等割据小国。名字很多变,气质很统一。都跟夜郎国一样!所谓夜郎自大,从不去考虑自己国力怎样、汉人王朝力量如何,什么时候高兴了,就联合起来出山打劫。

宋神宗时期,这片人又在个泸州酋长(一个叫晏子。一个叫斧望个恕)的组织下,把晏州山外的6姓、纳溪4姓生夷勾结在一起,打算从淯井这个地方入侵打劫大宋。

5月,王安石派去了一叫熊本的人去平叛。名不见经传?可查他履历会发现很不一般:在他少小读书时,曾受过一名人的点拨——范仲淹。

一内行的人能在极短时间里抓到问题的根本点,熊本上任后,很快就确认了主攻方向。他把泸州那两个蛮族酋长扔到一边,淯井这预先侦察到的入侵点也不去理会。

中国被入侵,从古至今都有一共同特点,那就是有内鬼!如没这些民族渣滓、汉奸的存在,想都别想!这才是问题重点。西南夷人这次敢冒险,都是因有附近1个村子里的刁民给他做向导、当内应!

于是熊本找了个理由,把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那一天,也许他们以为等着自己的是鲜花美酒?却怎也没料到是雪亮的钢刀!100多颗血淋淋的人头被当场砍下,在泸州城内示众!这招比什么都管用,剩下的人都争先恐后宣誓效忠。不过也有个不服的反面典型跳了出来,是个叫柯阴的酋长。

熊本于是纠集晏州19姓地方豪强武装,加上黔南的强弩官军,由大将王宣率领,讨伐柯阴!在一叫黄葛的地方,柯阴被宋军打得一败涂地,没命的往深山老林里跑。在他想来,这就算完事了?打不过就跑,进了林子就收工?可他不知最近行情有变,和章惇一样,熊本也非常喜欢翻山越岭抓人玩。抓来抓去,柯阴终于崩溃了,乖乖出来投降。

柯阴的例子是抓给泸州那个匪首看的!这种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式的战斗让晏子、斧望个恕彻底绝望。他们认命了,由斧望个恕出面,把他儿子乞弟送到熊本身边当了个小官。算是臣服的象征。

之后淯井、长宁、乌蛮、罗氏鬼主等各部夷人都争相内附,由提点刑狱使范百禄主持,立誓永为汉官奴。这道誓书被刻成石碑,立在武宁砦…

熙宁7年(1074)1月6日,熊本向朝廷报捷:泸夷平定,得地40里。之后熊本还朝,神宗很欣慰“卿不伤财,不害民,一旦去百年之患”晋升熊本为三品官。

可转眼之后,整个朝廷都笼罩在愁云惨蒙里——西北出大事了!王韶临走前所担心的每一件事都变成了事实!木征卷土重来,同时,湟州的吐蕃之王董毡也派副将鬼章率兵万来围河州。当时河州守将是景思立。月7日,面对鬼章的挑战,景思立率全城6千人马冲了出去,与吐蕃人野战争胜!6千对万,景思立把部队分成前后左右4队,要注意的是后队将军李楶。激战数个时辰,交锋十几回合,数量上占绝对劣势的宋军竟丝毫不落下风。

紧急关头,鬼章发挥了兵力优势,分出一支人马去包抄景思立的后军。李楶登场,终于有后军表现的机会了!表现就是直接躲开!不是战败,而是避战!宋军中军、前军在毫无防备下突然被袭,战况急转直下。景思立命令突围,由他和弟弟景思宜断后,全军向附近山岭转移。断后之战,景思立以百骑痛击敌军千余人,眼见形势好转,关键时刻,李楶不躲了,他直接逃!

败回到山上,景思立悲愤交集,向部下怒喝“我为主将,刚才以百骑胜千人,为何没人来助我?今日兵败,只有一死谢朝廷”说着伸手拔剑,被部下拦住。在这种情况下,景思立想的仍是击败敌人,把鬼章从河州城赶走!他再次激励部下,冲下山和吐蕃人决战…景思立阵亡,残兵退进河州城,开始死守待援…

同时月5日,木征围岷州城。被高太后之叔、总管高遵裕遣包顺(即王韶当初招降的羌族首领俞龙珂)击败。

消息传进开封城,反对派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们建议皇帝直接放弃河州,把所有占领的土地都还回去,保持原样不是很好吗?真不知老混蛋他们当的是宋朝的官还是吐蕃的官?读的是汉字的书还是藏文的经?失落了00多年的大唐领土,就从此是外国的了?已抢回来了都要拱手送回去?

还好,现在主政的还是神宗皇帝,而不是未来那位‘女中尧舜’神宗他妈高太后。皇帝命令王韶和一叫李宪的太监星夜兼程赶回熙河,主持大局!李宪,宋史上的著名太监终于登场!他本人甚至就决定了这场熙宁变法的成败!而他收下的徒弟更是赫赫有名,该徒弟将创造中国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一项纪录——太监受封王爵!

这时,大宋朝君臣永恒的噩梦降临了!契丹人在安静了年后,再一次在这最关键时刻跳出来捣鬼!

19日,辽道宗派来了一叫萧禧的使者要求重新划分两国国境线。这是自年前富弼出使辽国确定领土问题后,契丹人又一次提出的无理要求。贪心发作,和当年他父亲辽兴宗一样,耶律洪基也想在宋朝占些便宜,来显示他是合格的强盗级皇帝。这里顺便说下:为什么皇帝们都喜欢做这种无赖一样的事呢?其实平心说来,这不是罪恶。平民百姓抢东西是犯罪,而皇帝抢东西却是美德!

一块“神功圣德碑”这碑严格说来,在生前没抢到别国土地的、或丧失了自己国家土地的皇帝,都没资格立!以这标准来衡量,大宋朝除赵匡胤、赵光义兄弟外,谁都没资格立…当然宋徽宗赵佶是有资格的,如果他后来没去北方旅游的话…

宋神宗赵顼的毕生愿望也就是在死后能有块神功圣德碑,上面刻着他把燕云16州、大理、交趾、河西、河套等原属盛唐疆土的失地重新统统夺回!甚至还刻着他报了高祖父太宗陛下的箭伤旧仇,消灭宿敌契丹…等等功迹。如能一一达成,相信神宗陛下必定会含笑九泉…

提起大辽国,这是赵顼的最大心病。他和以前5位宋朝皇帝都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