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吧……”姜墨着实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日救起来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跟之前看见云想容青衣扮相的感觉很不一样。
“呵呵……你还赔了我一百两银票呢?是上将府的印记。”云想容从袖笼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打开给姜墨看。
“嘶……是,是那张……我记得当时我身上没带银子,白幽身上的也不够,我还让他回去取了一趟呢。”姜墨认得银票。
“呵呵……是啊,姜姑娘还帮我通知了家人。”云想容一脸感激。
“对对,还有两个年轻人呢,可紧张你了。”姜墨倒是想了起来。
“呵呵……二位稍等,朝南,向北,进来一下。”说到这,云想容顿了顿,然后对着外头喊了一声。
“主人……什么事?”两位年轻人进来朝着云想容抱拳。
“快见过我的救命恩人。”云想容指着姜墨道。
“这……多谢姜公子当日对我家主人的救命之恩。”两人倒是恭恭敬敬道。
“呃……客气了,客气了,那日情况,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们不必客气,倒是你们公子帮了我两回,这声谢谢该我说的。”姜墨有些愧不敢当。
“呵呵……姜姑娘,算了,我还是叫您姜公子吧,你一身男装定也是为了行事方便,我不能坏了你的身份啊。”云想容笑了笑指着年轻男子道:“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这位是朝南,这位是他的妹妹,向北,他们俩是亲兄妹。”
“哦……看着就像,朝南,向北,我姜墨有礼了。”姜墨起身对他们抱拳。
“姜公子客气。”两人也是抱拳回礼。
“呵呵,好了,认识就成了,你们二人下去吧,我和二位公子还有话说。”云想容吩咐道。
“是,主人,姜公子,赵公子,告辞……”朝南向北退了出去。
“他们俩看着年纪也不大啊……”看着那一队兄妹出去,姜墨忍不住有些好奇道。
“他们是兄妹,朝南今年十八了,向北只有十五,他们到我身边的时候,朝南才不过十岁,拉着不到七岁的小妹向北,一路逃难到了南方,正巧被我们戏班子救下,从此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了,一晃眼过去,这都七八年了,呵呵……”云想容笑得温柔。
“原来如此啊,呵呵……看来云公子打小就是个心善的主啊。”姜墨笑道。
“姜公子不也是嘛。”云想容对那次的事情颇为感激。
“呵呵……哪里哪里,那一天我也是恰巧遇见,更何况也算他们倒霉,我正生着闷气,他们还非得往我跟前撞,不揍他们揍谁啊!
哎,不过,话说奇怪了,那日你为何会被他们追赶,而且还一身女装?”姜墨挑眉问道。
“哎……不瞒二位,我这也是破不得以,这些年来,我跟着戏班子四处为家,为的就是寻找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听说她往北边来了,我便也一路跟随而来。
到了京里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听说跟宗鲁王府有些关系,我就想去打听一番。
可是宗鲁王府高门高户,皇亲贵胄,我找了几次根本连门都不得见,更别说打探消息了。
后来,也不怕你二位笑话,我听说宗鲁王妃最近在挑选贴身侍女,我想那是个机会,怎么也能进去看看情况,所以便男扮女装。
一开始都挺顺利,可不曾想半道上碰见了个公子哥,话没两句就动手动脚的,我怕露馅,便挣扎着跑了出来,结果就……
哎,说来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不过幸好是遇见了你,不然……”云想容深深叹了口气。
“嘶,这宗鲁王府的人果真各个都是浑球!看来那日是我太手下留情了!”姜墨恨恨道。
“哎……我初来乍到,哪里就知道宗鲁王府是那么个……那么个地方,要是妹妹真在那样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受很多苦啊……”云想容想着想着便有些眼圈泛红。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有你这么个好哥哥帮她积福,你的妹妹肯定会好好的,只是……只是你确定你妹妹在宗鲁王府?”姜墨也关心道。
“最后打探到的消息就是跟京里的王府有关,我比来比去,也就宗鲁王府最有可能,当然,别处也有可能,可我也得一点点地查啊。”云想容有些伤感。
“查人嘛,这个不难,只要你确定她在京中,给我的名字,长相,我定能帮你找出来。”姜墨觉得于情于礼她都得帮云想容这个忙,就当是还人情了。
“真的,可是……”云想容倒有些为难起来。
“云公子,我生在京里长在京里,这地界我再熟悉不过了,你也知道我和姜二的身份,动用官府总比你一个人私下里查要容易得多。”赵朝宣知道姜墨的意思,便也说话道。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知小妹的名字,更不知她的长相,我……”云想容为难有他为难的道理。
“啊?那,那你是怎么找啊?”赵朝宣和姜墨皆是一脸诧异。
“是这样,我和小妹乃是同母异父,当年母亲怀她时候,我就已经与母亲分离,并不知晓此事。
后来,母亲生下小妹,又独自一人前来寻找我,也未提及此事,一直到母亲病逝弥留之时,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她应该一直跟在她父亲身边,当年那个人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抛下我母亲,带着女儿连夜离开,之后便就消失不见了。
母亲苦寻未果,才不得前来寻我,当年之事她只字未提,一直到临终前,她才说出了心中的挂念。
母亲只说了那人的姓名,木双,不过母亲知道那人应该没用真名,知道他曾经是军中之人,在当地也只是暂住,其他的,母亲就都不清楚了。
至于我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母亲只是拿了一小块银锁,是一半,另一半也许还在妹妹身上,不过也说不定。
还有母亲说妹妹后背有块蝴蝶状的胎记,很特别。”云想容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嘶……这样啊……那确实有些困难了……”姜墨皱眉。
“是啊,没名没姓的,这可就难了,哎,你妹妹今年该是多大?”赵朝宣问道。
“按母亲的话,妹妹今年应该十七八了。”云想容道。
“十七八,是南边来的,父亲曾在军中,曾经用过木双的名字,背后有蝴蝶胎记,可能保留有半块银锁,就这些信息了,对吗?”姜墨捋了捋思路问道。
“对,我确信她应该在京里,沿路打听的时候,我还曾再听过木双的名字,还打听到他曾经在一位很厉害的将军麾下效力,不过名字我不知道。
我只打听到他是被派到南边,之后又被调走的,最后调往的地方便是京城,所以……”云想容又补充道。
“所以你就进京了,然后登台献唱,名扬四海,就是为了最快地吸引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然后好打听你妹妹的下落。”姜墨问道。
“对,之前我不知道便就罢了,可我知道了,这又是母亲临终前的遗愿,我必须找到妹妹,必须的。”云想容坚持道。
“成,还有我们呢,今个回去,我就让他们开始帮你查,你这若有个什么新的情况也别忘知会我一声,也好尽快找到你的妹妹。”姜墨就此把此事揽了下来。
“若真如此,那云想容真就多谢二位了。”云想容起身抱拳,感激不尽。
“哎,别别别,客气什么,我救过你,你救过我的,这交情,怎么也算朋友了吧,朋友之间还客气什么啊。”姜墨一脸洒脱恣意。
“就是啊,当我们是朋友,就不必这么客气了。”赵朝宣倒也挺喜欢这个云想容的。
“呵呵……好好好,能交到二位这样的朋友,是我云想容的福气。”云想容也不是那样磨叽之人,倒是就这么抱拳认了。
“呵呵……那不就成。”姜墨笑得格外爽朗。
“公子,宗厉王府又来人了……”屋里初结交友,正一片乐融融的,屋外有小厮有些着急地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