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这边,赵宗佻正看着手里消息连连皱眉。
“爷,这么看,东西应该还在柳继身上,要不要……?”朱晌请示道。
“那东西可是他的保命符,没有万全之境,想让他拿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好在宗鲁王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这说明他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杀意,对他们也不放心了。”赵宗佻太清楚柳继的贪生怕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保他一命?他可是……”朱晌不愿意。
“呼……那件事你查清楚了?”赵宗佻皱眉。
“爷……虽然时间久远,可也不是什么线索都没了,已经查了这么多年了,卑职真没想到那人就一直藏在咱们身边。
哎……亏他还打着老王爷的旗号,都是卑职无能,竟然在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现,还让他,哎……”朱晌颇为自责。
“呼……这与你们无关,当初也是我太大意了,我没想到他竟然有那种城府,呼……是我大意了……
不过,单单他一人,也不可能,他背后定然有人,现在看来宗鲁王是最有可能的!”赵宗佻攥紧了拳头,脸色不虞。
“爷,您是怀疑宗鲁王指使了他?”朱晌眉头一愣。
“是!当初我年纪尚小,虽有怀疑,但却没想过会有如此阴谋,以为不过是平常的兵家胜败。
可是现在看来,我当初的疑虑不是没有缘由的,宗鲁王确实是最可疑的。
只可惜,当初一直没有能串联起来的线索,如今柳继的出现,倒是给我了可能的理由。”赵宗佻皱着眉头,脸色不虞。
“爷,您的意思,柳继根本就是宗鲁王有意安排在您身边的,就是为了……嘶……”朱晌一想到这种可能,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凉。
敢情他们是早就计划好的,难不成他们打一开始就是要害他们家主人的?对,一定是这样,不然这些年他们家爷不会意外不断了,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最危险的人就潜伏在身边,而他们还……他们家爷更是……天啊,宗鲁王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虽然我不希望,可是……”赵宗佻也已经意识到了。
“爷,那您就更不能心软了!
卑职知道这么说不对,可是,他这番险恶用心,卑职真的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他,他,他简直是该,哎!”朱晌懊恼不已。
“好了,这事事关国家安危,不能冲动,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处理他也不迟呼……对了,嫦曦这些日子可还好?”
“爷,您怎么还关心她啊!他们都,都……”朱晌这沉稳的性子都受不住了。
“呼……”赵宗佻没有接话,朱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他也真是替自家主子爷担心,毕竟柳继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
“哎……爷,卑职知道这事是您的私事,卑职不该多嘴的,可是柳继既然是他们的人,那就说明他们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您怎么还,哎……
爷,这么些年,您为他们付出的真的够了,您不欠他们什么,更没必要再这么担心她了。
爷,有二爷在,有二爷陪在您身边,不是更好嘛,您就别再想起她了!”朱晌也说的是心里话。
“呼……朱晌,不一样的,我……我们到底有十年的,就算是我……放弃了,可这心里还是会有担心的,呼……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放心吧,这件事谁也阻拦不了的。
好了,估计朝宣那小子也该醒了,随我去看看他吧……”赵宗佻确实不想就此讨论这么多,便起身带着朱晌往外头去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
“干嘛啊,我又没有说错,这不是好事嘛,说不定你很快就要成为我小婶了呢……嘿嘿嘿……”
“死朝宣,不许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这不正是你盼的呢嘛!”
“你再胡说,你,你,你给我站住!”屋里,姜墨被赵朝宣揶揄得一脸羞恼,正满屋追着他打。
“哎哎,你真下狠手啊!”赵朝宣一边躲着,一边还在一副理直气壮地调侃。
“你给我站住!”姜墨真是急了,顺手抓起什么看都不看就朝赵朝宣扔来。
“哎,这你都敢扔,这是要杀人灭口啊!”赵朝宣现在身手了得了,样样都能接住,还敢给姜墨挤鬼脸了。
姜墨脾气上来了,一个俯冲越过桌子,趁他做鬼脸之际,一把抓住了赵朝宣,直接把他给摁在了地上,举手要打。
“哎呦!”赵朝宣知道自己落到姜墨手里定没好,正要立刻求饶,门便被推开了。
狼狈模样正正好被赵宗佻和跟在他身后的的白幽朱晌看见,皆是一脸讶异。
“二爷……?”
“小叔叔,救命!”赵朝宣立刻朝赵宗佻求救。
“丫头?”赵宗佻也是一脸诧异,姜墨便有些不尴不尬地讪在那里了。
“小叔叔……”姜墨看着他们如炬的眼神,很是不好意思,踢了趴在那里的赵朝宣一脚,两人都爬了起来。
“怎么了这事,才一会没瞧见你们,就打起来了。”赵宗佻无奈笑道。
“没,没什么,就,就切磋砌磋……是不是啊?”姜墨用眼神威胁着赵朝宣。
“啊?哦,是,是啊,就切磋切磋……嘿嘿……切磋切磋嘛……”赵朝宣迫于姜墨的眼神压力,只能妥协了。
“你们俩啊,这是头都不疼了。”赵朝宣自然看出事情并非如此,不过却也不想戳破。
“啊?疼,怎么不疼……”姜墨见状,立刻又捂着脑袋蹭回了软榻上,瞬间变成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仿佛刚刚打人打到生龙活虎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哎呀,我,我头也疼啊……”赵朝宣见状,又收到姜墨的眼色,也就地找了个地捂着头坐了下来。
“呵呵……你们俩啊……行了,一会就该用晚膳了,都收拾收拾,用完晚膳,再让太医给瞧瞧,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赵宗佻心知肚明,却又笑得无奈。
“啊?又要吃那些没味的东西啊?”姜墨一向吃东西重口,打昨晚到现在统共吃了一顿,而且还是清汤寡水的,这肚里早就闹意见了,本想一会跟赵朝宣回去,正好打打牙祭呢,结果赵宗佻这么一说,她有些不乐意了。
“你们俩昨晚都吐得厉害,还不能用太荤腥的,不然该闹不舒服了,行了,坚持坚持,总得精神恢复一些了,再回去吧,免得被三嫂他们看出来。”赵宗佻一脸认真。
“哦……知道了……”姜墨被说得没话可说,只能恹恹地应了一声。
瞧着姜墨无可奈何的模样,跟在后头的朱晌和白幽也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一直在上将府窝了两天,这醉酒的事情才算过去。
回府,王妃卫鸾也没问出什么,只是看他们俩吃得香甜,忍不住又是一脸慈爱,倒是忘了追问什么。
眼看就要进入腊月了,赵朝宣的状态也开始慢慢恢复,当然这跟姜墨每日带他往外跑着散心有很大关系。
他们俩尤其爱往云楼跑,因为这段时间云楼的戏特别多,也特别热闹,姜墨就想着让赵朝宣多热闹一阵子,兴许心里的阴霾就能这么过去了。
这日,姜墨和赵朝宣也是看到了傍晚才从云楼离开,是云想容亲自送的。
转身回来,便瞧见了柳嫦曦。
兄妹俩一起用了饭,随后云想容有事,便又让向北送着她回去了。
路上,马车里,柳嫦曦倒是又跟向北拉起了家常。
“哎,向北,我看宗广王府的姜墨和小王爷最近常来云楼找哥哥,有时候一待就是大半夜的,他们很熟?”柳嫦曦闲聊了一会状似无意地问道。
“哦,姜二爷和小王爷是主人的朋友,所以常常会跟主人夜聊到挺晚的。”向北照实解释道。
“他们也会留在哥哥的云楼过夜?”柳嫦曦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