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倒也对。”姜墨转念想想,皇爷爷能有了那样的口谕,就已经是在偏袒他们了。
这样也就意味着皇爷爷并没生她跟朝宣的气,或者说是不大生气,那她也是能稍微松口气呗。
毕竟这事说大不大,可也说小不小,头一次这么迂回动手,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别的不说,单说这赵从寒再是混账东西,可也还是皇爷爷的孙儿,她这么直接动手,到底与皇爷爷那有些不好说的,所以她才吩咐他们尽量低调处理。
不过现在嘛,皇爷爷有那样的口谕,她还担心个什么嘞,到底还是小叔叔的面子最大嘛。
姜墨心里清楚皇爷爷有这样举动肯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小叔叔身上,不然就凭她……她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
嘿嘿……这一次又算是她沾了小叔叔的光了。
姜墨笑了起来。
“哦,还有啊,卑职觉得这事可能还跟赵南川有些关系。”白幽又补了一句。
“你是说这事是赵南川捅到皇爷爷那里去的?”姜墨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呃……不是,哎,也说不定啊。”白幽之前倒是没有思量过这种可能,但姜墨歪打正着地一句疑问倒让他也有些迟疑起来。
“什么不是,什么说不定啊?”就这两句话倒把姜墨听得越发糊涂了。
“哦,卑职是说这捅到皇上跟前的事说不定还真是赵南川所为呢,毕竟他为求自保连自己父王都能出卖,这一次不过是个赵从寒嘛,他又有什么舍不得啊。”白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可姜墨真就有些绕不过来道:“你,你这意思是……茶馆里的事也与赵南川有关?”
“卑职估计是!不然宗厉王也不会闹不成京兆府又气势汹汹地跑宗鲁王府上去闹啊!
听衙门里的人说,这是赵从寒招认的,呃……反正是当着他们的面说的,也算是招认吧。
所以宗厉王才会又杀到宗鲁王府上,估计也是够精彩的。”白幽想想都觉得有意思,原来这宗厉王府与宗鲁王府是何等亲密无间,哦不,是狼狈为奸,如今倒是互相拆台,就差反目成仇了,确实是件热闹事嘛。
“嘶……我就知道赵从寒能想出这等龌蹉主意,但却不一定有本事能把此事安排得如此精密,这般布局,且煞费苦心,不像是赵从寒一贯莽撞风格,就该是赵南川的嘛!
他倒是隐藏得够深啊!”其实当初姜墨就有想过赵南川的可能,只是后来那说书的连宗鲁王府上的丑闻都有些口无遮拦,所以她就没再往他身上多想。
如今再想起,这倒也真是赵南川的厉害之处了,借着那说书先生的口不仅仅能达成诬蔑之事,更顺带着把自己就摘了出去。
毕竟这换了任何一人,听了这说书的话都还以为他也是受害者呢,谁会第一时间把目标往他身上想啊。
呵呵……这为了设计她,赵南川倒也真是牺牲不小啊,只是不知道他得知此计未成之后又该是如何的懊恼惶恐呢?
这怕就是老人家常说的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呵呵……既然他都这么煞费苦心了,她不妨也配合他一番,让他也再长长记性!
姜墨眯起了眼睛,白幽实在了解姜二爷这个动作背后的深意,便低声道:“二爷,您这是又有了什么好主意?”
“呵呵……你倒是很聪明啊。”姜墨失笑。
“嘿嘿,跟在您身边都这么久了,连您皱眉什么意思我在看不懂也就忒说不过去了。”白幽摩拳擦掌倒是笑得一脸期待。
“呵呵……主意嘛,现在没有,不过赵南川我是肯定不会放过的,给我不痛快也就算了,如今连柳嫦曦都夺去了,还想给小叔叔添堵,那好,不妨陪他玩玩!”姜墨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
“呵呵……二爷,您有什么就尽管吩咐我就是了。”白幽一脸态度道。
“那是自然,你用着最抻手,比朱晌可好变通多了,不过……现在不着急,这不赶着匈奴的事嘛,我也知道轻重,没必要这会给皇爷爷和小叔叔再找麻烦,以后有的是机会。”玩阴的,姜墨还就没怕过!
“哎,卑职随时听候您的调遣。”白幽抱拳笑道。
“哎对了,你……见过这次跟着匈奴使团进京的回耶王子吗?”姜墨想起了昨晚宗广王爷和干娘的话,顿了顿又问道。
“啊?回耶王子,那倒是还真没见过呢,这些天光忙着您跟爷吩咐的事了,知道他们是进京几日了,但……具体的人卑职都尚未见到,怎么,二爷您要打听他们的消息?”白幽如实问道。
“都说他们此次进京另有目的的,怎么,小叔叔都不让你们前去调查啊?”姜墨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她已经习惯了向白幽询问关于京里头发生的新鲜事。
因为小叔叔的关系,白幽和朱晌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打听到各种最新事件的消息和内幕,这也充分满足了姜墨的好奇心。
本以为白幽肯定是知道些关于回耶王子的事情的,结果他居然也连人都没见过,多少有些失望,可心里又不住地想起昨个干娘和王爷那奇怪的模样。
“嘿,这事对咱们爷没那么重要,更何况前头还有宗广王爷出面呢,这事是皇上全权交给宗广王爷处理的,爷就没有多过问的意思。
再说了,爷现在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主,能少些事打扰他那是最好的,不过是手下败将嘛,更何况都到了咱们地盘上,他们是没那个胆子胡来的,这个二爷您大可以放心。”白幽倒是解释起来。
“小叔叔真打算什么不管了?”姜墨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赵宗佻身上,毕竟她是能察觉得到小叔叔奇怪的,可是他们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这话算是在试探白幽了。
“呵呵……这事二爷肯定是已经问过爷了的吧?”白幽倒是先笑了起来。
“嘶……我现在问的是你。”姜墨白了他一眼。
“呵呵……是是是,卑职知道,不过有些话卑职也不能跟您说太多,不然让爷知道了又该治卑职个罔顾军令之罪了。
但……卑职能说的是,这都是爷的意愿,他想管也很容易,或者说是皇上求之不得了,只不过……爷他现在真是想好好休息一阵的,所以……”因为有赵宗佻的命令在前,即便是对着二爷,白幽也只能说了些该说的,至于那些不该说的,他一个字也不能泄露。
“呼……你这说跟没说不是一样的啊,算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去问问小叔叔,总觉得他哪里有些奇怪呢。”姜墨心里的狐疑没有避讳白幽。
“呵呵……爷这不是才回京的嘛,不管爷怎样,他对二爷您的心那可是日月可鉴的。”白幽怕二爷多想,替着他们家爷表着心意。
“呵呵……我知道,要不是如此,我早就跟他发脾气了呢,哎,对了,你没见过那个叫回耶的匈奴王子,那你听说过他什么吗?”姜墨对于那个奇怪的人有些不死心。
“这个……卑职倒是知道些的,他啊就是……”这个话题白幽倒是能对答如流了……
“来,先把药喝了,大夫说了,你心受大悸,又寒气入体,这药对你有好处,来,娘喂你。”入夜的宗厉王府里,侧妃罗氏正喂着赵从凌吃药。
他如今的脸色依旧惨白虚弱,但却比白天刚送来时候好了太多。
“娘娘,娘娘!王爷回来了!”罗氏这再一勺的药都还没喂到赵从凌嘴边,外头便有侍女着急忙慌的过来回禀请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