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替我卖命的,我怎么也得帮他们一把不是!”姜墨这话回得理直气壮,一点不愧,毕竟她说得是事实啊。
“呵呵……他们俩是个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呢,西北军向来森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去的,即便是进去了,他们俩不定能抗得住……”赵宗佻有些犹豫。
“小叔叔,他们是我的朋友啊,我敢担保的。
况且能豁出命跟梁铎作对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人嘛,小叔叔,之前您说什么我不也都应了嘛,如今我就求您这么一件事呢。”就怕他不肯,姜墨拽着赵宗佻的袖子撒起娇来。
“呵呵……你这丫头当真只是为了还恩?”赵宗佻眯眼问着。
“当然了,我爹说过有仇未必现报,可有有恩一定要还的,小叔叔,他们真是帮了我大忙的,总不好让我一直欠着吧。
而且,他们俩这一次铁定是得罪了梁家人的,梁家人不敢动我,可不代表不敢动他们兄弟二人啊。
他们也算是帮我做事呢,我总不好让他们替我背锅,再身处险境吧。
我想来想去,您的西北军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们铁定不敢伸手。
我也知道西北军向来严进宽出,讲究出身但更注实力,别人肯定是不行了,可您,您是西北军统帅呢,我只能求您了嘛。
小叔叔,就当是帮我嘛,求求你嘛……”姜墨一脸小意。
“当真要帮他?”赵宗佻挑眉。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啊,当真。”
“真不用问问他们的意思吗?”赵宗佻看着姜墨一脸灼灼模样失笑,知道这丫头脾气,可进入军队那也是人生一大事,就算丫头与他们关系再好,也不可越俎代庖,替人决定不是。
“当然了,我了解他,能进西北军锻炼那是冷不语跟他哥哥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呢,小叔叔,你就答应了吧……”姜墨磨着赵宗佻,一定是要他句准话才看罢休。
“呼……你这丫头,当真是拿你没了办法……
好,待我调查过他们俩的身份一旦无碍,就帮他们安排。
不过我也只能破例让他们进入军营,但能不能适应还得看他们俩的本事了,这个我可不能再帮忙了,知道吗。”姜墨一脸讨乖,让赵宗佻根本无力拒绝。
“嘿嘿,嗯嗯嗯,知道知道,只要小叔叔肯点头那就成了,嘿嘿……就知道小叔叔最疼我嘛……”
“小东西,知道就好……真真是能折磨人的……”赵宗佻捏着姜墨的小脸满是无奈宠溺,而姜墨就在他手里笑得一脸山花烂漫的……
“姜将军,刚刚那位真的是上将,就是统管西北军让边境匈奴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上将赵宗佻?”出到屋外,冷不语还一脸的不放心,毕竟刚刚那人看着是贵气逼人,但对二爷那态度……让他不安。
“呼……你这小子,本将军还能诓你不成?刚刚那位确实上将赵宗佻是也。”姜骞将军无奈失笑。
“可他对二爷……”冷不语微微皱眉,似乎在疑惑什么。
“呵呵……这个事你无需担心。
倒是你和你大哥,这些日子梁都督府肯定会接二连三的出事,你们俩要得注意安全。”姜骞将军嘱咐道。
“哎,小人知道,刚刚二爷也已经嘱咐过了,现如今梁铎负伤,府上无大夫敢动手医治,不知道他还能挺多久了,小人自然会小心谨慎的。”冷不语回道。
“嗯,那就好,等这边事情尘埃落定了,你们兄弟二人也就安全了。”姜骞将军又往屋里打量了一眼,眼神讳莫如深,让冷不语心下更有些奇怪……
“你们退下吧,宗广你留一留。”
“是,皇上,微臣等告退。”京中养心殿内,军机大臣都退了出去,皇帝唯独留下了宗广王爷。
“父皇,您还有什么吩咐?”众人散尽宗广王才抱拳请示道。
“刚刚你都不大表态,大概是怕影响了那几位吧,现在他们出去了,你说说你的看法?”皇帝端起了茶。
“呃……父皇,儿子跟您的想法一致,虽然匈奴这些年出尔反尔的次数不少,但多数都是因为他们内部权利纷争。
如今两股势力终于有了一方独占,他们若真心求和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儿子以为确认他们真实目的及用意才是重中之重。
若有诚意那便可继续,若无也没必要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就一年多前丫头那一役,也足够匈奴十年不得翻身的,成或不成皆不构威胁,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宗广王恭敬地分析着。
“嗯,你这些年倒是韬光养晦,眼界精进了不少,不错,朕也在狐疑此事真实性。
但……这也确实是个机会,嗯,那你觉得此事交给谁去办最为合适呢?”皇帝这话既有询问也有试探。
“呵……父皇,儿子……儿子倒是觉得此事交给宗厉王弟最为合适。”宗广王没有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即便他隐瞒也瞒不过自己坐在皇位上的父皇,索性实话实说。
“他,为何?”皇帝倒有些意外,但神色上却无任何显露。
“他有条件,所以适合。”宗广王没有犹豫。
“条件?”皇帝眯起了眼,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对啊,宗厉王弟与匈奴有过交道,不管是战场之上还是战场之下,他对匈奴的了解远比那些久居京中的朝臣要多。
更何况,当初匈奴第一次投诚不就是他与……咳嗯一起处理的,虽然不过两年他们便擅自毁约,但论经验他是有的,论条件他也算合适。
若为真他也该是轻车熟路,就凭这一点儿子就觉得他比较合适。”宗广王的分析比较中肯。
“比你和宗佻都合适?”皇帝挑眉。
“呵呵……不知道父皇心里所想,但就儿子看来宗厉王弟确实比二爷和宗佻都合适。”宗广王又如何不知这是父皇的试探,但他确实问心无愧,也的确不想牵扯到此事之中,毕竟对于匈奴他从无好感。
“这是你心里真实想法?”皇帝一脸玩味。
“呼……父皇,并不是儿子推脱躲懒,不瞒您说,儿子初闻此消息心里确实有些不乐意。
毕竟这些年匈奴没少给咱们添乱,儿子的大哥二哥还有镇山王叔都死在他们手里。
厮杀多年,我方将士也伤亡千万,百姓也苦不堪言,就是近一年多前他们甚至暗中勾结,勾结……差点要了宗佻的命!
这一切的一切,儿子无法忍受,私心想来是真不想与他们再有交集。
但……若他们真心投诚,那于两国百姓来说确实好事一件,能避免更多的生灵涂炭和杀戮牺牲,儿子愿意忍。
只是……这事儿子不好插手,不怕别的,就怕儿子这脾气上来坏了父皇您的计划,所以……”宗广王说了一半心里话。
“所以你推荐宗厉?”皇帝也听明白了,对于儿子的坦诚他很满意。
“对,现如今儿子身边的兄弟里,宗佻实在是太累了,是该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了,这事没必要麻烦到他。
而宗厉嘛,既然父皇肯留他,那自然有父皇的用意,儿子想这些年宗厉也没有折腾出什么大事来,这件事交给他,应该稳妥,不过……”
“不过什么?”皇帝挑眉。
“不过……儿子还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父皇您是否可以同意?”宗广王顿了顿又道。
“说来听听。”皇帝不先一步发言。
“儿子觉得此事还可以叫……**川从中辅助。”宗广王深吸一口气道。
“南川……”皇帝停下了手里的茶盏,手指在御案边缘不断敲打着,似乎在思量,又像是在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