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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鱼鳞人离开了那条翡翠巷,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会被清澈的海水淹没,跳出海鱼和荡漾着海藻,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有多少来游览这个地方的各大星体的人来欣赏奇观,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在血色的夕阳快要落去的时候,我们在不知名的街上走着,鱼鳞人乞讨了一些菜饼,他欢喜地装进背篓里,敲着边缘石,张望着前方的路口。
行至僻静处,我们稍作休息。在一家已经打样的古旧店铺门口我们坐下。
涩,十大旧的白袍子罪犯之一,伟大心灵匠人,能够改造其他生命体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眼中飘着磷火的光,她的华丽丽的衣衫是纯金的,明晃晃的裙摆,扫着地面上的微尘。
鱼鳞人立刻躲到我的身后,他瞪着鱼眼睛,生怕被突然暗中改造了他的生命体。
仿佛,一朵红色焰火绽放天际。
她低低地说:“磁漫国的王,你的休闲度假的地方,很特别,也来玲珑城了,如今的玲珑家族是多事之秋,你不怕沾染上繁琐之事,影响了光中磁漫国的别致,是好奇,还是邀约,那么你一定也在局中了,这个世界都说更高维度的神族说了算的,可是我们也有改造别人的能力,真正的权柄也许是人心说了算,磁漫国的王,你遇见了什么?”
我笑了一下,无数次的博弈或是相见,这位亘古的年迈的女子,依然声情并茂的让我忘却她的年龄和她的经历,她和卝释都是可以永生的人,在他们一次次互相改造和自我改造的生命的途中,已经无顾忌岁月的流逝,接近永生了,甚至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永生了。
她的脸颊完美,没有皱纹,她的举止也不显得沧桑,只是她的性情和她的声音,有时会稍显诡异,提醒着我,她是不死之人,而且还有特殊的能力。
涩,她的衣着经常变换,发饰也是如此,在她发红的头发上别着三支嫣红的带着金边的花朵,翠绿的银边的藤蔓盘绕在发鬓上。她的头发也会经常变色,她的眼仁却是红色的,偶尔也不会像卝释的眼中那白色芦苇飞涨,而是红色的花朵燃放在眼内。总之她是个变化的人,匪夷所思。
我说:“我遇见了很多怪事,我看到你在审讯复活国的人,两名蓝袍子,审讯时蓝袍子却骤然消失了,都说复活国是不存在的,可是为什么是如此的真实?都说我在局中,也许这条宇宙裂痕的七维之下的世界,就是一个惊天的局,每个人都在尘世的海洋中无法翻身,希望这一次我能有破局的能力。”
鱼鳞人颤抖地抓住背篓,对我说:“让她快些走吧,我不希望她遇见我。”
女子涩,优雅地飞出红色磁力纤体,粗大的纤体的一根,甩动着鱼鳞人的头,鱼鳞人颤栗地闭上眼睛。
声音温柔,她说:“鱼鳞人,你整天跟在磁漫国的王的身边,是为了躲避灾难吧,是聪明的做法,可是这一次就不一定能求得安稳了,据我所知,玲珑城里那些消失的人,或是突然出现的尸体,袍子上或是棺材上,都有鱼鳞人的某一部分啊,鱼脑袋,鱼鳞,哈哈,下一次会是什么,鱼眼睛,被挖下来的鱼眼睛吗?哈哈哈,都说不要扯上关系,还是关系多多啊,你们鱼鳞人,还是和这颗K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不要不承认了,当做忘记,是没有用的。”
用鱼叉推着涩的磁力纤体,终于推开,鱼鳞人喘着气,用手擦着汗。
鱼鳞人小声说:“是没有关系了,真的没有,我们依靠旅途为生,不和任何家族产生纠纷,保持过客的身份,不纠缠,不挑拨,只观望,不多是非,我们求安稳。至于那些,都是巧合,我们是鱼鳞人,可以活五百万年的鱼鳞人,我们不是鱼,不是鱼啊,千万不要混淆了,我们是鱼鳞人不是鱼。”
因为紧张,他的身体还是掉下一些鱼鳞,被涩摇摆着的磁力纤体吹拂高空,闪闪的鳞片,挑衅着鱼鳞人的底线。
涩问:“假如有一天,我改造了你鱼鳞人,你会恨我吗?”
舞着鱼叉,鱼鳞人大叫着:“我会恨你,我们都会恨你,你是罪犯,应该回到泥沼的监狱,泥潭下的肮脏之地,不要上来,你们是罪犯,海底人,蓝血的海底人有银质刀剑可以要了你们的性命,不要在自大了!”
涩,忽然大笑,像个男人,声音也粗粗的。
金色的裙摆,飞扬在空气中,她的双目飘着热焰,凝视着我,暗哑地问道:“磁漫国的王,如果我是被你改造出来的,你会认为是废品吗,会归为劣等吗?磁漫国的王,来自高空神族的你,会认为我是劣质品吗?有一天,你认为我的不完美,你会亲手杀了我吗?”
我惊讶,我不能回答,我怎么会改造别人的生命体,我不会这样做,我想我永远不会。
她的声音低沉地继续说:“你别忘了,这个世界是你的,K星是你的,五维的天际是你的,所有的星体和星系都是你的,至少曾经是。你忘了吧!”
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这是惊讶地猜测?仿佛一把利剑直接插在我的胸口,我惊慌地摇着头,我不敢多想,我脚踏着这片大地,我以为我为这颗星体带来了光,就是最大的满足,我没有去想是什么有了这样的遭遇,是新的荣耀还是曾经的罪责,某些时刻,我不敢扪心自问,我害怕是我不小心曾经犯下的罪。
“磁漫国的王,你改造了谁?你失败过吗?谁是劣质品,是这颗K星,还是K星上的万千的子民,是你要抛弃的某个星系吗?这里是你厌倦的地方,是你准备抛弃的?当你站在神族的冰域上,你做了哪一种决定呢,星洡,你透明的血液和你蓝色的眼眸,还有你微微蓝的长发,星洡,你记得过去吗?这一生你为何而来,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吗?哈哈哈,玲珑家族是新的体验,欢迎你前来。”又一次的胁迫的问话,如一次回忆,涩的声音,敲在我的耳畔。
涩,笑着,金质的裙摆,似天边的金色晚霞,飞着,她浅浅地回眸,如征战的一代女王,露出不屑的神情,在玲珑家族的荡着珠玉与宝石的纤芒里,侧身飞过天际。
我的蓝眸,俯视着脚下的路。
这是我的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