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就算明着来,咱也不一定会输啊!
我这着急忙慌的,你倒好,一脸无所谓是吧,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小叔叔啊!”赵朝宣被姜墨落寞中带了些颓废的模样气着了。
“当然是了!”这个问题上,姜墨从来没有含糊。
“那你就去争取啊!你怕什么?”赵朝宣真的不解。
“我……我怕小叔叔不喜欢我啊……”姜墨很少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你!哎呦……这些年小叔叔对你比对我都好,那还不是喜欢啊?”赵朝宣一脸着急。
“那不一样。”姜墨执拗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倒是说啊!”关于这个问题赵朝宣已经问过姜墨无数次了,可惜每一次她都不愿意回答,这真的让他很无奈也很抓狂。
“我知道小叔叔对我很好,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会怕,怕小叔叔不是像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而只是当我是个孩子那般疼爱。
若是如此,那我还不如不说,也好还能有个借口留在他身边。”姜墨咬了咬唇,道出了心中苦涩。
“你……”赵朝宣倒是没往这方面想,一时间被姜墨这卑微的模样镇住了,心里满不是滋味。
“呼……算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姜墨心里难受,有些莫名地想要退缩。
“好什么?我见不得你这样!既然喜欢,那就勇敢些嘛,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嘛!怎么,到你自个身上反倒是不行了?”赵朝宣不肯放弃。
“朝宣,我……”姜墨心很乱。
“别我我我的了,我就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小叔叔?”赵朝宣一脸灼灼。
“当然,我是真心的。”这个问题,姜墨从不犹豫,她自己的心,她自己清楚。
“成,有你这句话就行,我支持你,无论怎么我都支持你,我就不信了,咱还比不过她了!
你给我自信点,咱正大光明,怕什么!”赵朝宣一脸鼓气道。
“我……”姜墨皱眉。
“行了,感激的话先不用说,等哪天你真的成了我小婶的时候,再谢也不迟。”赵朝宣眯着眼睛笑道。
“你……呵呵……”姜墨心情怅然,却还是被他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咱们可说好,你不许反悔。”赵朝宣一脸认真道。
“嗯。”姜墨也点头,一脸感激……
入夜,赵宗佻带着一行人歇脚在了一处驿站。
眼看着赵宗佻休息下,朱晌才熄了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回到跟白幽一起的隔间。
“怎么样?爷他睡下了?”白幽也刚刚洗漱,一身黑色短袍,还挽着袖子。
“嗯,睡是睡下了,至于能不能睡着,就不知道了。”朱晌叹了口气道。
“哎,对了,今个爷是怎么了啊?难不成他还因为之前柳姑娘的事情在生气啊?”白幽凑了过来。
“哎……柳姑娘那么误会爷,爷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咱们爷那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哪里会那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更何况柳姑娘还是爷真心喜欢的姑娘呢,爷没早就没那么气了。”朱晌摇头。
“话是这么说,可今个白天,爷见到柳姑娘的时候,脸色可沉得要命。
还有那护身符,以往柳姑娘送的,咱们爷可都是贴身放着,宝贝得不行,但这次你也瞧见了,爷竟然让你把它放起来,这是不是也忒奇怪了些。”白幽疑惑了一路了。
“哎……不怪爷脸黑,也不知这柳姑娘是怎么想的,明知道爷不喜欢她和赵南川有来往,她今个还偏偏就坐了鲁王府的马车来送咱们爷,这么明晃晃的,哎……换了是我,我也心情不会好了,更别说咱们爷了!”朱晌气道。
“你,你说啥?”白幽一脸惊愕。
“嘘!小声点,爷就在睡在隔壁呢!”朱晌一脸紧张道。
“不是,你,你刚刚说啥,宗,宗鲁王府的马车,柳姑娘,你没开玩笑吧?”白幽缩了缩脖子道。
“这是咱们爷的事,我也得敢啊!那马车京城统共就两架,想看错都不成啊!”朱晌白了白幽一眼。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我就说那马车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啊,敢情是……哎呦!这柳姑娘是不是疯了?”白幽后知后觉道。
“她疯不疯我不知道,但爷那肯定是又不好受了,不然也会……哎……”朱晌连连叹气。
“这柳姑娘也真奇怪了,怎么说咱们爷对她,甚至对她那个不靠谱的爹,都不是一般的好啊,她还想怎样啊?难不成真跟外头传的那样,她打算移情别恋了?”白幽一脸紧张。
“哎,你可别胡乱猜测。”朱晌小声提醒道。
“哎……外头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了,怎么是我乱猜呢。
再说了,之前柳嫦曦被赵南川绑架到郊外别院的事情,那不也是柳继故意的吗,你也知道的。
哎……当时我就跟爷提过,可爷顾念旧情,又舍不得伤了柳嫦曦,所以才隐忍不发!
如今,柳继这心思也是不遮不掩了,咱们爷难道还看不明白啊!
换了我,这种事,我绝对不忍!”白幽替赵宗佻着急。
“咱们爷何其聪明之人,他怎么会不知呢,爷之所以不肯迁怒,肯定是有爷他自己的原因。
既然爷不肯发话,我们再着急上火都没用的。
还有啊,你可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惹爷不快,知道吗?”朱晌提醒道。
“我就是心里替爷不值啊!”白幽郁闷道。
“我跟你一样!可是,爷不发话,我们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揍柳继一顿啊?”朱晌无奈。
“敢伤害爷,揍他一顿都是轻的,留他一条狗命作甚?平白了辱没咱们爷父亲镇山王的名号!”白幽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这话你当我面说说就可以了,千万别在爷跟前提起,他现在心里估计比谁都乱!”朱晌叹气。
“哎……咱们还要憋屈到什么时候啊?真不如姜二爷,还能痛痛快快地跟赵南川打一架,哎,真是憋屈!”白幽捶着桌子道。
“行了,咱们是爷的人,排忧解难使不上劲,咱们也不能给爷添乱啊。
成了,成了,别发牢骚,赶紧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一早还得继续赶路,快睡吧。”朱晌和白幽都是赵宗佻的贴身侍卫,跟他感情甚好,要说担心,这话三天三夜都抱怨不完,可是他们还有任务在身,如今也只能替他们爷忍了。
屋里的灯熄了,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隔壁,赵宗佻突然睁开眼睛。
原来他一直没有睡着,刚刚他们俩担心着急的话,赵宗佻全都听见了。
他们俩的着急上火,赵宗佻自然都明白。
朱晌也说的没错,今个见到柳嫦曦,他本该是心中露喜,可看着眼前那格外刺目的华盖马车,赵宗佻还没有欣喜起来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那种冷,那种闷,那种不愿相信,那种不知所措,那一刻他的心情比他们争吵的时候还有复杂,还要不堪。
所以,面对柳嫦曦的不舍和柔情,他真的笑不起来,他不愿意多想,更不愿意误会,可这心里确实好受不起来。
护身符……呵呵……护身符……赵宗佻怅然。
曾经她送她的一切,他都那么珍惜,而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也许是怕睹物思人,触景伤情,所以他才决定让朱晌把它收起来,暂时收起凌乱的心情。
其实,赵宗佻一路上的心情也真的很不好,只是不愿意让下属们跟着担心,所以才不想有任何表现。
而此时夜深人静,他的心又再次难受起来,扪心自问,对于柳嫦曦他着实真心相待,这些年,他即便早就知道他们的算计和主意,可他还是愿意选择一次次的相信。
隐忍不发,宠溺甚至纵容,那是因为他确实很喜欢她,所以可以妥协,可以退让,可以委屈自己。
只是……他到底也是个人,更是个男人,还是这一国的上将,他有他的底限,也有他的逆鳞。
他可以为心爱的女人怒发冲冠,生死不悔,可那个女人也该同他一般坚定不移,他容不得一次次的摇摆和背叛。
说真的这次,柳继龌蹉的算计和柳嫦曦的态度真的伤到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