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虽然不准白幽跟别人提起,可她到底伤了手,就是宗广王没有跟王妃卫鸾具体说些什么,可她还是难免被念叨,第二天再要去赵宗佻府上的时候就被王妃卫鸾给拦下了。
说什么要她先养伤,等手上的口子好些了再到外头去,任由姜墨怎么撒娇都不成,可是把姜墨郁闷坏了。
最后还是白幽过来办事顺道帮她解了围,不然她怕是几天都不能出府溜达了。
因为手还伤着,这些天姜墨倒是也乖巧了许多,得了空跟赵宗佻一块的时候也都是安静地赖在他身边,要么看书,要么听他说以前战场上的事情,反正累不着,也闲不住……
“父王?”这日,赵从凌依旧是很晚才从衙门里回来。
其实和谈之事已经接近尾声,他本也没有那么忙碌了,但赵从凌就是想再多学些东西,其二也是不想那么早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府里,反正那地方除了母亲他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与其回去受气倒不如在外头做些该做的事情,所以又拖到了入夜。
本来是想跟母亲请个安打个招呼就去休息的,没想到却在他母亲院里看见了病了许久的父王。
仔细打量了他父王一眼,这皱眉的模样倒像是好了不少,要比上一次他见到他的时候强多了,但这个时辰在母亲这里见到不想见到的人,赵从凌明显还有些怔住了。
倒不是怕,赵从凌他只是不想再跟父王有什么可嗦的了。
“呃……凌儿你回来了,今个外头一样很忙吧,你比着昨晚回来的时辰还要晚一些呢,愣什么啊,快进来,你父王已经等了你一会了。”侧妃罗氏也很意外宗厉王会入夜到她这边来。
虽然夫妻多年但到了现在他们其实已经无话可说,罗侧妃不过是不想太尴尬着,便硬着头皮与宗厉王聊了几句。
几句话下来,罗氏知道宗厉王是专程要等凌儿回来了,她倒是又有些紧张起来,毕竟现如今宗厉王与她凌儿的父子关系可要比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还要僵,所以罗氏更不放心了,便硬着坐在屋里宁愿气氛尴尬也要跟宗厉王一块等下去。
等了一个多时辰,赵从凌终于回来,不等宗厉王发话,罗氏自然是先迎了过来,一边拉过赵从凌,一边用眼神示意他莫要冲动。
“呼……儿子问父王安……”赵从凌突见宗厉王当下是真有些意外的,可看着母亲的眼神他还是决定耐着性子装出一副恭敬模样,其实这心里却一点都不愿意搭理于他。
“嗯,外头很忙?”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本该是关心赵从凌的,可是宗广王这一张口再带着满脸的冷若冰霜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实在不像是个慈父该有的样子,反倒是带着不待见的质问,似乎是不相信赵从凌这么晚回来是在外头忙事情。
赵从凌闻言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仍旧得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忍他道:“是,匈奴与我朝的和谈已经接近尾声,后头的收尾工作比较繁杂,儿子没什么经验更不能出错,所以花得时间比较多,这个父王应该知道。”
“哼!你才多大年纪,见过点什么世面,你以为你皇爷爷会真糊涂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么一个愣头青?
不过是搭把手的事情,还真以为自己不可替代了,拿这个当借口,哼!”赵从凌已经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但宗广王却不肯承认他的辛苦,反倒是一副你才几斤几两的蔑视态度,仿佛他真有那看穿了赵从凌的本事一般。
宗厉王也是本事,不过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赵从凌惹得不耐烦了,皱起了眉头。
“凌儿……”侧妃罗氏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也知道他这段时间担负的压力与不满,如今王爷这样薄情的话实在伤人,她怕自己儿子会忍不住爆发起来,连忙近前悄悄拉了拉赵从凌的衣袖。
“呼……父王,儿子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这是皇爷爷的命令,儿子只想为朝廷为国家尽一份力而已,若是有什么让父王不满意之处,儿子抱歉了。”赵从凌看着自家父王这样的态度,真的快要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可就因为母亲,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这一切忍让却并不能换来宗厉王的片刻慈爱与心软,他只是挑眉冷笑道:“哼!怎么,本王还说不得你了?”
“王爷,凌儿这些天一直都在外头忙着呢,有时候连妾身都见不上他一面的,今个也晚了,要不就先让凌儿下去休息吧,您若是有什么事明天让凌儿找您去,您看可好?”侧妃罗氏见状心里有些慌乱,劝不得自家儿子,她只能寄希望于宗厉王。
“休息?本王在这足足等了他一个多时辰,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要休息!你们母子二人倒是把本王放在了何处?”宗厉王果真恼了起来,似乎是很不耐烦侧妃罗氏的话。
“王爷?”
“住嘴,本王教训儿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宗厉王对着侧妃罗氏的态度依旧恶劣,多半也是因为如今赵从凌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不安,也让他很是不满,所以多有牵连!
“呼……父王,母亲说得不错,时候是真不早了,就是儿子不休息,父王您也要休息啊,您……若是有什么事找儿子,就直说吧。”宗厉王不耐,赵从凌便更就不耐了,皱着眉头夺了他的话!
“哼!你越发能耐了,以为攀上了宗广王就无所不能了是不是!敢跟父王我这么说话!
本王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忙碌晚归,而是恨不得人就长在了宗广王府里吧!”这话说得满是嘲讽,赵从凌大概已经知道了他父王今日所来目的,为他跟宗广王府日益的亲近兴师问罪,大发雷霆!
“王爷?”这话简直诛心,侧妃罗氏生生是吓了一跳。
“呵呵……父王何来的这般的脾气,儿子是奉命配合宗广王叔处理匈奴和谈一事,自然要常进出宗广王府,并未有什么不妥,儿子不知道父王这话从何说起?”赵从凌心里清楚了宗厉王的用意,便越发地勾起嘴角冷笑。
“哼!兔崽子,你别以为本王修养在府,足不出户就对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了!
你小子好的没学会,倒是学会那些见不得人的本事,对着宗广王如此趋炎附势,你可真给本王长脸啊!”宗厉王一拍桌子,甚是气恼。
“呵呵……父王您这话儿子不受了!
儿子不过是在尽人臣之责,尽人子之孝,如此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却在父王眼里成了趋炎附势之人,呵呵……真是笑话!”赵从凌不受宗厉王这不白之冤,奋起反驳。
“哼!你小子还敢狡辩,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还人臣之责,人子之孝!
你小子若是真要尽孝就不该在外头给宗广王当狗腿子!我宗厉王府的颜面都让你给丢尽了!”宗厉王一向最好面子,即便是现如今的状况之下他依旧是颜面为大。
毕竟之前都是他们欺辱宗广王,向来都是他们为大的,可如今他的儿子却要对一个他们欺负了几十年的人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一想到这事宗厉王就抑制不住地想要发火!
赵从凌也只能是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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