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王太医他们一块被皇爷爷宣进宫去了,李太医在的,刚送来了药,又下去了。”赵朝宣回道。
“宗佻,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早上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就没敢打扰你。”王妃卫鸾也走到床边关切道。
“三嫂,我感觉好多了,让你们跟着担心了。”赵宗佻有了些视力,但也只是能看清大概轮廓。
“哎……瞧你这话,一家人的,你突然出个事,谁不担心啊,好在是没什么大碍,不然啊,你三哥今个非得把宗鲁王府给拆了不成!”王妃卫鸾叹道。
“宗鲁王……”赵宗佻愣了愣道:“此事……”
“你还不知道?”王妃卫鸾挑眉。
“干娘,这也只是怀疑嘛,皇爷爷不也正派人调查嘛,还不好这么说……”姜墨朝王妃卫鸾使眼色。
“哼!这普天之下,敢这么对宗佻动手的也就只有他们了!”王妃卫鸾一脸愤恨。
“三嫂,你可知外头查得如何了?”赵宗佻微微皱眉道。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王妃卫鸾摇摇头道。
“呃……爷,皇上昨晚就已经派人下去彻查了,估计就快有消息了。”一旁的朱晌适时地补了一句。
“对了,昨晚我听到你们在说柳嫦曦了,她怎么了?”赵宗佻倒是终于想起来问了。
“哎呦……小叔叔,她害你如此,差点连命多搭上了,您还惦记她啊!”这下赵朝宣倒是不淡定地嘟囔起来。
“什么?”赵宗佻一脸意外。
“你不知道啊,你这次中毒那都是拜柳嫦曦所赐,要不是让姜二给激了这么一下子,恐怕您的眼睛是别想好了!”赵朝宣一脸愤愤不平。
赵宗佻的思绪又有些恍惚,昨天他应该是听到些什么的,可因为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虚弱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一直昏昏欲睡,到了现在他才有些许的清醒,这话让他心里一惊。
“嫦曦她……”赵宗佻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有些性子孤傲,可应该不至于……那他们之间的这十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
“小叔叔,您别听朝宣胡说,这事还没确定呢,只是很巧,您中了相思覆的毒,柳嫦曦亦是,而且单单您们二人……我们谁也没有事……所以……”姜墨只是在称述事实。
“谁胡说了,那就能这么巧了,而且还把时间安排得这么寸,姜二在您身边的时候,就有,不在您身边的时候就没,可偏巧姜二半点事情都没,小叔叔,您自己想嘛,这不是故意的还是什么?”赵朝宣哼道。
“嘶……”赵宗佻突然有些头疼。
“小叔叔……”
“小叔叔你没事吧!”赵朝宣跟着大家一起紧张起来。
“哎呀,你别胡说了,小叔叔,你失血过多,身体还虚着,不能久坐,还是躺下来休息吧。”姜墨故意转移着话题,这让赵朝宣很是不满。
“那个……我去厨房看看他们炖得汤好了没有,干娘,那个麻烦您跟白幽他们照顾小叔叔一回,我去去就回……咳嗯,你跟我出来!”姜墨一边跟赵宗佻这说着,一边低声朝赵朝宣咬牙切齿。
“我……”赵朝宣这是在替姜墨抱不平,结果还被这么说当然没有好气了,拧着脖子就跟她到外头理论去了。
“你是不是要疯,没看见小叔叔现在的身体状况吗?”出到院子,姜墨一脸没好气的模样。
“嘿,我这还不是为你抱不平啊!你倒是嫌弃上了!”赵朝宣一脸不满。
“可你也得看情况啊,小叔叔对柳嫦曦什么感情,你不知道啊,这么说,不就是伤他嘛!”姜墨急道。
“那也比让他蒙在鼓里好,柳嫦曦若是真有心对小叔叔,今个就不会出这样的事!还不定她跟**川打了什么更恶毒的主意呢,现在正是让小叔叔尽快摆脱柳嫦曦的时候!”赵朝宣就怕后头还有什么糟心事。
“哎……现在一切都尚未确定,你这样,万一不是呢?”姜墨就担心这话说得太满。
“你信她不会?”赵朝宣挑眉,姜墨有些语塞。
“那就是了,告诉你啊,这个时候断是不能心软的,我估计**川他们早就准备了后路。
知道吗,今个一大清早京兆府就接到报案,说是胭脂水粉那条街上最后几家铺子遭了贼人,财物被洗劫一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他们几家对面便是金玉器行,却安然无事,你不觉得奇怪吗?”赵朝宣挑眉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杀人灭口?”姜墨愣了一下。
“反正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以**川父子阴险的个性,想让他们留下把柄实在太难,所以这事有没有证据,都得在小叔叔心里有个警醒,知道吗?”赵朝宣一脸坚定道。
“嘶……怪不得一天了什么都没查到……原来他们早就有所安排……可恶,可恨!”姜墨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柱子上。
“所以啊,该说的,咱还得说,更何况这是为了你和小叔叔好的,就算是做了小人我也无妨。”赵朝宣这话倒是真够兄弟的。
“呼……”姜墨心头不由得又有些怅然了……
果不出其然,查了整整十天,能有的线索全都断了,这让皇帝甚是大为光火,可也无可奈何,姜墨心里更是挫败憋屈得很。
好在这个时候传来了舒文腙在乌孙的消息,旗开得胜,倒也让姜墨的郁结雾霾的心情有了一丝丝透气的机会。
赵宗佻的眼睛也日渐好转,几日后,赵朝宣更是从宫中带来的确切消息,历时整整一月,乌孙的内乱基本平息,大王子被生擒,二王子随匈奴败兵逃亡匈奴边境,正在派人追击。
舒文腙虽有挂彩,但都不严重,整个乌孙已经重新被大夏将士接管,百废待兴,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舒文腙的担子丝毫没有减轻。
听闻这个消息,姜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等不到明天,姜墨翻身上马来到舒文腙在京中府邸,恭敬地给舒文腙的母后,姐姐上了一炷香,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她们。
现在,就在等舒文腙平安归来了……
现在姜墨是心里头挨着两件大事,一件是赵宗佻的眼睛何时能够痊愈,一件是舒文腙那小子何时能平安归来。
两头事情搅和在一起,姜墨等得整个人都有些燥了,现在正常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谁也不敢主动招惹。
这日,刚刚帮赵宗佻放血,施针,他又睡去了,姜墨便到屋子外透着气,手里端着小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身下的池子里扔着东西。
“哎呦喂……二爷呦,您可不敢再喂它们了,这半个月来,池子里的鱼都让您喂得换了五六茬了,这可都是极其名贵的鱼啊,这一茬再没了,卑职可真不知道还能上哪去给爷找了。”白幽一猜二爷准在这里,绕过来就看见她又在喂鱼了,着着急冲了过来,连忙作揖恳求道。
“呃……”白幽这话说得姜墨一脸尴尬,还没抖落完鱼食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二爷,知道您担心,可咱再担心也不好拿鱼撒气啊,它们都是傻的,您只管喂,他们也只管吃的,隔天就全翻了肚皮,二爷,您可行行好,高抬贵手啊。”白幽连忙接过鱼食,一脸心疼道。
“不就是几条鱼嘛,至于嘛……”姜墨被白幽说得一脸心虚,可还是得佯装不在乎的模样。
“二爷呦……对您那肯定不至于,可对我那就是至于了,这一池子鱼是专门从天上上运下来的,皇帝的御花园也通过就那么几十条,别的鱼无所谓,可这几天鱼可不能再死了,不然,皇帝御花园里的可就也空了。”白幽赶忙把姜墨请到了远离鱼池的地方。
“哎哎……哎呦……”姜墨倒是闹得一鼻子灰。
“姜二!”正说着呢,赵朝宣喜滋滋地过来了。
“哎呦,小王爷您可来了。”白幽见着赵朝宣一脸兴奋。
“怎么了?”赵朝宣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回廊上看着姜墨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