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在后面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发出一点声音,忍不住高声问道:“喂,你到底会不会呀?我们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袁晓峰的思绪回到现实,擦干净唢呐上的浮灰走了回来:“会到是会一点,只是有日子没玩过,恐怕有些生疏。”
丹妮以为他在找借口:“学会的东西,就算是多少年不用,也不会完全忘记,你不会是根本就不会吧?”
“激将法对我来说是没用的,听着就是了。”
袁晓峰清了清嗓子,调匀呼吸,试了一下调,先吹了一曲激昂大气的《沧海一声笑》。
顿时那独特的音色、大气的曲风,将丹妮和布莱尔震住了。丹妮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东西的声音怎么那么特别?好像非常有穿透力,甚至可以让人感觉到直击灵魂!”
袁晓峰晃了晃手中的唢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们那边有句俗语叫:
三年笛子五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支唢呐吹一生。知道什么意思吗?”
丹妮目光转动:“我想,是不是学笛子要三年,萧要五年?而所有的乐器之中,唢呐是最难学的?可是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难吧?”
袁晓峰说:“相对来说,唢呐入门虽然容易,但是想要学成,的确是难度很大的。
上面所说的一支唢呐吹一生,除了说它的学习难度之外,还有一个意思。
就是这个东西,是可以从出生吹到去世的乐器!不正好是人的一生?”
丹妮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在我看来,好像和那些世界名曲,还是有差距的吧?”
袁晓峰不怀好意地说:“真的?要不咱们同时演奏如何?你弹你的世界名曲,我吹我的唢呐,看看咱们谁的乐器更出色如何?”
丹妮被他手上的唢呐完全吸引:“好!我可不相信你的唢呐能压的过我的钢琴!布莱尔,你来当裁判!”
袁晓峰一抬手:“等一下!既然是比赛,是不是要来点彩头才有意思?”
丹妮自然不会把小小的彩头放在眼里:“可以,如果我输了,就拜你为师!如果你输了,就拜我为师!”
袁晓峰想了想,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不好,这样的话,不管我是赢了还是输了,都要和你纠缠不清。
你看这样怎么样,如果你输了,只要帮我办成一件事就行,怎么样?”
丹妮谨慎地问:“什么事?如果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可做不了主。”
袁晓峰说:“当然不会。你的家族不是以能源产业为主要支柱产业吗?正好我的公司承包了一个燃气工程,现在的燃气供应没有着落。”
丹妮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想让我为你的燃气工程提供燃气是不是?那到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事情我虽然可以帮你办,但公司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要付的费用,是绝对不能少。”
袁晓峰一拍手:“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保证燃气供应就可以!”
丹妮重新在琴凳上坐了下来:“好,那我们就开始吧?布莱尔。”
布莱尔伯爵明白,高声说道:“两位准备好了吗?预备,开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丹妮的十指如流水般在琴键上滑动,演奏了一曲难度极大的《唐璜的回忆》。
布莱尔伯爵也算是很有鉴赏力,自然听的出来丹妮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也是深感意外:“竟然会选这首曲子?!”
袁晓峰对这些可是并不了解:“这曲子很有名吗?”
布莱乐伯爵郑重地说道:“不只是有名那么简单!这首曲子是李斯特根据莫扎特歌剧《唐璜》改编的钢琴曲《唐璜的回忆》。
是李斯特众多改编曲中的精粹!技术之艰深,场面之宏大,在原作的丰富表情上制造出惊人的气势。
原剧长达二个半小时,在被改编之后,没有删除歌剧中的一个音符!整首曲子无论是节奏还是技巧,都是难度非常高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唐璜的回忆》被称为是最难的钢琴曲之一,鲜少有人弹奏。”
袁晓峰饶有兴趣地看着丹妮:“这是要炫技吗?还真有两把刷子?”
布莱尔伯爵提醒道:“如果丹妮真的可以把这首曲子完美的演绎出来,你是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
“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袁晓峰拿起手中唢呐,深吸一口气,一阵悠扬的长音破空响起,明显可以感觉到连丹妮的钢琴曲,也有了一个不明显的停滞。
袁晓峰心中暗笑,乐器之争,最重要的就是看谁能抢住节奏,把对方带偏。
别看唢呐其貌不扬,如果单论这一点的话,唢呐称第二,还真的没有哪个乐器敢称第一!乐器中的流氓,可不是白叫的。
既然开声,就不会客气。袁晓峰吹奏了一曲百鸟朝凤!一个长音之后,竟然吹奏出百鸟齐鸣的感觉!
极具穿透性的音色,杂乱无章的节拍,顿时将丹妮的乐感完全带偏,接连弹错两个音节,整个曲子顿时成色大跌。
丹妮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猛地一拍琴键站了起来,指着袁晓峰怒目而视:“你耍赖皮!”
袁晓峰刚吹了一段,就被她这突然的指责吓了一跳:“什么意思?咱们这可是公平比试,怎么就耍赖皮了?”
丹妮气呼呼地说:“咱们比的是哪种乐器更出色,哪首曲子更优美。可是你却学鸟叫抢我的节拍,还说不是耍赖皮?”
袁晓峰翻了个白眼:“拜托,我有哪里做错吗?如果你的钢琴比我的唢呐出色,还会被我压了风头?
你的曲子真的优美,还会被几声鸟叫抢了节拍?愿赌服输,以丹妮小姐的身份,总不至于输不起吧?”
丹妮气的胸脯不住地起伏:“你……我什么时候说输不起了?布莱尔,你是裁判,你来说!”
布莱尔伯爵有些头大,夹在中间,实在是让他为难。两边都不想得罪,却也打不了马虎眼:
“这个,其实你们两个也算是平分秋色,各有所长。反正都没有演奏完,就算平局如何?”
袁晓峰没好气地说:“平局?你猜我会同意吗?算了,输不起就输不起,我看是看明白了,就是那么回事。
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玩笑,没想到你们竟然也看的如此之重,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也让我对血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再见吧!”
说完,袁晓峰把手中的唢呐往架子上一放,转身就往外面走。他是真的有点火,本还想着借机拉近关系,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偏袒。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