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一天的深夜,我在爵刃城的宫殿里的一个房间里休息,半夜被突然叩门进来的爵刃的王,惊醒!
他没有穿着经常穿的那件华贵的王者的镶嵌着黑钻石的袍子,却穿了一件宫殿西边的圆形的建筑里的病人穿的白色短衣衫。
他突然坐在我的床榻上,一阵冷幽的风吹过室内,那扇窗户也不知何时开了,他是从窗户飞进来了,这里是他的宫殿,他一切都会很熟悉,我作为过客,来协助调查那名逃犯的下落,也想弄清为何会与磁漫家族有关联。
烨,黑洞洞的火焰的双眸,他紧张地对我说:“磁漫国的王,你都没有觉察什么吗?老城主澈冷和新城主殇大人,他们在一唱一和,想要了我的命,还是有其他的预谋,磁漫国的王,星洡,你没察觉?这里是你的养母的故乡,你要认真对待啊。”他的液态的手,摇曳着,又像颤抖,他病了吗?
窗外下着初秋的雨,黑色雨落进黑色的大海上,就如不安分的海水自己跳跃起来,远离粘稠的忧郁,远处的山峦也快要浸泡在这漫天的不断上升的海平面了,咸涩的风,让我清醒,现在的爵刃城已经不是曾经的爵刃城了。
我说:“爵刃的王,你是不是病了,你看你今夜穿着病服来到的我的房间,你接受大夫的治疗了吗?我还没有见过爵刃家族的大夫,只见了些病人,和侍卫,以及宫女。”
他垂下液态的黑色的双手,靠着墙壁,暗淡地说:“不,我没有病,我这次回到爵刃城,是很想和他们谈谈,想亲近他们,不是逃跑。在长钩子树洞酒馆我接到爵刃家族的秘密信使发来的信件,让我回去,并邀请你同往,我就是觉得古怪,诡异,虽然我们爵刃家族做事一项不符合常规,可是对我来说都是理解不了的欺诈了,让我回来,找那名犯人,找了这么久,审讯了这么些次,都像是在演戏,看不到真实,真相是不是已经被埋进了大海,连哭声都听不见了,磁漫国的王,我感到无望了。那名罪犯,是不是已经死了?”
鱼鳞人,从旁边的门缝里挤进来,他半闭着眼睛,站在床边,他想多听到些信息,可是太困乏了,他的鱼身子躺倒在我的床上。
我没有回答爵刃的王的困惑,很多事,他应该比我清楚吧,爵刃城是他的,他是这里的王,他能知道的定然比我多,他彷徨的憔悴的脸,他或许真应该住进病房里。
“爵刃的王,你半夜不睡觉,来和磁漫国的王,谈心,这样好吗?前几天对那些病人的审讯,算是有结果了,那建筑里的每一名病人其实都是罪人,是犯人,而且和那名逃犯幽冥的非常相似,这才是特别的,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就是巧合了,这些事情你和磁漫国的王讨论也没有什么进展的,你是爵刃的王,你可以直接质问老城主澈冷和殇大人,让他们告知你真相,这些的猜来猜去,很虚度光阴,还是我们鱼鳞人好,思想互通,不需要这样的把戏。”鱼鳞人睡眼迷离,他动着身体,掉下一些鱼鳞片。
爵刃的王,烨,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幽幽地叹口气,迷茫地看向窗外,大雨滂沱的夜晚。
海浪与咆哮声此起彼伏,闪电,紫色的闪电和白色的闪电,仿若剑刃,插进深深的海洋,搅动洋流的波澜,淹没着尽可能淹没的一切。
在这条宇宙裂痕的五维的世界,爵刃城,真的变成液态的爵刃了,臣民们病了,变得永久的液态,失去了剑刃的刚强,一切都流淌着,流淌到爵刃的每一处疆域,液态的爵刃家族连同液态的都城,就这样要灭绝了吧。
而罪魁祸首的逃犯,幽冥,还不知躲在何处。
他忽然站起来,对我们说:“磁漫国的王,还有鱼鳞人,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吧,请帮我找出凶手。”
跟着爵刃的王,我和鱼鳞一起飞出了窗户,在暴雨的天际里,我们奋力朝前飞翔,在隐约的爵刃城的东边,我们看到了一处黑色的山脉,山体的一大半,已经沉浸在滔天的海水里。
粘乎乎的海水,在腐蚀着山体边的悬崖,黑色浪,席卷着倒塌下来的古老树木。
前面是一幢府邸,黑色的府邸,斑驳的墙壁上长满野藤子,带刺的野藤子是深绿和暗红色的,它们交缠着,爬满了建筑的墙体。
什么是忧虑呢,我从建筑的轮廓里似乎见到了往昔。
鱼鳞人说:“这建筑的砖石怎么和宫殿外的西边的那幢圆形的建筑一样啊,那是想说是墓地,这里难道也是一座坟墓?噢,天呢,是坟墓啊!都说爵刃家族的秘密比黑色的乌云还要多,也许和传说的那样。”
用鱼鳍的手,摸着建筑外墙上的花纹,盘绕着的花纹上是累积的黑沙土被雨水冲刷着,那鲜亮的某处的珠玉,还是闪着微微的光,这样的建筑也是从地下被抬上来的吧,是爵刃家族某位君王的墓穴。
烨,站直了剑刃的身体,他的白色的病服被雨水打湿,他邪恶地笑了一下,就飞进半开着的那扇黑黢黢的门扉。
这是个什么地方,是墓穴?奢华的装饰被岁月辗压的支离破碎,剩下些光阴的缩影,那些痕迹,是曾经的奢靡的冷餐,无法饮用的盛宴,那丝绒的黑色的桌子,那墙壁上金色的暗沉的壁画,烨,妖娆地摇晃着液态的身躯,轻轻坐在黑色的灵柩上。
他说:“这里,也是奇迹,爵刃家族的奇迹,我儿时经常来反省沉思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我常常怀念你的养母,她是爵刃城最美的公主,为了你,星洡,他去了不见天空的乌岩城的地下世界,我在这里沉思过许久,究竟这个黑暗的世界,是谁剥夺了我的幸福,我的高高在上的王者的冠冕,不错,我坐在棺木上想着所谓的幸福。那些岁月,都落去了,直到你让K星迎来了光,我们的爵刃家族也有了不一样的神奇体验,我们不仅可以是液态,还可以是剑刃的坚硬,遗憾的是,出来那名罪犯,他让一部分爵刃的臣民彻底地变成了液态的身躯,被海洋稀释着,和死亡无疑,我们就当他们已经死去,有一些是真的死去了,被海水无限拉长的身体,无法修复了。”烨,在回顾历史,爵刃家族的部分历史。
鱼鳞人,装作不经意地询问着,他的眼内却畏惧着爵刃王的情绪,他说:“爵刃的王,我来这里也有一些天了,我在你审讯病人的时候,我听见一些风声,在某些夜里,我出去闲逛时,也听说过一些,都流传,爵刃家族和K星的其他三大贵族玲珑家族、粉饰家族和绿满家族,在这条宇宙裂痕的三维的物质世界,改造了一些山川和生命体,是真的吗?听说失败了。”
这样的见闻,我也听到过,但是磁漫家族没有参入新的白袍子生命体改造计划,没有去做惊天的壮丽试验。
黑色的灵柩,里面或许还有一具陈年的尸体,爵刃的王坐在上面神态安详,那棺材上的花纹,巧夺天工,有紫色的飞鸟和绿色的藤萝,还有爵刃家族的骷颅头的家族徽章。
窗外的雨,依然不减,那扇黑色的门扉,在风雨中吱嘎吱嘎地响着。
烨说:“是这样,我给你们讲讲吧,这是我最近心里的另一件烦心事了。我们的爵刃家族参加了新白袍子生命体改造计划,去了宇宙裂痕的三维的尘土的世界,那是一颗海洋较少,陆地繁多的世界。那颗星体上有1大种族,每个种族建立了一个国家,我们爵刃家族,知道自己不具备生命体改造能力,可是我们还是要尝试啊,我们认为有资格去做这一场伟大的试验,其实我们知道我们在拿其他星体的生命做实验。”
鱼鳞人,惊讶地说:“是真的啊?没有改造生命体的能力,就去了三维的世界,拿那些身体上的生灵做实验,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暗中改造吧,其他绿满家族和粉饰家族还有玲珑家族也是这样自以为是吗?好吧,我保持中立,不质问,爵刃的王,那么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找了一张长椅子坐下来,隐隐地感到这一切或许和爵刃家族的现在病态的状况有关。
爵刃的王,烨,翘着剑刃的腿,眼中的黑色火焰轻轻摇荡,他说:“我们没有去暗中改造那颗星体上的1大种族,我们看上了一些更小的族群,其中,有一个小的种族,他们身材瘦弱白皙,力量轻飘,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们爵刃经过一些会议,最终讨论后,就定下了他们,我们对他们进行了改造,让他们的身体变得强壮,颜色变成黑色,让他们拥有力量,基本上就是完美了,在那颗星体上,我们制定了二十万年的计划,可是最后发生了偏差,那片时空最近变了,乖戾时空的特质,那些我们爵刃家族改造的族群,他们变得痴傻,我也审查过每一步骤看是否严密,一些非常符合逻辑,但是却出了问题,直到前些天,我才知道,派去的新白袍子使者,一部分丧生了,让改造计划失去了严密性。我们毁灭了三维世界的一个种族。我们以为我们掌握了他们的生命线,让他们进化,事实却倒退了。”
突然地乖戾时空,改变了一切。生命体的改造改造失败了,进化的族群却出现了倒退。
“而回来的那些人,却患上了怪病,成为了液态的身体,永久的液态。而这场试验的倡导者就是那位逃跑的罪犯幽冥,他回来后,不仅没有反省自身的问题,还拿着自己的妻子和邻居做了实验,不仅如此,连一起派去的那些新白袍子使者,也参入进来,可惜他们都变成了液态,也对自己的家人下了手,没有回头的路,他们还在走着,直到有一天,老城主澈冷,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下令开始彻查这些人,并作了新的计划。”我猜测地说着,心中所想的。
灵柩上飘过的黑风,阴森森地吹着爵刃的王,身上那件白色短衫。(未完待续)