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一定要跟姐姐分开过日子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姐姐一定很舍不得娘跟爹的,我也舍不得姐姐,真的舍不得……”蒋星凡是很小的时候与姜墨相识,对姜墨有很强的依赖性。
虽然这几年他因为要养身子必须留在晋城,可他心里一直挂念着他的姐姐,这一次借着姜墨成亲他跟着姜将军夫妇进了京,也小住了一月有余,蒋星凡越发舍不得自己这位姐姐,所以……实在忍不住心里话了。
“傻孩子,娘也舍不得你姐姐,可是……你姐姐已经嫁人了,她有自己的生活要去打理,而咱们的生活还在晋城,不能一直留在京里给你姐姐添麻烦啊。
再说了,晋城与京城虽然有些距离,可通车方便,若是咱们想你姐姐了,可以随时再到京里来探望她嘛。
她若是得了空,也可以回咱们晋城与咱们团聚,没必要一定要住在一起的。”邬氏揉着蒋星凡的小脸,温柔慈爱。
“一定要分开吗……我好舍不得姐姐啊……”虽然蒋星凡听得一知半解,但他也明白他们似乎是真的要离开,要再一次与姐姐分别,蒋星凡心里难过,可以已经相当懂事,只是拍在邬氏怀里,不再多言了……
邬氏这刚哄好了蒋星凡,屋里的门倒是打开了,姜将军牵着姜墨的手终于出来了。
“墨儿……”
“姐姐……”
“丫头!”
“小叔叔……”说好了出来就不哭的,但姜墨一见着赵宗佻就还是有些忍不住,低着头,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好了好了,傻丫头,知道你舍不得他们,我知道的,都知道的……”
“小叔叔……”赵宗佻知道姜将军这个决定定是会让姜墨心里难过的,可他却无法真的左右姜将军的心思,更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深深望了姜将军一眼,赵宗佻便低头哄着怀里的姜墨了。
“老爷,墨丫头她……”
“丫头很懂事,她明白的。”看着自己闺女趴在上将怀里委屈的样子,姜将军夫人邬氏也有些心里抽抽,上前悄悄拉了自家老爷,而姜将军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蒋星凡就拉着邬氏的手,这么傻傻站着,看着自己姐姐委屈的样子鼻头也泛了酸。
朝南就候在一旁,一言不发。
朱晌与白幽也是瞧着眼前的情况有些莫名叹气。
“好了,你若是真舍不得,那小叔叔就立刻让皇上下旨,强留他们下来,想你爹娘也不会真的抗旨的。”本来赵宗佻已经对此事选择接受了,可看着怀里丫头委屈不舍的模样,他这心又软了,想让他们留下来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了丫头,他可以霸道一回的。
“不要!”姜墨虽然舍不得,虽然也想动这样强权的念头,但她到底是心疼自家爹娘的,也明白他们的苦心,所以自然不会同意赵宗佻的话。
“那你又舍不得,这眼泪掉的,小叔叔还能怎么办?”赵宗佻真是束手无策了。
“我,我就是舍不得……但是……爹和娘做了决定的事,我,我也会尊重的,我……”姜墨这话真的颇为懂事了。
“傻丫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往后大不了你想他们的时候,小叔叔就陪你回去,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去,小叔叔都陪着你,好不好?”赵宗佻明白,姜墨心里应该是已经能接受这件事了,不过到底是又要与父母分离,委屈不舍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嗯,小叔叔你说话要算数的。”姜墨窝在赵宗佻怀里颤颤巍巍。
“傻丫头,为了你,小叔叔什么都可以的,莫哭了,你舍不得你爹娘,你爹娘自然也舍不得你的,你一直这么哭着,他们心里得多难受啊,你说呢?”赵宗佻倒是有本事,温柔的安抚渐渐平息了姜墨心里即将离别的悲痛。
“嗯……我知道,我知道……”
“好了,傻丫头,不哭了啊,至少你还有我啊,不哭,今个回门多高兴的事情啊,咱们不哭了,来,把眼里擦了,给姜将军和夫人露个笑容,别让他们跟着担心了,好不好?”赵宗佻极尽温柔宠溺。
“我,小叔叔……”姜墨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呵……好了,好了,笑了就说明没事了,不是说好要陪着你爹娘用膳的嘛,姜将军你这可有安排,还是本将……”虽然姜墨笑得勉强,可好歹也是笑了。
赵宗佻明白丫头心里的这份不舍不是一下子就能化解的,可也不能就这么钻了牛角尖啊,所以他只能岔开了这个话题,想着往后日子再陪着怀里这丫头慢慢缓解适应吧。
“安排了,安排了,早就安排了,夫人,快吩咐他们备酒席啊,快啊。”
“哎,老爷,妾身这就去,这就去!”说话间,姜夫人邬氏便牵着蒋星凡下去做准备去了……
因为说了要回去的事情,酒席之间,姜墨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但为了不让爹娘因为她伤心而担心,姜墨也是强打精神。
席上,也就赵宗佻还陪着姜将军吃了几杯酒,姜墨是一口也没吃,就这么坐在桌上一个劲地给自己爹娘夹菜,仿佛那份不舍全都放在了这一筷子一筷子的菜里了。
大概也真是心中不舍,姜将军本来不错的酒量不多久便有些醉意,夫人邬氏连忙照顾着,姜墨也跟着紧张。
赵宗佻知道他们父女怕是心情都不大好受,不等姜墨央求,他便主动提出要跟姜墨这这里留宿,想着能让丫头跟自家爹娘多亲近一时是一时了。
姜夫人邬氏与姜墨自然是感激不尽。
夜里,姜墨陪着母亲照顾着微醺的父亲姜将军入睡,很晚才回到她与赵宗佻下榻的屋里。
赵宗佻就坐在屋里,一边翻着书,一边默默得等着她。
“小……小叔叔,你,你还没休息啊?”
“呵呵……傻丫头,你不回来,我怎么休息得下,怎么样,你父亲没事吧?”赵宗佻见姜墨回来,连忙起身护了过来,拉着了姜墨的手。
“没事,只是吃醉了,我跟母亲已经照顾他睡下了,父亲一向酒量都是不错的,倒是没想到今个就这么容易的醉了。”姜墨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唉……傻丫头,姜将军哪里是吃醉了,他只是心里也舍不得你,这醉得也是心里难受嘛。”赵宗佻拦着姜墨的肩膀无奈叹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姜墨其实也明白,只是她不愿意再说出口,赵宗佻这么一说,她便又有些悲从中来,莫名地抑制不住。
“哎呦呦,傻丫头,当是我说错话了,就不该招你这个事情的,可别再哭了,好不好?”赵宗佻刚刚那话也是有感而发,倒是没想到又引得姜墨不快了。
“小叔叔,昨个你说这是皇上的意思,那我爹他……这样算不算是违背了圣意?
会不会惹得皇上不快,能不能给他自己和你添了麻烦啊?”姜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紧张道。
“虽然这是皇上的意思,但……他只是先知会与我,旨意还没下来,你父亲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妥,我明日亲自到宫里跟皇上解释一句便是了。
只是你……真的能接受这个事吗?
下午时候,我与你说的话仍旧有效,如果你真的舍不得,那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爹娘都留在京里,而且一点都不会为难,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处理。”赵宗佻一切都以姜墨心里的想法为准,揽着她在怀里温柔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