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皱着眉看了他几眼，这时，将烨霖在她耳边悄悄道，“樊宇是个墙头草。”
墙头草是个贬义词，但是将烨霖此时的本意，却变成了一个中性词。
在商场上，如樊宇这样的墙头草很多，甚至现实生活中也很多，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股民，哪只股有潜力就投哪只，哪只见势不妙，要跌，就立刻抛售。
看似没节操，其实只不过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局外人的清醒和冷漠罢了。
将烨霖对于墙头草，在某些场合上，还是欣赏的，就比如此时，樊宇的选择给了方鑫杰致命一击。
“此时，赞成有百分之五十二，占据绝对控股权，我宣布，从今天起，岑溪小姐就是方氏的总裁。”
将烨霖一锤定音。
方鑫杰脸上红了青，青了紫，最后化作一片死灰之色，从创立方氏集团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会有一日，自己大权旁落，方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尽管他仍然有方氏的股权，每年能拿到分红，但是这跟从前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方鑫杰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他的目光缓缓从在场之人脸上闪过，最后定格在岑溪和秦小楼两个人身上，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被这两个女人给坑了。
“我绝对不会这么算了的……”
他咬牙切齿吐出这一句话，然后就大跨步往外走，只是在经过谭波身边时，终是顿了一下，小声道，“对不起。”
方鑫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大概是因为那一句弃权唤醒了他仅存的一丝良心吧。
然而，回应的他却是谭波的冷笑。
现在来说对不起，早干嘛去了！
董事会结束，方氏的股东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这里到底是启东集团的地盘，他们也不好久留。
最后会议室只剩下了秦小楼小两口，岑溪和谭波。
“谢谢。”将烨霖忽然开口道。
秦小楼还以为他这话是对着岑溪说得，却没想到，他看过去的方向是谭波，她脸上不由得带上了惊讶。
为什么向谭波道谢？
谭波可是弃权，就算是道谢，难道不应该是向沈章或者樊宇？
“不用谢，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不需要向我道谢。”方鑫杰一走，谭波的表情到不再像之前一样仿佛寒冰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仍然是硬邦邦的、冷冷的。
将烨霖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觉得，那就这样吧，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还要继续留在方氏吗？岑溪小姐应该会很欢迎你的。”
仿佛应和着将烨霖这句话，岑溪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当然，谭先生这样能凭借一己之力就拿下几十亿项目、又凭借一己之力让堂堂方氏再也接不到类似的项目工程的强者，我可是非常佩服的，能留在方氏，绝对是我的荣幸。”
她悄悄在心里补充，就算做不了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如果方鑫杰此时在这里，肯定会气炸的。
他哪里能想到，自那次之后，公司发展一直停滞不前，不是自己运势已经耗光，也不是其他员工办事不利，而是一直就有人在背后给他捣乱。
要建立一个大公司，需要很多人的努力，但要毁掉他，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他走得太早了。
“不，我早就厌恶透了那个地方，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从今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方氏了。”谭波目光直直的看着将烨霖，语气生硬，带着警告。
将烨霖却一点也不介意这个态度，他明白，这并不是谭波在针对他，而是自从他奶奶以那样惨烈的结局去世之后，谭波有了一种厌世的倾向。
或许除了方鑫杰这样惹了他的人，全世界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