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鸾儿睡吧。”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您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啊,是不是父皇他又……”宗鲁王打回来之后状态就特别不对,他越是不说,王妃卫鸾心里心里越是不安,这会天都快亮了,王妃卫鸾始终放心不下。
“不,不是……”宗广王也坐起身来,搂过王妃卫鸾叹了口气。
“王爷,您别瞒着我好嘛,到底怎么了,您晌午那会不是……”
“呼……也不完全,不过是些朝务上的事,我还能处理,你别担心了。”宗广王只想一力承担所有的压力,不想让怀里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烦心之事,至少现在不想。
“王爷?”宗广王越是这样,王妃卫鸾越是穷追不舍。
“好了,好了,放心,有什么事我定不瞒你,睡吧,天就要亮了,明日还要上朝呢,乖了,睡吧。”不管王妃卫鸾如何哀求,但宗广王始终没有都说什么,只是又重新搂着她躺了下去。
“王爷……”
“听话,我能解决的,我不希望你担心这些小事,乖乖的啊,睡吧。”即便躺下,王妃卫鸾心里也是一疙瘩,宗广王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便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了。
“王……”王妃卫鸾还要再说,可却看着王爷疲惫不堪的面庞,最终心软了,叹了口气,只能勉强把心事压下窝在宗广王怀里闭了眼,却独自难免……
“呼……”宗厉王府内,赵从凌刚从父王的书房回到自己屋内,脸色凝重,一身疲惫。
“凌儿?”
“母亲!”
“呼……母亲,您怎么……”屋里黑灯瞎火的,而外头天色几乎要亮了,赵从凌被父王叫进书房里几乎彻夜长谈,已经有些精神不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等在他屋内,明显是吓了一跳。
“凌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罗氏并非故意要吓唬自己儿子,只是听说宫里来了人,然后自己儿子就被叫进书房,一直到了这个时候。
其实,以往这样子也是有的,罗氏并不会担心。
奈何现在这时候有些特殊,皇上刚雷霆手段处理了宗鲁王和阴氏一族,虽说并未明确要求他们总厉王府什么,但那层亲缘关系注定他们是要受到牵连。
皇上仁慈不计,但他们得时刻小心翼翼,以防不慎啊,所以她就一直在屋里等着儿子回来。
“母亲,您……您等了儿子一夜?”赵从凌见母亲这般疑问,便强打起精神关切道。
“呼……我听说宫里来人了,是不是跟……那边府里的事有关啊?会不会影响到你?”作为母亲,罗氏最担心的还是自家儿子。
“母亲,放心吧,皇帝既然说既往不咎,那就已经放下了,那边的事已经告于段落了,儿子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母亲放心。”赵从凌解释起来。
“那……宫里头来人所谓何事?”罗氏担心。
“哦,是皇爷爷有事要交代父王处理,父王想要儿子搭把手,从中协助。”赵从凌坐在椅子上吃了口茶叹道。
“皇上……那是什么事啊?”罗氏又问道。
“去西北,接匈奴使臣。”
“什么?要,要你父王去西北接匈奴使臣,那,那……那怎么可以,当你按钮父王可是差点死在他们手里的,不行!”罗氏是知道当年宗厉王被俘之事,所以心里对匈奴无甚好感。
“是皇爷爷的命令,父王拒绝不了。”赵从凌摇头。
“可,可没听说匈奴使臣要觐见的消息啊?
他们要来就来,何须人相迎,更何况还是你父王一亲王亲自前往西北相迎,是什么样的人,好大的架子啊!”罗氏对于这个消息倍感意外。
“呼……母亲也知道匈奴曾经不止一次与我们达成休战契约,但又是他们屡次单方面毁约,诚信度实在堪忧,如今他们又一次提出休战同盟,皇爷爷肯定不会轻易相信,这一次是……”
“是要你父王前去确认?”
“对。”赵从凌一番解释,母亲罗氏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有些倒吸一口凉气。
“就你父王一人?”罗氏皱眉。
“呼……不,还有**川。”
“什么?”
“所以父王才叫我进去书房,就为了此事。”赵从凌解释道。
“嘶……这么说你也得跟着一块去了?”罗氏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嗯,本来还有大哥,但是……眼看大哥定亲的日子要到了,所以……”
“嘶……这事奇怪了,按理说宗广王才是第一人选啊,你皇爷爷怎么会想到派你父王前去呢,而且还要**川同行,宗鲁王和阴氏一族可就因为通敌叛国被杀的,皇上这是……”此事颇为敏感,罗氏已然有些糊涂了。
“皇爷爷此意自然不会简单,这怕就是他老人家对父王和**川再一次的试探吧。”赵从凌看得透彻。
“所以必须去。”
“对,必须去,儿子也逃不过的。”赵从凌知道越是试探越是要努力表达忠心,否则……呼……
虽然说明面上皇爷爷并没有迁怒他们宗厉王王府,甚至还逆势给予了更多权势重任,但赵从凌和父王心里都很清楚,在他皇爷爷心里他们早就是外人,不可信任了。
现在皇爷爷还肯试探,那就说明他们尚有希望,作为皇亲国戚若是没了皇爷爷的重视,那就休想再大权在握,往后的日子怕也要过得煎熬了,那不是他想要的。
虽然子不言父子过,作为宗厉王府一子,他愿意承担它的起伏兴衰,但那仅限于是水波逐流,不得已而为。
现如今,他已然看透,这个府里他想要真正出人头地单靠父王那所谓的一丁点怜爱根本无济于事。
他得靠自己,所以他需要去经历,去努力,去被肯定,哪怕需要冒险,他也做所不辞。
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被朝臣,尤其是被皇爷爷认可,作为一个独立的臣子,而不仅仅是宗厉王府庶出二公子的身份。
所以,父王开口的这件事,他明知道很难,明知道不会太顺利,但他也义无反顾,毕竟这是个机会,也该让皇爷爷对他有些印象了,更重要的是……此去的路上会路过晋城,也许……呵呵……也只是也许吧……
赵从凌露出莫名苦笑。
“呼……母亲明白了……那……何时出发?”罗氏多少是能理解一些儿子此时的心里想法,顿了顿叹了口气有些落寞道。
“最快是明,哦不,就今天,最晚也是明天了,事情来得突然,皇爷爷要求速战速决,肯定耽搁不了的。”赵从凌揉着眉心。
“呼……儿子……”罗氏眉心也是浓浓的担心。
“母亲,放心吧,儿子自有分寸,倒是您,儿子不在府内的这段日子,您要照顾好您自己,若是无聊就让表哥过来陪您,最好莫与外头过多来往,等着儿子回来就是了。”赵从凌转头嘱咐道。
“放心,母亲心里有数,你保护好自己,母亲在京里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罗氏当然也是自有分寸……
转眼天已经大亮,梁都督府的梁铎还未有苏醒迹象。
他后背的箭已经都被方太医逐一处理,大出血到差点没命,好在方太医医术过硬,还是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现在就趴在床上,带着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几位大夫和梁夫人就守在一旁,疲惫不堪,却不敢有任何怠慢。
姜将军府里,夫人邬氏一夜都未曾好眠,早早就醒了过来,然后就一脸幽怨地看着姜骞将军,直到把姜将军看得心里发毛。
知道她这是为什么,可说句实话姜将军也是没了办法,谁让自家女儿也死心塌地地喜欢着上将呢,虽然他也满心不乐意,但奈不过自己女儿喜欢啊,他还能说什么。
自己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这一转眼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了,不用到成婚论嫁,单单是这个时候,这种场面,他稍有想起就会觉得心抽得疼,可他却还就拦不住的。
唉……他心里的郁闷无奈不比自己夫人少。
“夫人……你别这样……”姜骞将军还是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