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妃!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不可以杀人如麻,更不可滥杀无辜,最不可罔顾天命!
这孽障做了什么,你跟宗鲁怕是心知肚明,不要以为朕不说此事便能善终!
朕是天子,不是你们的傀儡!
来人!”皇帝终于发威了。
“卑职等在!”门口的禁卫军被召唤进来。
“宗鲁王世子**川张扬跋扈,重伤他人,还不知悔改,妄为皇宗,给朕按住,先往死里打!”皇帝这个决定很不帝王,却很让人解气。
“皇上!”阴妃害怕了。
“打!”皇帝完全不把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直直盯着殿外,一身的戾气。
就连一旁的王公公也吓到了,是有多久他们家主子不曾这么大发雷霆,杀伐决断了。
“是!”禁卫军都是皇帝亲卫,皇帝怒不怒他们看得出来,刚刚阴妃那嚣张模样,众人都心生不耐,如今可以动手,自然是卯足了全力,一下狠过一下。
“啊!”**川顿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嘶吼,这声音跟之前宗鲁王亲自动手时候差别太大,就知道刚刚看似心狠的宗鲁瓦根本没有动死手。
“啊!”
“皇上!住手!住手!”阴妃见禁卫军三杖就快要了她孙儿的命,横着心连连大喊。
而皇帝却不见波澜,阴妃心慌了,转身狠狠推着那些禁卫军,但却根本是以卵击石。
因为皇帝没有发话,所以禁卫军是不会擅自对阴妃动手,更不会因为阴妃的撒泼而停止行刑。
“母妃!”宗鲁王不敢上前去劝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阴妃像发疯一般嘶吼,可禁卫军们却仍然一杖一杖地打着,丝毫不惧。
“住手啊!住手!”阴妃嘶吼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整个人就扑在了**川身上,意图用自己的身份压住众人。
禁卫军见状扭头看向皇帝请示。
皇帝只是一挥手,禁卫军立刻领会,将阴妃架起,恭恭敬敬地架在一旁,不准她再靠近。
“不!住手!你们给本宫住手!”
“不!皇上……求您让他们住手,住手啊……住手……
别再打了,皇上,臣妾求您,让他们住手啊,您会打死他的,皇上……”
殿外一声惨过一声,殿内皇帝神色未变,阴妃从癫狂跋扈渐渐软了下来,最后居然啼哭出声,似乎彻底绝望般地苦苦哀求……
“启禀皇上,南川世子昏过去了。”就在阴妃哭得几乎背过气的时候,禁卫军们终于停手了。
“呼……连这点打都扛不住,简直废物!来人,给朕把他扔到天牢里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皇帝大手一挥,此事落定。
“皇上!”阴妃奔溃了。
“父皇!”宗鲁王虽然做了割舍掉**川的决定,可他到底是他儿子啊,他没办法眼睁睁地见他去死。
“还愣什么!押下去!”皇帝仍旧对阴妃和宗鲁王的求情置之不理。
“皇上,您,您真是要川儿的命嘛!”阴妃死死拦在昏死过去的**川身边,哭得惊恐万分。
“拉开阴妃!”皇帝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是!”禁卫军动手。
“父皇!”宗鲁王慌了。
“皇上,你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您孙子啊,皇上!”阴妃已经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孙儿被打个半死而无能为力了,这要是在扔进大牢里那是必死无疑,她怎么忍心,竭力哀求。
“就因为他是朕的孙子,所以朕才要替你们好好管教管教他!
告诉他,这天下是朕的,而不是你们的!”皇帝眼里带着宗鲁王和阴妃鲜见的霸气威严和冷绝。
“皇上!”
“父皇!”皇帝这话已经满是杀机,阴妃和宗鲁王跪地不敢再出声了。
“押下去!”皇帝挥手,冷冷蔑视着殿外。
“是!”禁卫军几乎是拖着昏死过去的**川离开了养心殿外。
“呼……”殿内外随着皇帝一声叹息,寂静一片,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发生任何声音,包括王尚书……
“母亲。”宗厉王府内宅,赵从凌朝母亲罗氏行礼。
“怎么了?大公子又出什么事了?”罗是听到一些关于大公子赵从寒出事的消息,只不过她的身份也不好直接过去,只能让身边侍女等在那外头,一直到自己儿子出来,才让人引他来这。
“呼……他被人算计了……”赵从凌只是简单听了小厮们的话,便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判断。
“被人算计,我,我怎么听说他,他是在那小楼出事的啊?”罗氏对于赵从寒好男风之事总是难以启齿。
“是,大哥就是在那小楼被人算计的,那些人怕是早就摸透了大哥的作息,所以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愣是当着那些守在外头的小厮眼皮子底下把大哥给……呼……”赵从凌说起此事的惊讶大于愤怒。
毕竟,这位他和大哥几乎没什么感情,除了同是宗厉王之子之外,就再没什么相同了。
赵从寒是嫡出,他赵从凌是庶出,嫡庶差别,他们很少一块,就算一块,也是各管各的,少有一起同仇敌忾的时候。
而且,赵从寒性子霸道张扬,在外头仗着宗厉王嫡子身份经常招惹是非,得罪过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
赵从凌却性子温和,对于大哥跋扈的行径多有微词,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大哥根本不会听他的。
久而久之下来,赵从凌只是默默帮他善后,尽量不会跟他正面谈及这个问题。
只是时间越久,赵从凌对他大哥就越生厌恶。
这一次出事,他虽然惊愕不已,可却并没有多少愤怒,毕竟他对他这纨绔跋扈的大哥没甚感情,所以他才会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通常能保持冷静。
而他父王却误以为这是他沉稳成熟的表现,越发对他另眼相看。
呵呵……赵从凌当然喜闻乐见。
“什么?这么嚣张,那,那会是什么人啊?”罗氏有些抽气。
“儿子现在也刚准备动手调查,尚不清楚,毕竟大哥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算少啊。”赵从凌刚刚着手自然毫无头绪。
“也对,不过他们明知大公子身份还敢这么动手的,要么就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亡命之徒,要么就是压根没把你父王放在眼里啊。”罗氏思量道。
“亡命之徒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没要大哥的命,似乎只是想借此羞辱他一番,所以……”母亲罗氏的话似乎提醒了赵从凌。
“哎,儿子,你说会不会是上将啊?”罗氏突然小声起来。
“您说宗佻小叔叔?”赵从凌似乎不觉得。
“是啊,你不也听说了宗鲁王府那边的事嘛,难不成这两件事都是巧合?”罗氏在这内宅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半生了,在她眼里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简简单单,甚至任何细微言语都有可疑,这十几年来养成的多疑性子让她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不得不说母亲罗氏的话不无道理,赵从凌犹豫了。
“虽然外头的事情娘知道的不多,可你想想,当时宗广王府家的那个小丫头出事时候,上将是个什么样子,生不如死啊。
虽然那丫头最后是找回来,那谁知道那段失踪的日子她一个小姑娘家都受了什么样的苦!
虽然你皇爷爷压下了此事,可就以上将对那丫头的宠爱,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作为一个宅内妇人,罗氏有如此远见卓识确实让人诧异。
“话虽如此,可这两件事实在不像是上将小叔叔的风格啊……”赵从凌皱眉迟疑。
“不是当然最好,不过这事你父王既然交给你了,你万事就得小心。
记住,上将那里永远不可得罪,你一定要记住。”罗氏至始至终都对上将赵宗佻抱有敬畏之心。
“呼……是,儿子明白……”赵从凌慎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个可接到你表兄南洛了?他如何?”赵从凌的母亲罗氏提醒完该提醒的,话语又转回到家长里短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