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咱们是来听书取乐的,又何必那么大气性呢。”
“是啊,是啊。”茶楼老板一出面,也有不少人出来充到和事佬,继续劝着。
“我说得也是事实!这事外头都这么说,确实不像你这说书的嘴里之言啊!”那公子落座仍旧嘴里嘟囔着。
“是啊,我也听说过的,那事本就是柳继咎由自取,怪到那位二爷身上怕是牵强吧?”
“对啊,对啊。”只是那说书的似乎真说得不大合理,心生质疑的人就越来越多。
那说书先生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道:“那就是这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了,若是柳继常年贪腐,那早该被查处得一干二净了,何故非要拖到这个时候。
据我所知,那就是因为那位姜二爷想要独占上将,斩草除根,才暗中使计恶意陷害。
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这可是我那打宗鲁王府里出来的一位小兄弟亲口所说,那位姜二爷之所以这般迫不及待,就是因为那位柳姑娘有了身孕,正是上将爷的孩子。
那位姜二爷不愿意让就要到手的荣华富贵化作一缕青烟,所以才挑了这个时候下手。
什么贪腐治罪,那不过都是上头为了掩盖姜二爷横行霸道的一个障眼法罢了,也就是哄你们这些性子单纯的公子哥用的。
对于咱们那位姜二爷而言,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她才不会怕什么呢。
而且……呵呵……这其中不堪我也只敢说出一二罢了,到底还是要脖上这颗脑袋的,我就是个说书的没必要为了些不存在的事冒这么大风险。
上头决定的事情,咱们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不敢多话,但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啊,也该让大家知道知道,这皇权背后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从这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二爷身上便能窥见一二。”不得不承认,这说书的倒是好一副伶牙俐齿,甚是能蛊惑人心,姜墨嘴边溢出冷笑。
“什么,怀孕?不会吧?”这说书的一句话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质疑引到了好奇,这件事无论真假那都是爆炸性的传闻啊,够他们这帮子平头老百姓茶余饭后再说上个十天半月的了。
二楼,听到此,姜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虽然她绝对相信小叔叔不会是那样的人,可不得不说这说书的老混蛋还真给她心口添了一堵,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一阵恶心。
造她的谣也就行了,这脏水还敢往小叔叔身上泼了!
别说小叔叔一定不会做这事,即便就是他真做了,也不该他一个走街串巷的臭说书的胡言乱语!
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呢!
姜墨紧握拳头,眉头青筋隐隐。
“哎,你没事吧?那肯定不是真的!小叔叔都跟她分开多久了,之前都没有,现在更不会了,你别多想啊!”赵朝宣见状有些着急,凑过来拍着姜墨的背关切道。
“呼……我不傻,小叔叔我自然信了,可就是怕某些没脸没皮的,呼……好,很好,这老混蛋到底是什么都敢说啊!我倒是无所谓,可敢造谣小叔叔,哼,他就别想好!”姜墨冷笑。
“哎呦,别听了,我叫人直接封了这茶楼拿下这满嘴喷粪的老东西!拎你面前随你处置!”赵朝宣真是急了,拍桌子起身。
“等等,你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永远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了嘛,他们今日这般不就是想逼姑奶奶动手嘛!可姑奶奶偏不!
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让他说!咱坐好了!”姜墨忍了。
“嘶……你今个还真是……这话你也能忍啊!他都把你说成什么了!”赵朝宣皱眉,一脸急赤白脸的!
“呵呵……当然不能忍,不过要动手也不是现在,下头说不定全是他们的人呢!咱们现在动手,说不定正中他们下怀,我可才刚回来,即便不在乎外头名号,可我也不能给小叔叔惹这糟心事啊!
让他们说!我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来!”姜墨勾起一边嘴角冷笑。
“我说你……哎呦……”不过一个满嘴喷粪的小人罢了,又有什么可纠结的,赵朝宣心里不耐,可又不好拂了姜二的意思,只能皱眉陪她继续坐着。
“哼!你们是不知道那位姜二爷是何等手段高明之人啊,她为了争多上将夫人之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想必大家都知道前俩月阴国公府满门抄斩之事吧?”台下说书先生似乎又重新掌控了局面,又一番唬人之言。
“当然知道,阴国公勾结匈奴残害忠良,该杀!这个人人皆知!”虽然这帮子看客是凑热闹之人,但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热血人世,似乎不大买台上说书人的账。
“呵呵……这位看官此话倒是不假,勾结匈奴那就是该杀,可你们谁曾真的亲眼得见阴国公勾结匈奴呢?
而且还有突然暴毙的宗鲁王,那可是众人皆知要继承大统的宗鲁王啊,他又岂会放着好好的皇位不要,去勾结匈奴那么一个小国呢?
勾敌叛国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以宗鲁王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他何必多此一举呢?而且还是搭上命的事!
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合情理吧?”说书之人这是在帮阴国公府和宗鲁王洗白了,似乎是想引导众人把所有的猜想都转移到了姜墨身上。
“皇上亲下圣旨难道还能有假?”有人提出质疑。
“呵呵……这位看官,老朽虽然只是个讲故事的人,可老朽也是懂得分别是非对错的。
在皇家,权力斗争都是极其残忍的,不像是我们平日里对弈下棋,输了最多输几个铜板,而皇家纷争赌的就是命!
宗鲁王因为保护柳继与柳嫦曦不得不开罪了姜二爷,所以……”
“你的意思是,阴家之所以落得满门抄斩,宗鲁王之所以落得暴毙身亡都是那位姜二爷搞得鬼?”有人迟疑道。
“我看不像,听说那位姜二爷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哪有那种本事,还能撼动整个朝局!”
“就是啊,阴家曾经是何等不可一世,宗鲁王又是何等的跋扈气焰,就连咱们当今圣上都隐忍了这么多年,一国之君都尚无十全把握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么一个小姑娘而倾巢覆灭,这才不合常理吧!”
“呵呵……众位,咱们说的这位姜二爷是个小姑娘不假,可她既然能把如此强悍的匈奴百万大军击得溃不成军,那又如何做不到这点事情呢?”说书的一脸强辩。
“嘿!你刚刚可还说那事与姜二爷无关呢,说那只是碰巧,其实真正解围的是另有其人的,怎么这会又说是姜二爷了,哎,我说说书的,这会故事你总得编圆满了吧!自己打自己脸呢!”
“就是,哎,我说说书的,你不会是编瞎话忽悠我们吧!”
“可不是,我们等了你这么久可不是来听这些个的!”
“就是,就是!”下头的听众明显不满。
“哎,你们爱听听,不听就滚,别扰了老子听书的雅兴!”眼看大家质疑的情绪又再次高涨,刚刚那恨不得跟那位公子动手的壮汉又起身骂骂咧咧起来。
“怎么,他说得不对,还能让我们发发言了!”
“就是啊,大家就是冲着他这故事说得好才来的,可今个你这说得真的有些牵强了,一会说是,一会又说不是,哎,你不会是跟人家姜二爷有仇,蓄意抹黑吧?”台下看客有人提出了愈加尖锐的质疑,那说书的脸色有些白了。
“哎……各位,各位,这就是个说书,就当是听故事的,哪里就能如此当真呢,各位犯不着为说书的如此动气是吧。”
分歧再起,茶馆的老板不得不再次出面,一边给台上的说书先生使眼色,一边安抚台下众看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