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监军,本将军有紧急军务要处理,还请你让开!”仇将军没空给梁戈解释。
他答应过二爷的,信号弹一出,他就要带着人在半个时辰以内赶到支援,再这么耽搁下去误了二爷的事,那他怕是再难跟上将有个交代了。
“仇将军,本监军并未接到任何军情异常,你突然出兵意欲何为?”梁监军拿着身份。
“梁监军,本将军是为你好,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免得到时候你也摘不清楚,让开!”梁戈是京中派来的监军,仇将军还算是耐着脾气的。
“你,你到底要带着这些将士上哪里,本监军奉旨监军有权知晓!”仇将军意有所指,梁戈突然心生迟疑。
“哼!本将军是奉命前去帮助姜二爷镇压意图动军叛乱的梁都督,这个理由梁监军您可满意?”仇将军挑眉冷笑,不惧跟他实话实说。
“你,你说什么?”仇将军出话一出,梁戈梁监军直觉心头像是一记重击,脸色瞬间白了,有些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的好弟弟,四方城的都督梁铎,无招无令擅动守城军,本将军是奉命前去绞杀镇压,梁监军你最好还是让开!”仇将军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一身凌冽霸气。
“你,你……你奉谁的命!本监军从未接到任何需要出兵协助的消息!”梁监军尤不死心。
“哼!上将之命,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仇将军本是想给梁戈留一分薄面的,毕竟他是京里派来的监军,这才到了头一天,他们统帅和监军就有不和传出去难免不好,可这梁监军却有些没有眼色,他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若还要挡着,那就是故意而为了。
“你,你……”
“让开!耽搁了二爷的事情,上将若是知晓发了脾气,怕是你们整个梁国公府都赔不起!还不让开!”
“将士们,我们走!”
梁戈已然知晓了何事,脸色惨白,想要阻拦却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乎双腿发软,被仇将军马鞭一挥便堪堪倒在一旁,一万西北大军跟随仇将军倾巢而出。
“监军,监军?您,您没事吧?”梁戈身后的随从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梁铎这混蛋,居然阳奉阴违,他还真敢动手!这个混账东西!这是要让我们整个梁国公府为他这混蛋陪葬啊!造孽,简直造孽啊!”梁戈简直悔不当初,以为他还是能听进劝的,结果他前脚刚走,那混账东西后脚就动了手,这般一意孤行不计后果,简直是为官之大忌,哎!
“监军?您,您还好吧?”随从看监军脸色几乎没了血色,越发担心道。
“好,好个屁!脑袋都快不保不保了,还好什么!备马,立刻给本监军备马!要快,快啊!”梁戈心急如焚,几乎破口大骂……
“丫头,你这是……”
“爹,吃嘛,他们家点心真的很好吃的,女儿在京里的时候还常念念不忘的。”庭院当中,所有家丁都是一副蓄势待发,高度紧张的模样,毕竟谁也不知道一会回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只能尽量小心谨慎。
可院中他们家姑娘却跟没事人一般,盘腿坐在小蒲团上,一口一个地正吃着点心,像是很可口的样子。
这个时候姑娘不仅不紧张,反倒还一脸轻松,莫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府里众人都心里含糊。
“丫头,听爹的话,你还是先避到后堂去陪着你母亲和星凡吧,这里的事交给为父便可。”梁铎动了守城军,而他家姑娘动了西北军,这两军对垒即便没有伤害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个责任姜骞将军不愿意让女儿来担,便想要一把揽过。
“爹,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到要劳烦您亲自动手呢,有女儿在您老放心,安心看戏嘛。”姜墨一副您老安啦的眼神,叫姜骞将军很是无奈。
“你这丫头,这几乎就要两军相对,而且都还是咱们自己人,你,你让为父如何安心得下啊。”姜骞将军到底谨慎内敛,实在怕这事被自家姑娘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爹,放心,梁铎没那个胆子。”姜墨笃定。
“他都出兵了!”姜骞将军直握拳叹气。
“我们不也有人嘛。”姜墨外头失笑。
“老爷,老爷他们要闯进来了,一大队人马……卑职等快要顶不住了!”眼看梁铎带着守城军已经包围了整个姜将军府,姜骞真坐不住了。
“什么!”
“爹,稍安勿躁!”姜墨却仍旧不急不慢。
“丫头,他们都打进府里来了,你,你让爹怎么稍安勿躁,啊!”姜骞到底为官,顾虑良多,不似姜墨这般胸有成竹,担心道。
“爹,您就信女儿我一会嘛,哎,你们稍微装装样子就成,放他们进来,为梁铎那么个废物受了伤不值当。”姜墨一脸不羁。
“姑娘,这怎么能行!咱们将军府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可咱也是实实在在拼得军功啊,岂容他们那般无耻小人无端造次!”
“就是!姑娘,咱们虽然人少,可咱们也不怕他们,将军教导过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退缩!”
“就是,就是,我们不怕!”府里家丁都是军人出身,铮铮铁骨,谁也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们骨子里的血性瞬间被激发,都意志高涨!视死如归。
“谁说怕他们了!不过是为了他们那些人动手不值得。
我当然知道,你们各个都是以一抵十的英雄好汉,这本事自然要用到该用的地方,铮铮铁骨死也要战死沙场,在这处使了岂不是浪费。
放心,收拾梁铎那样的小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复杂了,只要他敢进来,那本姑娘自然有法子叫他有来无回!”姜墨要大家稍安勿躁。
“可是姑娘……”这都大敌当前了,大家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我知大家的心,但请大家信我一次,收拾梁铎不过轻而易举,我们只是刚刚好缺个借口罢了,这会他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千里送人头的好事,咱们总不好就这么拒了吧,多残忍啊……”姜墨拍着胸脯保证,又笑着挑眉。
“这……”众侍卫迟疑,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姜骞将军。
“丫头?”姜骞将军皱眉。
“爹,都说了,稍安勿躁啊,他若不进来,女儿又怎么能瓮中捉鳖呢?”姜墨按着父亲笑道。
“你是想……?可西北军……”姜骞将军已经知道自家女儿的主意,但还是担心她的妄动是否真能如愿。
“爹,您放心,女儿这几年在京里也不是白待着的啊,放心吧,这个薄面仇大将军还是要卖的,您就好生看戏嘛。”更大的事情姜墨都已经经历过了,这点小场面她又怎么会害怕呢……
“这不是姜将军的府邸嘛,我们不是要捉拿叛党嘛,怎么到这了?”四方城守军跟随梁铎终于停在了姜将军府门口,意图攻入,可不少将军却心下疑惑更重,关于姜将军他们很是了解,若是他是叛党,那还不如说他们是叛党呢,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姜将军怎么可能是叛党!”
“就是,就是,姜将军可是西北军中大英雄呢,沙场上建功无数,威名赫赫,甚至曾经一人单枪匹马杀入过匈奴敌营救回咱们被俘的将士,如此大英雄之人又怎么可能是叛党!”
“就是!梁都督,您没搞错吧!这里,这里是姜将军府,姜骞将军可是军中豪杰,怎么可能是你要缉拿的叛党余孽呢!”到了姜将军府门口,四方城守军的疑惑和质疑声越来越大,就快要压不住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这是朝廷之意,谁敢质疑!”梁铎挥着手里的马鞭一脸愤怒。
“不可能!姜将军是叛党,绝对不可能!”虽然梁铎一脸凶神恶煞,可四方城的将士们却不怎么买账,除了都督府自己带来的小一千人马意外,其余的将士都纷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