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做虞文的女人很不简单,她的眼神,就仿佛捕食时的毒蛇那般狠辣。那个管家同样也不简单,得知道这两点的袁晓峰,不敢再贸然出手。
对方似乎也是这样打算的,按兵不动,直至午餐结束。
然后一行人各奔东西,管家和虞文,钟家豪三人最先离开餐桌。
跟着,钟经武按照袁晓峰的要求,带他来到了主卧室……
钟经武,钟情二人皆是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这主卧室的诡异之处。
不过,光是瞧见袁晓峰那皱成一团的眉头,他们两个大概已经可以预感到,情况究竟是有多么的糟糕。
纵使钟情,想来也是头一次遇见袁晓峰如此犯难的表情。
袁晓峰也不多话,径直走进卧室,一下翻开床单看看,然后又靠近墙边,用手端着下巴磕,目光凝聚在了那幅落款是清代名家的画作上。
黄皮子,又叫黄鼠狼,在许多地方,尤其是少数民族及其部落,是被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但根据《袁子奇书》所记载的内容,这玩意在风水学上可是个十分忌讳之物。
而就在这个房间里,却是摆放着,雕刻有许多关于黄皮子的工艺品。
由于画法奇葩,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甚至还有可能将它与松鼠等等生物混为一谈。
这正好也印证袁晓峰之前的那个想法,宅子的风水确实被人动过,而且是针对钟经武这个男主人所设计的。
此阵能够慢慢折损人的寿命,假比说你原本能活个三十年,一旦被这阵法所影响,能活上十年,那算是上天对你的恩赐。
所以,可以断定,宅子风水异变的源头很大一部分就出在黄皮子身上,准确来说,应该是这幅落款为清代名家的黄皮子图上,上面一共有九只黄皮子。
“按道理来说,如果不是活物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袁晓峰也不去过问钟经武,便将那幅画作从墙上去了下来。
然后打开画框,凑近鼻尖这么一闻,不禁笑道:“难怪邪气这么大,感情那位大家居然将黄皮子的血,混进了墨水里。”
既然找到了祸源,现在该去考虑的,就是如何进行处理。
老实说,这黄皮子阵法解起来比较麻烦,还不能够一下完成,要循序渐进。
因为黄皮子是具有灵性的动物,而且十分记仇,哪怕你就是将它丢出去几百里开外,它也能够顺着原路找回来,向人复仇。
袁晓峰心想,设置出这种阵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那位清代大家用黄皮子的血来作画,便是欠了它一条命债,而如今这幅画落到了钟经武手中,他一日不死,黄皮子便一日不会甘心。
所以袁晓峰才会说,能设置出这种阵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更让袁晓峰觉得狠毒的是,这八只黄皮子作画的血还各有不同,也就是说,那位清代大家一共杀了九只黄皮子。
这也就寓意着,钟家必须要死上九个人,才能平复那九只黄皮子的怒火。
袁晓峰数了一下,整个钟家加上厨师,管家等等人物,整好空出两个来。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两个人可以不用死。
这样想的话,结果就比较暧昧了……
袁晓峰暂时还不打算,要将自己摸清楚的这些事情说给钟情他们听。
而是问钟经武借来纸和笔,替他写了一张食方,道:“钟叔,你每周叫人准备两只鸡,把鸡血放出来单独留着,放在床底下,床头两边各一碗,再以鸡肉混入枸杞,山药这些药材一起熬煮两个钟头,自己喝,切记炖一锅当天就得吃完,肉可以不吃,但汤必须得喝,而且不能隔夜,而且不能分给别人吃。”
“还有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提前交代给钟小姐了,钟叔叔你只管按照她所说的照做便是。”
袁晓峰并未打算要立马除去黄皮子阵,只因他暂时还没有能力彻底根除这种阵法。
加上屋外的断阳风水局,与这黄皮子阵法形成了阵中阵,两者之间存在这必然联系,贸然解阵定然会冲煞一方,烙个得不偿失的下场。
所以,袁晓峰只能计划着让钟经武成为那九只黄皮子的饲主,将这大凶之阵转化为大吉之阵。
一方面有利于日后钟家发展,另一方面,待那九只黄皮子真认了钟经武当主人后,他多少也有个依仗,中下游水准的风水师,想要再设置阵法迫害他,无疑难于登天。
以目前的局势来讲,倒也算是一个绝佳的缓和之法,这已经是袁晓峰当下能够使出的全力了。
“好,我记住了。”钟经武也不是很懂关于风水的事情,但他相信,袁晓峰肯定不会害自己。
只因作为人父的他,早早地便已经看透了自家宝贝女儿的心意。
“晓峰是个好孩子,日后必然有所一番大作为,你要真喜欢人家,就记住爸的话,千万不要轻易放手。”
在袁晓峰离开卧室,钟情说要去送他时,钟经武却是叫住了钟情,冷不丁的说道。
“爸,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讨厌,我才不喜欢他呢,”一听钟经武这么一说,钟情的小脸腾地一下便红了,就跟个苹果一样。
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不喜欢,才不喜,喜欢呢……”
“这孩子到底像谁啊?”钟经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钟情已经跑远了。
“等,你倒是等等我啊,跑这么快做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听到钟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袁晓峰回头看去,看着她的脸,不禁担心道:“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才没有发烧呢,只不过是追得比较急而已。”钟情有些没好气的嗔怪了袁晓峰一眼,被他这么一看,脸就更烧了。
“原来如此。”袁晓峰点点头,然后与钟情并排在一起,边走边开口道:“正好,我跟你打听个事……”
“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钟情点点头。
于是,袁晓峰向钟情询问了关于这座大宅的购入时间,购入人,以及房屋装修等等的主要负责人是谁?
以及最最关键的一点,那幅黄皮子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或者,是谁把它带进大宅?挂在主卧室中的。
钟情点了点下巴,努力回想着,待他沉默片刻之后,然后说道:“购入时间,购入人是谁,还有房屋装修的主要负责人这我不知道,你得去问我老爸。”
“这样啊。”袁晓峰觉得有些失望,他就这样和线索擦肩而过了。
“不过呢,关于那副黄皮子图到底是从哪来的,这我倒是很清楚,又或者是谁把它带进我们钟家来的,你想知道吗?”钟情故意卖着关子,她喜欢像这样吊着袁晓峰胃口。
“反正这也是你们的家事,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袁晓峰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谁说跟你没关系了?要是哪天,哪天你……”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哪天我怎么?”袁晓峰不解的看着钟情。
“秘密。”钟情把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道:“还是让我们来谈谈上一个话题吧?”
“好。”袁晓峰点点头。
“那幅画,其实是我后母,也就是之前带走钟家豪的那个,叫做虞文的女人,花了几百万,从拍卖行得来的,坚持要把画挂进老爸他卧室的人,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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