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小的们不敢欺瞒,大公子他,他真是是,是凭空不见的,我们也是里里外外的找了又找,直到接到府里的消息这才……”小厮生怕赵从凌不信,一脸信誓旦旦。
“呼……”赵从凌皱眉。
“真当本王好糊弄了,信你们这鬼话!”不管赵从凌心里作何想,反正宗厉王是不信这些小厮们的话。
他宗厉王府的人,谁不得忌惮三分,没几个人敢有那样的胆子,更何况当时里里外外都是他府上的人,除非是什么大罗神仙,否则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留下。
“王爷,小的们不敢。”小厮只想保命,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
“哼!你们一帮人跟着还能让出事,本王要你们何用!来人啊!”宗厉王不耐烦了。
“父王且慢!”赵从凌总觉此事蹊跷,所以这些小厮还不能死,所以出言阻拦。
“怎的?”宗厉王皱眉。
“请父王息怒,儿子知道大哥出事父王自是心疼气恼,可这事若真如他们所言怕是简单不了。
如若父王放心,可将此事交予儿子,儿子定帮您彻查此事原委,至于您切莫动气,在这里多陪陪大哥就好。”赵从凌当然知道他父王召他回来的意思,主动应下了此事。
“呼……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给父王把那人揪出来!
到时候本王定要好好让他们尝尝本王的厉害!”
“是,儿子明白,既然大哥尚未清醒,那儿子就先不进去打扰了,儿子这就去调查此事,这些人,还请父王暂且交给儿子处理吧。”赵从凌抱拳。
“嗯,好,你去吧!
你们统统都给本王滚出去!”宗厉王挥手。
“是!”赵从凌告退。
“是是是,多谢王爷,多谢二公子……”赵从凌一话,暂且保了他们众人一命,小厮们纷纷利落起身,滚了出去。
“呼……”赵从凌从院中离开。
“二公子,二公子……”刚出院落正要向外,赵从凌便被侍女悄声拦住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赵从凌眉头皱了皱,然后转身往内宅去了……
“住手!你个不孝子,你给本宫住手!”养心殿外,就在**川已经被打得意识迷离之际,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疾呼声。
远远就看见一群宫女急匆匆地簇着一宫妃朝养心殿的方向来了。
“阴妃娘娘!”养心殿门口众侍卫太监立刻行礼。
阴妃却置若罔闻,径直朝宗鲁王过去,急促的脚步仿佛带着风,肩上的大氅几乎扬起。
“母妃……”宗鲁王见眼前来人,挥着的刑杖也停在了半空,脸色愕然。
他母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谁走漏了消息,母妃来做什么?宗鲁王心中顿生一种不安的预感。
王尚书也倍感意外,看向皇帝却丝毫察觉不到什么。
“你在做什么!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儿子!”阴妃怒气冲冲地过来,不等宗鲁王开口解释,也不管这旁有多少闲杂人等,上手便狠狠给了他一记巴掌。
“母妃……”宗鲁王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今突然挨了这么一巴掌,脸色骤变。
“唔唔……唔唔唔……”**川还有些许意识,苍白着一张脸嘴里不断呢喃求饶,仿佛再喊着“祖母,救,救我,救我”显得楚楚可怜。
“川儿……”除却本家外孙之外,阴妃本就最疼**川这个嫡出孙子,如今却看着他如此模样,痛心疾首,眼泪瞬间决堤。
推开所有人,拿出塞在**川嘴里的布条,抱着他的脑袋心疼道:“孩子,别怕,祖母来了,谁也不能再伤着你了,谁也不能!”
“祖母……父王要,要打死孙儿了……”终于可以说话了,**川虚弱中带着急切
“他敢!有祖母在,你不用怕,不用怕……”阴氏捧着**川冷汗凌乱的惨白脸庞,心疼着。
“母妃,儿子正在教训这不孝子,您让开!”宗鲁王没想到自家母妃会突然出现,如此不管不顾地偏袒,这简直是要坏了他苦心的计划,他自然一脸不愿。
“你休想!他是本宫宝贝孙儿,你休想再动他一分一毫!”阴妃赤红着双眼怒视宗鲁王。
“母妃!”宗鲁王郁闷不已。
“阴氏!”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终于发话了。
“皇上!”阴妃转头看向皇帝。
“你怎么来了?”皇帝似乎没想到阴妃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眉头不由得皱起。
“皇上!敢问川儿这孩子犯了何等大错,您要这般狠心!这是要他的命去吗!”阴妃搂着**川老泪纵横,跪倒在养心殿外头不住凄厉质问道。
刚刚这头来人说是世子爷**川出事了,阴妃心头一紧,却还没有往太坏处去想,可这路过来,远远就瞧着养心殿外自家宝贝孙儿被扒了裤子架在那里生生挨着,阴妃这心都快疼出血了。
还想着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敢对她孙儿动手,阴妃正想着要将那奴才碎尸万段,可一近了才发现行刑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打自己的孙子,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阴妃不管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觉得怒气只冲胸口,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
转头才发现大殿之内皇帝跟王尚书正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阴妃瞧着皇帝那冷漠淡然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所以呛着心就跪在了那里,逼迫意味尤其明显。
“母妃!”好不容易才让父皇松了口,眼看此事要成,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母妃不明就里地冲了过来,就怕一切功亏一篑,宗鲁王皱眉惶恐。
“皇上,您何其狠心啊,川儿他也是您的孙子啊,您怎么就,就能下这样的狠手……
到底为了什么?川儿他到底做了什么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啊……”阴妃哭得声嘶力竭。
“呼……阴妃,这杖责是宗鲁亲自央求的,与朕何干?”皇帝直接把话头推到了宗鲁王身上。
“皇上,若不是您的命令,宗鲁他又何敢!”阴妃娘娘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只是将矛头对准了皇帝。
“阴氏!”这阴妃已经受了教训,可至今死性不改,皇帝脸色顿生不悦,一旁的王尚书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倒是听说过阴妃之前一向刁蛮跋扈,就是当着皇帝的面也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常让皇帝有些下不来台。
王尚书知道她是仗着有阴氏一族相护,还有膝下的两个亲王儿子,多有些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作为朝臣,内宫之事,尤其是这皇帝的后宫内院他一向是从不会多事过分,可这阴家的张扬跋扈,阴妃的气焰嚣张已是人尽皆知的,说句实在话,王尚书心里对此也多有鄙夷,不过却不愿意多管闲事。
外头都说是皇帝太过宠溺阴妃及阴氏家族才至如此,可在王尚书看来,这实乃是无稽之谈,皇帝归为天子,九五至尊,天底下还有谁敢比他尊贵。
被宠信那是福分,可你也得知尺度,懂进退,那才是长久之计。
而像阴妃和阴家这般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惟我独尊的嚣张个性,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王尚书一直如斯所想。
直到后来阴妃在宗广王和上将身上栽了跟头。
不准确得说是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了跟头。
他记得清楚,那丫头是宗广王府上认下的干女儿,虽然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外人无从知晓,可事情过后王尚书还是打听了不少东西。
就因为那么一个丫头,张扬跋扈了几十年的阴妃差点被废成了庶人,若不是两个亲王苦苦求情,阴家自认罪状,皇帝怕是早下了狠心。
不过即便如此,阴妃还是被从贵妃贬斥到了妃位,也该失了当年跋扈气焰,可如今再相见,她不曾悔改的张扬模样还是让王尚书大吃一惊。
呵呵……论嚣张跋扈,还属阴妃娘娘更胜一筹,就连王尚书都有些担心皇帝能不能坚持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